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緊握,白色面具步步走來,步步都是壓迫感。
人羣不自覺讓開,生怕被波及。
白色面具在任小粟身後站定。
兩柄黑色的刀,兩個身形相仿的人,任小粟殺意正盛。
任小粟緊緊盯着面前的陳六耳,他忽然問旁邊:“今天什麼日子?”
大忽悠掐指一算,露出他的大黃牙笑道:“正月初九,宜入殮,宜移柩,宜清理門戶,宜殺人。”
任小粟點點頭:“正巧。”
王蘊望着大忽悠,似乎大忽悠和任小粟都不覺得白色面具突然出現有什麼。
但任小粟不曉得他展示出的這一切,給旁人帶來了怎樣的衝擊力。
在此之前,王蘊以爲白色面具只是任小粟的朋友、戰友,在王蘊眼中這是不同的兩個人,同屬一個勢力,只是有着共同的利益和目標而已。
而程羽,則乾脆認爲任小粟不過是白色面具的助手。
可現在呢?這些猜測全被推翻了。
這世上或許存在着一種人,擁有着兩種不同的能力,但絕對不存在兩個不同的人,擁有着同一種能力,即便同元素系,側重點也有所不同。
而任小粟就像是這世上的唯一例外,別人有的,他可以有,別人沒有的,他也可以有。
此時,當任小粟與白色面具同時從虛無中握住黑色的刀柄,王蘊等人只是一瞬間便明白了,原來那聲名顯赫的白色面具,不過是任小粟的能力具現而已。
難怪有任小粟的地方就經常會出現這白色面具的身影,74號壁壘的災難裡、洛城的混戰裡,任小粟與白色面具並肩作戰。
王蘊以爲這是親密無間的友人,但這其實是一個人。
這件事情的真相簡直顛覆了王蘊的認知,因爲白色面具是那麼強悍。
王蘊面對T5的時候,必須和程羽聯手才行,即便聯手集齊衆人之力,也一樣被T5砍得到現在都帶着傷。
而白色面具卻可以正面硬撼T5,將T5斬殺。
午後的陽光濃烈且豐盛,遠處山峰如刀,少年氣勢如虹。
白色面具就站在任小粟斜後方,一模一樣的提刀姿勢,那白色面具……就像是任小粟的影子。
可這個影子能殺人。
陳六耳平靜的打量着任小粟與白色面具:“你們兩個?還不夠。”
但任小粟沒有理他,而是對羅嵐、李神壇、楊小槿說道:“羅嵐、小槿,你們知道我來這裡是爲了尋找什麼,不用管我,如果火種公司抓的人真是我要尋找的,那就幫我帶他出來。”
現在顏六元可能還在火種的這棟大樓裡,待到戰鬥時,其他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趁機進去,任小粟不想因爲自己的戰鬥耽誤了救援顏六元的時間,所以他纔會拜託羅嵐他們進去救人。
羅嵐看了看陳六耳,又看了看任小粟,他本想留下來幫任小粟一起戰鬥的,可看樣子,真如李神壇所說,任小粟打算自己來結束這一切。
此時,隊伍裡已經有人趁着陳六耳與任小粟對峙的時候,悄悄往後面的大樓裡跑去。
任小粟和陳六耳的死活都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們來這裡就是爲了001號實驗體,所以巴不得任小粟和陳六耳兩敗俱傷。
陳六耳站在原地,彷彿沒有看到那些鑽進大樓的人一樣,無動於衷,他忽然說道:“凡人總是隻看眼前,以爲只要進入大樓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得到東西,但他們沒想過,這大樓裡等着他們的,只是死亡。”
言下之意,這大樓裡還有其他的危險存在,現在這些人進去也不過是找死罷了。
只是,陳六耳那高高在上的蔑視態度,讓人心生厭惡。
或許陳六耳正代表了一批超凡者,這羣超凡者已經將自身與普通人劃清了界限。
李神壇有點聽不得這種語氣,於是挑挑眉毛對任小粟說道:“那我們先進去了,你趕緊弄死他吧,聽他說話好難受。”
說着,竟是完全無視了陳六耳所說的話,徑直的走進了大樓。
楊小槿看了任小粟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香草有心想要留下看看戰況,可最終還是大樓裡面的東西更重要一些。
就在其他人全都進入大樓後,任小粟的氣勢突然變得更加高亢。
陳六耳看向僅剩的任小粟:“我一直很好奇,爲什麼你們好像都如此在意那個傻子呢?”
