這兩年凌文軒的演員之路也不是那麼好走,半路出家的他就算沒有林家成的阻撓也是困難重重。世上哪有簡簡單單就成功的東西,演員之路比起歌手之路只難不易。一個需要具有高超的唱功,強大的舞臺表現力,乃至天生才優美音調的纔會是一位好歌手。演員更是不逞多讓,他需要演技,演技的鍛鍊比起唱功的訓練又能簡單多少?它還需要表現力,你面對的是無數的攝像機,比起歌手的舞臺何曾弱勢?
外行看熱鬧,內行才能懂得其中門道。演員之路的難度豈是如此易與?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凌文軒當演員沒幾個月,林家成某一次意外的探班看見了他。
看見了他,凌文軒還有好日子過嗎?答案是肯定的,沒有。凌文軒陷入了巨大的危機,從那以後,他哪怕接個再小的角色都要讓人盤查到祖宗十八代。這讓他心高氣傲的年輕人習性無法忍受,幾個月的反反覆覆,他最終退而求其次當了一個替身演員。至今已有兩年了,或許是因爲生計所迫,因爲夢想,因爲傲氣,因爲自信……
總總原因,凌文軒還是當了這麼久的替身演員,他沒有放棄演員之路,沒有忘記歌手之路,沒有放棄娛樂圈中的一切。雖然替身演員與演員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這已經是最貼近演員的工作了,它能夠近身學習演員們的演技,學習各種表現技巧,學習各式各樣的應付突發事故的技巧。
凌文軒,他,真的不願放棄這個行業。或者說,他不願放棄音樂。他真的是愛這個行業,從那一天那個男人的那句話開始他就堅定自己要走這條路。隨着不斷的練習他對音樂已經達到了非“君”不娶的地步,他真的是愛音樂。
所以,他在音樂路上走投無路時才走了演藝之路。林家手再長也無法這麼伸進演藝圈的核心。躲避林家的長手纔有機會重回音樂界。他的心,一直系於音樂。
“可是,明天,該怎麼辦?”凌文軒苦笑,今天是他最後一次去那個劇組了。那樣的侮辱他再也不會去忍受了。說也奇怪,以他如此驕傲的人爲什麼會忍受如此之久。按理說他早該離開纔是。
這自然有原因,這部劇男女主角凌文軒不覺得有什麼。他是因爲其中的一個配角,黃山。黃山是一個老演員了,風格幽默,語言風趣,對於角色總有着不一般的理解。而且他的表演方式,技巧,演技都很有深度,值得許多想要學習演技的新人們學習。
凌文軒就是因爲他才忍受了這麼久,他經常觀察學習這位老演員的演技。動作,語言,眼神,每每都能給他許多感觸。不知不覺間他竟忍了如此之久。
“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凌文軒漲得滿臉通紅,頭昏腦漲的他不得不以手扶牆。他感覺自己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眼前的小巷變得比以往要幽深無數倍,盡頭如同深淵。
“嗯?咦?”凌文軒眯了眯眼睛,模仿的視線讓他似乎發現了什麼。這條小巷盡頭走過了一個打扮嚴實的女孩子,戴着鴨舌帽,酒紅色墨鏡,黑色短袖,黑色長褲。鴨舌帽壓得很低,哪怕稍遠一些都看不清鴨舌帽下的臉。
緊接着,脖子戴着相機的男子隨着女子的腳步小步跑着。很明顯,他是在跟蹤她。
凌文軒頭昏腦漲,根本沒有去考慮此時的場景是什麼樣的情景。或許是有錢人家女兒走出私家偵探跟隨,又或許是女明星遭到狗仔隊跟隨,又或許是女人欠男人錢了,男人正在追債。可那又怎樣?和他有什麼關係?頭疼欲裂的他只想着回家,趕緊躺倒牀上好好的休息一天。
現在的他就算想救這個女孩子也有心無力。此刻病怏怏的他上去就是“狗熊害美”而不是“英雄救美”。女孩子本來能走的,說不得就因爲你而拖了後腿。再說了,這兩人就不一定是如你想象一般,只不過是兩個打扮奇怪的路人而已。
晃盪着腳步,凌文軒跌跌撞撞的穿過小巷,朝着前方兩人的方向走去。不要誤會,凌文軒現在並沒有什麼好事之心,只不過他家的方向確實在這邊。只是恰巧跟着他們而已。
凌文軒的家是廉租房,需要穿過一棟棟房子到住宅區角落處纔是他的家。
又繞過了一條條嘈雜街道,一條條幽深巷子,凌文軒眉頭一皺。迎面走來了兩個人,一個鴨舌帽女子,後面一個男人拿着照相機猛拍。
怎麼又是他們兩個?不是走在他前頭的,怎麼拐回來了。凌文軒皺眉。
鴨舌帽女子顯然是注意到身後跟隨的人,腳步愈來愈快。在經過凌文軒身邊時凌文軒聽到了一道優美的仙樂:“先生,能幫我攔一下後面那個男人嗎?他在跟偷拍我。謝謝。”
鴨舌帽女子沒有停駐腳步,只是經過時如是說道。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很甜美,凌文軒似乎覺得有些許的熟悉,好像曾經聽到過。
凌文軒張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在他愣神間鴨舌帽女子已經不見影了。
幫還是不幫?凌文軒之前是沒有絲毫的想法幫忙的,一來他現在病的很嚴重,根本沒有能力。二來他與這女孩子沒有絲毫的關係。見義勇爲的事他有做,可是那也是建立在他身體健康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病怏怏的狀態。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體力不行三兩下就被撂倒還談什麼英雄救美。
現在凌文軒準備出手,不爲什麼,就只是想要幫忙而已,很多時候性價比、得失守恆這種東西在人身上是不存在的。當然,也有因爲他心底的正義感吧……
