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羽神識歸位之後,突然感覺十分疲憊,腦子一沉就倒了下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躺在了一個舒適的牀上。
蕭纖纖驚喜道:“風大哥你醒了?”
風羽回過神立刻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衣服已經穿好沒有露點。
這下他疑惑了,他記得自己神識歸位後就失去意識了。
看蕭纖纖呆在這裡,想來是蕭纖纖發現了自己,把自己給撈出來的吧。
不然,要是燕依依醒來發現她和自己躺在同一個藥缸中,還都是一絲不掛的那種。
那接下來的場面,風羽不敢想象。
風羽問道:“纖纖,你是什麼時候把我撈出來的?”
蕭纖纖有點疑惑了,她說:“什麼撈出來?不是大姐把你扶出來的麼?”
啊?風羽瞬間石化,燕依依把自己扶出來的,那?
風羽側過身去,探了探自己的第一重要部位,還好沒事。
他有理由相信,要是燕依依發現自己和她很仇恨的男的一起共浴,自己的第一重要部位很可能會嘿嘿。
風羽轉過身,問道:“纖纖啊,從我給你大姐療完毒到現在,一共過去多長時間了?”
蕭纖纖道:“七天。風大哥你昏迷了整整四天了,你是不知道纖纖有多擔心你?”
七天了?風羽一咕嚕爬起牀,他迅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後打算回去。
他來這裡就是爲了九毒果的,九毒果已經到手了,他再不回去的話,顧千愁會急瘋的。
嗤!風羽剛出門就來了一個急剎車,因爲一個窈窕的身軀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次燕依依沒有易容,這是她本來的面貌,說是國色天香也不爲過。
某人很尷尬,畢竟燕依依已經知道自己幫她療毒的過程。這個和上次他光明正大地偷窺又不一樣了。
燕依依冷冷道:“你要回去了麼?”
風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咳,回去有事。”
燕依依讓開了道路,風羽低着頭走了出去。
“上次你用天眼通看過我對不對。”
聲音凌厲而平淡,更像是質問。
刷,風羽停住了腳步,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說真話話了,說了可能就玩完了。
風羽擡頭挺胸收腹,笑道:“沒有,沒有,我風羽光明正大天地皆知,怎麼會做那種卑鄙無恥下流無底線之事!”
燕依依面若寒冰不再說話,風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裝作很自然的走了出去。
只是他越裝作自然,越裝作若無其事。在旁人看來他就表現的越不自然。
蕭纖纖問道:“大姐,你看風大哥走路怎麼有些怪怪的?好像步伐很虛的樣子。他是不是給大姐你療毒傷了元氣,要不要我去藥田給他採幾株藥?”
燕依依的臉越發的蒼白了,她聲音有些尖銳,“不用,出了月光閣他就會好的。”
在風羽出了月光閣的時候,就如同以往一般雁掠天空消失在天際。
蕭纖纖不由得感嘆,大姐說話真準。這是,桂少謀和李智正過來探望風羽。
桂少謀看到燕依依,笑道:“大姐你也來了呀?風兄弟呢?他怎樣了?”
燕依依不知名的火冒三丈,“什麼叫我也來了,我就不能來麼?”
“還有,你平時看過我幾次,怎麼這小子一有事你天天過來,究竟我是你大姐還是那小子是你大姐?”
桂少謀被燕依依這一連串的機槍掃射掃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云。
怎麼了,大姐脾氣一向不好我是知道的,怎麼今天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呀?還是無名火。
旁邊的李智有些樂了,平時二哥老是罵我說我二,今天被大姐罵了吧,看二哥被大姐罵真爽。
燕依依繼續道:“怎麼?你還要看?看什麼看?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桂少謀趕緊拉着李智離開,今天諸事不宜,還是先退走的比較好。
在小路上,桂少謀自語道:“不對勁,大姐今天真不對勁。大病治癒,她沒有理由發火呀。”
李智哈哈笑道:“我呸。大姐罵我的時候是理所應當,大姐一罵你就不對勁了,什麼邏輯。”
桂少謀白了李智一眼,“去你丫的,大姐每次罵你都是有原因的好麼?誰叫你那麼二!”
李智怒了:“二哥,你再說我二我就生氣了!”
桂少謀道:“你不是二,那是蠢!”
···
醒來的時候,是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當風羽趕到二元閣時已經到了下午。
顧千愁在二元閣門口苦苦凝視,正如之前期盼風羽這個大主顧再次光臨一樣。只不過這次他是期盼風羽回來救他兒子。
當他看到風羽奔跑而來的身影后眼睛伸得長長的,就像撿到了鬼一樣。
他迎了上去,“風公子啊,我可是等你等的好苦呀!”