可任小粟並沒有打算現在回答他這個問題。
白色面具緩緩從他身後走到了身前,與任小粟同時雙手握住各自黑刀刀柄。
楊小槿說,當人類經過訓練之後,簡單的呼吸就可以給自己心理暗示,讓身體達到最適合殺人的狀態。
任小粟嘗試過,他做到了。
但後來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用那麼麻煩。
似乎從他誕生之初開始,就有了一種超越常人的天賦,只要他想,身體便可以隨時爲意志服務。
如果說精神意志纔是人類的第一序列武器,那麼任小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手裡就握着這把武器。
剎那間,任小粟與白色面具猶如高度協同一致的兩臺機器一樣撲殺而至。
看着面前的陳六耳,任小粟感覺自己心裡像是在燒着一團火。
陳六耳舉起金箍棒擋在面前,渾不在意的同時攔下來任小粟和白色面具的刀。
只是,他以爲自己能夠隨便擋下這一擊,可意外的是,白色面具與任小粟的刀同時落在金箍棒上的那一刻,那沛莫能擋的力量竟將陳六耳給劈的向後退去。
火星四濺,陳六耳終於站穩了身形看向他手中金箍棒,那金箍棒上兩條明顯的刀痕如此突兀。
在此之前,火種公司用了很多種方法想要實驗這金箍棒的強度。
可切割機施加到金箍棒上後,切割機壞了。
他們又用液壓機與金箍棒對衝,液壓機也爆裂了。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這金箍棒無法損壞的時候,有人一刀在金箍棒上劈出了半釐米的刻痕。
“有點意思,”陳六耳說道。
殊不知任小粟也有些意外,要知道這還是黑刀第一次失手,往日裡就算T5的身體面對黑刀也如豆腐一般,可現在竟沒能順利斬斷金箍棒。
不過任小粟反而笑了起來:“我的徒弟確實厲害。”
陳六耳越厲害,任小粟就越爲陳無敵感到驕傲,因爲陳六耳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陳無敵賜予的。
陳六耳厲害,那麼陳無敵只會更強!
這纔是人間大聖該有的實力啊!
陳六耳沒法理解任小粟在笑什麼,他看着金箍棒上的刻痕說道:“不過我也發現了你的秘密,這白色面具,要比你強很多。然而,你們都不如我。”
金箍棒上的刻痕是兩道,而白色面具劈出來的那一道,明顯要比任小粟本體的力量更大一些,所以陳六耳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任小粟本體其實是不如白色面具的。
可這時任小粟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羞愧,反而重新與白色面具一起雙手握住了刀柄,認真說道:“你空有一身力量,卻並不明白人類之所以強大,絕不是因爲力量。”
陳六耳疑惑道:“那是因爲什麼?”
“豁出去的勇氣,和不屈的意志,這些你都沒有。”
“你有的,只是殘缺的靈魂。”
張景林說過,人生就應該如同蠟燭一樣,從頭燃到尾,始終光明。
李應允說過,唯有信仰與日月亙古不變。
江敘說過,記錄真相,雖九死其猶未悔。
人類是如何度過上一次災難的?是因爲超凡者嗎?不是,那時候超凡者們還沒有誕生。
所以,支撐着人類走到今日的絕不是什麼超凡能力,而是那些先驅們在歷史中熠熠生輝的不屈意志。
任小粟和老許再次舉刀劈了上去,每一刀都是爲了無敵而戰,每一刀都是爲了證明,在科學倫理面前,人類自己本身才是歷史的載體,復刻體不是。
這世上也許一切都可以複製,但英雄不行!
他與老許的身影始終圍繞着陳六耳爲圓心,宛如兩條游龍般結陣廝殺。
一前一後,任小粟與老許默契無間,聯手絞殺。
陳六耳不慌不忙的注視着任小粟和白色面具,每次都用金箍棒擋下了他們的攻擊:“僅此而已了嗎?”
可陳六耳忽然看到,任小粟嘴角微翹,他向金箍棒看去,這才意識到不管白色面具從何角度攻擊,都是在逼迫他陳六耳調整姿勢,以便任小粟每一刀都有機會劈在相同的位置上!
眼看着,金箍棒竟然都要被砍斷了!
陳六耳發現任小粟意圖之後想要迅速調整手持金箍棒的位置,可來不及了,黑刀從他面前劃過。
刀鋒背後,陳六耳看到任小粟清冽冰冷的眼神與刀鋒成一線,危險至極!
那刀鋒,將再次與金箍棒交匯,像是要一刀劈在黑暗的深淵上,讓光從縫隙照射進來!
無敵你看到了嗎,如果你還能看到,就看看師父如何守護這束光?
“你也配帶金箍?你也配拿這金箍棒?!”
“那西天你去過嗎?”
“你沒有。”
你只是個偷了我徒弟基因的小偷罷了。
你只是個小偷罷了。
黑刀在任小粟手中就像一柄手術刀,精準無比的再次落在金箍棒的裂縫上!