後面的男子看到鴨舌帽女子跑了加緊腳步想要追上,他並沒有注意到鴨舌帽女子和凌文軒說了什麼,經過凌文軒時他想要繞過去。他心裡很是着急,好不容發現了這個大料絕不能錯過。剛纔他發現了女神與一位男子接觸,這麼勁爆的消息他打死也不能錯過。現在偷偷跟着她指不定能能挖出些什麼,這個女神的緋聞可是極少,乃至沒有,挖出一些都夠他好些日子的活了。
在男子經過時凌文軒迷糊的眼睛一閃,左腳迅速伸出。
男子跑的很着急,被凌文軒出其不意的一腳直接絆倒。轉角處的鴨舌帽女子看到這一幕嘴角牽起加快腳步離開,左繞右繞,這個住宅區跟迷宮似的她都有些迷路了。不過現在她哪管得了這麼多,先離開纔是。後面的這個狗仔真是煩人。
凌文軒絆倒這個男人自己也不好受,男人跑的很快,而他此刻身體很虛沖擊之下他竟然倒退了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連退數步凌文軒倚牆而靠,手扶牆就準備離開,裝作和他沒有關係的樣子。
男子摔倒後急忙擡頭望向前方,前方倩影消失無蹤,他站起身瞪了眼凌文軒而後又向前追去。他真的是很想揍這個小子一頓,就因爲這個小子讓他追了這麼久的功夫都白費了。可是他還是要放棄打這個小子的念頭,他還得去追,如果不追的話連機會都沒有了,追的話說不定還能再度碰上。
“呼……”凌文軒鬆了口氣,他還以爲要被打了。現在狀態的他還真的打不過那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的個頭只有一米七多,比起一米八個頭的他要差上一些,體格也不如他。
搖搖頭凌文軒晃悠着走回家。剛纔這一腳幾乎讓他的體力都耗盡了,腳步更加虛浮。
以前從劇組到家半個小時的路程,現在足足耗費了一個小時凌文軒纔到家。
這是一個只有三層的小房子,外表看上去很醜陋,只是砌了磚,連最基本的裝修都沒有。紅磚一塊疊着一塊,錯落疊放頗富率感。大門是木門,紅漆刷的木門,看上去極爲喜慶。小家小戶爲博吉利,閤家平安,特意在大門刷上紅漆。火紅的門兩旁還貼着用紅紙貼上的春聯,只不過現在這紅紙經過半年風雨已經褪色的不成樣子。春聯下襬還被不知哪的調皮小孩子撕去小半。
沒錯,這就是凌文軒的家。不,準確的說是租來的家。而且僅僅是隻有最下面的一層,二層三層還住着房東及其家人。這家人待他還是不錯的,他在這裡度過了一年多。
“嗯?”凌文軒皺眉。他看到似乎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邊,好像,好像是方纔那個拿相機的男人。怎麼又是他?今天他和這人屬性犯衝嗎?
這個男人隱在離這個小房子不遠處的角落裡,不停的偷瞄着這邊,看到了凌文軒詫異的眼神他目光一收縮。可隨即這個男人又覺得奇怪。他覺得有點太巧了。之前他因爲凌文軒“意外”的摔了一跤,讓他差點跟丟了人。跟到了這裡那個女人又不見了,或許是躲了起來,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凌文軒進去的房子。可巧合的是凌文軒竟然也準備進這個房子了,這也太巧了吧!剛纔的那個“意外”真的是意外嗎?
“難道他和她有關係?”得出這個結論這個男人很震驚,可是又搖頭,“不對,剛纔我看的很清楚,她在咖啡店和一個男人私會,對象絕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可是……未免太巧合了吧!”
“不過……剛剛好,管她和誰幽會,只要有料可爆對我來說都是好事。”男人點頭。
“咔咔咔”
男人拿起相機對焦拍了數張。
凌文軒扭過頭,他感覺到了閃光燈。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他現在正發高燒,根本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如何。算了,拍了就拍了,管他呢。而且天色又暗了,距離也有點遠,那個男人拍的又只是側臉,隨他去吧。
凌文軒推門而進,門沒鎖,這種離市中心偏遠的地區根本不需要擔心有什麼竊賊,門自然時常開着。至於《神捕2》劇組能來這種地方則是因爲取景等等一系列原因。
進了門凌文軒倒靠在門上,大口喘着氣,只見他面色蒼白,身體時不時發着冷顫。
好難受……
凌文軒雙眼都迷濛了,走了幾步,踉蹌這身形跌跌撞撞的到了自己的房前。推開門,用力不大整個人卻摔入房間。
“啪”
凌文軒倒在地上,強忍住難受感艱難撐着地板起身。讓自己的身體倒在一張已經顯得破舊的沙發上。
終於……可以休息了……好難受……
“咔擦”
房間裡傳來一陣怪響。一雙明眸從門縫中露出。凌文軒租的這一層是一室一廳,一室臥室,另外就是凌文軒躺倒的地方,廚房加客廳加餐廳,囊括一切功能。
門打開,一位頭戴鴨舌帽的女子走出,她望着眼前的凌文軒。現在她的墨鏡已經摘下,何等仙姿凌文軒暫時是看不到了。
聽着凌文軒粗重的喘息聲,看着他面色又由方纔的蒼白變成通紅,如火爐灼燒着一般。
女子走到凌文軒的身邊,以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呀,好燙。發燒好嚴重啊……”女子聲音微微詫異,這熱度是在是太過了。
“嗯?”凌文軒感覺到一隻柔荑附上他的額頭,他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想要看看……
“嗯?小龍女?這,是夢吧……”凌文軒牽牽嘴角又閉上了眼睛。
聽到“小龍女”四字女子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