噗!風羽跑了一下午的路,剛想喝杯茶水緩緩,在聽到顧千愁的話後一口水全噴到了顧千愁的臉上。
這種問候就像窯子中那些妓女問候一些嫖客一樣,讓風羽難以忍受的是,剛剛顧千愁的聲音像極了深閨怨婦。
風羽道:“老顧,麻煩你下次正常一點好麼?每次你這個問候,我都···”
顧千愁不爽了,對你的問候我已經改了七八遍了,每次你都不滿意。
這還是我新學的呢,爲了伺候你這個閣主我容易嗎我?
顧千愁拉着風羽,將他領到了他兒子小屋子中。
還沒有進去,風羽就聞到了一股很重的腥味,這不是單純的血腥味,而是血與肉交織在一起的味道。
牀上的那具骷髏,只能說是骷髏。他的生命氣息已經快斷絕了。
蠟燭芯毒遍佈全身,他全身長滿了膿皰,一些膿皰已經腐爛。
他的周身尋不到一塊好肉,還有一些部位露出了骨頭。因爲毒力侵蝕,他的骨質呈黑色。
一塊塊乾癟的肉塊包裹着人的骨架子,與腐爛的屍體無異,這就是顧長生的真實寫照。
顧千愁眼睛巴巴的,流出了淚水。顧長生這個狀態,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能看出來。他快死了。
風羽也沒有想到,兩顆給顧長生補充精氣強化體質的丹藥,會成爲顧長生的索命藥。
這個結果他早已想到,只是他不願意面對。
風羽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顧長生的拳頭攥得緊緊地,骨頭扣到了肉裡面。他一直在忍,忍受各種痛苦與折磨。
他想活!
九毒果在他的手中,只是現在還有繼續治療的必要麼?
現在的顧長生,不說能否可以承受藥力的衝擊,就是將他移動一下他都可能會死。
風羽湊到了顧長生的耳邊,輕輕說:“長生,告訴我,你還想再治麼?”
“如果你想再治的話,你的手就鬆開一點。不想的話,就不需要有任何動靜。”
看顧長生如此受苦,風羽也看不下去了。只要顧長生沒有動靜,風羽會毫不猶豫結束他的生命。因爲他知道顧千愁下不了手。
與其讓顧長生痛苦的死亡,還不如提前給他一個痛快。
三個人都緊緊盯着牀上,看顧長生的舉動。
在三人眼前,那隻腐朽到骨子裡的手顫動了一下,他還要治!
哪怕已經沒有希望了,他還在堅持。
在顧長生顫動一下後,他的生命之火似乎快耗盡了,正要飛速流失、凋亡。
一個符文在空間中刻下,符文跳動爆出了血色的紅芒。
錚!符文一分爲六,分別飛向了顧長生的心肝脾肺腎和頭顱。一股冰冷陰寒的氣息將顧長生覆蓋。顧長生現在就同一個死人無異。
這是醫道禁篇中的留陽術,將一些瀕臨死亡的人暫時封住。讓他的生命消耗降到最低狀態,延緩不死。
這樣施術者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救治方法,在回來解救中術之人。
顧千愁有些驚異:“公子,長生他?”
風羽道:“他沒死,我暫時封印了他。”
風羽嘆了口氣,顧長生現在治癒的幾乎太渺茫了,除非醫聖冷七殺親臨,否則無力迴天。
只是,他藥都已經找齊了,剛剛顧長生也堅持要治。再看看顧千愁不甘心的目光。
風羽心動了,人總要有點希望有點堅持。
風羽道:“老顧,長生這種狀態最多還能堅持三天,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千愁聲音低沉,說不出來的沮喪,他道:“我知道,多謝公子費心了。”
風羽道:“長生這種狀態,若是再行醫治的話,需要找一個高手來爲他護體。”
顧千愁問:“怎樣的高手?”
風羽道:“至少也得王道不死神的級別。”
顧千愁心一冷,王道不死神,這種要求太高了。不說王道不死神,他平時就連化境大修都很少見。
即使他能找到王道不死神,那他用什麼來說服人家幫自己的兒子護體?這一道門檻幾乎是不可能事件了。
風羽道:“這點你不用着急,我去試試。”
顧千愁立刻作揖感謝,“多謝公子!”
風羽走出了小屋子,又到了傍晚。
想來自己只能去求求燕依依了,剛剛從月光森林出來,現在就要跑回去,這是什麼事呀?
風羽邁開腿,朝月光森林飛去。
月光森林距離風之城二元閣並不算太近,差不多五十多裡。若是要風羽飛,也得飛兩個時辰。
到了晚上,風羽在夜色瀰漫之時趕到了月光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