金箍棒斷了!
火種公司費盡力氣都沒法弄出一絲劃痕的金箍棒,竟然斷了!
陳六耳看着手中的兩截斷棍,沉默不語。
任小粟冷冷的看着他說道:“我需要再次糾正你,他不是傻子,你也沒什麼資格跟我討論他。”
“只是一個不被所有人承認的傻子罷了,他幫助過的人,有感激他嗎?”陳六耳問道。
任小粟看向看向陳六耳:“你怎麼可能懂得人類的情感?”
陳六耳似乎認真了一些:“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任小粟冰冷道:“回答什麼?如果一個好人卻不能被人承認,那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他沒有錯!”
陳無敵有什麼錯,他只是想當個好人而已。
看着這瘡痍破舊的世界和時代,任小粟心中那團怒火燃燒的更加盛大。
如果這個世界和時代容不下好人,容不下陳無敵,那這個世界和這個時代也該死去。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一些,”陳六耳渾不在意的將兩截斷棍丟到了地上,發出噹啷啷的聲響:“一直覺得這東西有些累贅,現在好了,我還得感謝你幫我斬斷它,讓我能夠不被它束縛。爲了表示感謝,就送你去見那個傻子好了。”
說着,陳六耳身上的黃金鎖子甲憑空具現,鳳翅紫金冠也威風八面。
“你徒弟可有這些?”陳六耳笑着問道。
可任小粟搖搖頭:“你跟他比,還是差遠了。”
那一日陳無敵爲救師父,化身齊天大聖、鬥戰勝佛。
頭頂的鳳翅紫金冠從虛無中來,兩條朝天翅直指雲霄,與雲相接。
黃金鎖子甲也從虛無中來,那金色的光芒宛如烈日,與天爭輝。
無敵說天頃,就算是天穹也要崩塌。
這一切,怎麼能是一個贗品可比?
陳六耳冷笑:“逞口舌之快!”
說完,他便從腦後扯下一小撮毫毛來,迎風一吹:“猴子猴孫何在?!”
只見那數百毫毛隨風飄搖,只是眨眼間的功夫,竟變成一個個身披戰甲的悍勇猴魔,尖嘴獠牙。
陳六耳笑了起來:“你那徒弟,可有這般手段?”
可意外突生,那數百個猴子猴孫迎風顯現落在地上後,卻並未遵從陳六耳的意願對任小粟動手,而是突然朝着陳六耳身後的大樓跪拜下去!
頂禮虔誠,猶如信徒,並面帶悲痛。
大樓似有人嘆息,那聲嘆息就在每個人心裡。
猴子猴孫再三跪拜,一個個淚流滿面,然後隨風化爲光影,天穹之上的雲朵頓開,綻放七彩!
陳六耳豁然回頭,爲什麼自己的猴子猴孫會朝自己以外的方向跪拜?那裡有什麼?!
任小粟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差點流出淚來,只有他知道,那裡……是陳無敵所在的方向啊,司離人正揹着陳無敵在那棟大樓裡啊!
無敵你還在,對嗎,無敵你看到師父了嗎。
這一刻,李神壇纔剛進入大廈的一樓,突然之間他身旁司離人背後的箱子縫隙綻放七彩光芒,還沒等李神壇激動起來,那光芒竟又暗了下去。
任小粟心中期望隨着光芒也暗淡了一瞬,不過也只是一瞬。
“師父替你殺掉這六耳獼猴,”任小粟心中沒有遺憾,就算無敵只是綻放這一瞬的光彩,也足以讓他心安,起碼李神壇沒有對他說謊,無敵真的從未死去。
陳六耳此刻已是心神不定了,任小粟大笑,笑聲狷狂且自豪:“看見了嗎,那纔是真正的齊天大聖,而你不過是六耳獼猴罷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剛纔我怎麼說的來着,你跟他比,差遠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入殮,宜殺人!
說話間任小粟一刀劈在了陳六耳的黃金鎖子甲上,生生將黃金鎖子甲給劈出裂縫來,並在陳六耳胸口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若不是陳六耳心神失守,恐怕任小粟想要殺死對方還要苦戰許久,但陳無敵顯聖這一瞬,導致陳六耳也慌了神。
雖然陳六耳嘴上口口聲聲的說那不過是個傻子,可他內心底終究明白,他只是那個人的復刻體而已。
任小粟覺得,這種復刻體最怕面對絕不是戰鬥,而是面對本體那自慚形穢的剎那間。
陳六耳不復淡定,他轉頭猙獰的對任小粟說道:“他還未死又怎樣,等我殺掉你,再去殺了他,就可以讓你們師徒二人在黃泉路上相聚了……”
話未說完,這陳六耳直接出手偷襲,只見他身形一矮便擡腿踹開了老許,並以這一腿的反作用力直奔任小粟而來。
可陳六耳還沒到任小粟跟前,就發現任小粟做了個詭異的動作。
這時的任小粟不知從何處摸來了一根掏耳勺,掏起了耳朵!
陳六耳不再多想,一拳直奔任小粟面門。這拳風呼呼作響,可當他拳頭抵達任小粟面前三十公分的時候,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徹底抵擋了!
任小粟仰天大笑:“我都掏耳朵給你機會了,但你不中用啊。”
殺人誅心,任小粟就像故意羞辱陳六耳一般,只是站在原地掏着耳朵,然後任由身外一尺的妖魔張牙舞爪,任妖魔再如何拳打腳踢,都無濟於事。
“六耳你懂了嗎,”任小粟收斂笑容,認真說道:“你所謂的神明,不過如此。我再最後問一句,你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了嗎。”
陳六耳已經瘋狂了,甚至內心有些絕望。
他根本不知道任小粟這是什麼能力,竟然不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突破那透明的屏障分毫。
就像小孩子與大人打架一樣,對方還沒出手,他就輸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火上炙烤,痛不欲生。
原來自己最自信的力量,竟不值一提!
這一刻,樓上的王蘊抽空透過大廈的窗戶朝下面看來,結果就看到任小粟在陳六耳面前掏着耳朵,而陳六耳卻無可奈何。
陳六耳拳腳間山河涌動,地面都在震顫,可那少年一手提刀巋然不動,字字誅心。
這一幕實在太震撼了,把王蘊震撼得說不出話來,腦中任小粟的形象,一時間無比高深莫測起來!
他想不明白,不是說諸神崛起時代只有兩位半神嗎,怎麼漏掉了真正的神明?!
其實任小粟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戰鬥力,可那副掏耳勺的模樣,實在太恐怖了啊!
誰會打架的時候掏耳朵啊,尊重一下對手好嗎?!
這時陳六耳已經停下了攻擊的動作,他喘息着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何如此強大?”
任小粟笑而不語:“不是我強,是你太弱了,連我徒弟萬分之一都不如。”
不過陳六耳也不是傻子:“你爲何還在掏耳朵?我明白了,這掏耳朵就是你的能力吧,但你沒法傷敵!”
任小粟不說話了,陳六耳一見他這種反應,立馬笑的更加開心起來:“原來如此,你是在故弄玄虛!”
陳六耳仰天大笑起來,正笑着,無意間看到對面的任小粟竟憑空摸出一杆黑色的狙擊槍來!
轟!
一聲狙擊槍轟鳴聲之後,陳六耳慢慢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口。
他身上的黃金鎖子甲在之前便被任小粟劈出了縫隙,而現在,那縫隙已經被狙擊槍打出了巨大的血洞!
而任小粟則一手舉着槍,一手掏着耳朵。
“你刀呢?”陳六耳苦澀問道。
剛剛,面前這少年不還拿着刀呢,怎麼突然變成了黑色的狙擊槍。
這一刻陳六耳忽然意識到,對方一次次的先砍斷金箍棒,再破了鎖子甲,就是爲了開槍的這一瞬間,子彈不再被其他一切阻礙。
任小粟爲了保險起見,甚至還用了100感謝幣一枚的黑彈,只求一擊必殺!
他很清楚,長久鏖戰裡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因爲陳無敵太強了,就連他的復刻體都這麼強!
但,任小粟還在集鎮的時候,以少年之軀就能拼死鎮上的狠人了,殺人靠的從來都不是蠻力,而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
任小粟早就發現,掏耳朵這技能可抵擋一切近身攻擊,手持武器也可以抵擋,任小粟也沒法徒手、攜帶武器攻擊別人。
但是,任小粟有狙擊,狙擊可不是近身攻擊手段!
所以當敵人是近身戰的時候,自己就可以一邊掏耳朵一邊開狙,立於不敗之地。
掏耳朵加上黑狙,在面對近身戰的敵人時,就是無敵的。
而且,黑狙的殺傷力還極強!
戰鬥的目的也不是爲了勝利,而是爲了殺死敵人。
不知道爲什麼任小粟就總能開發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能力組合,還殺傷力驚人。
在任小粟看來,如果敵人沒死,那獲得的勝利也毫無意義。
陳六耳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來。
任小粟默默的看向大樓,他不知道司離人已經揹着箱子行進到哪裡了,也看不透那厚厚的玻璃。
無敵你看到了嗎,師父這次幫你守住了,等你回來那天,你會發現,那束光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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