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後,軒轅皓跟着踏入,同樣是一臉的凝重。
虧得他剛剛一直在前廳盯着,軒轅瑾纔沒有在那些大臣面前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否則,恐怕這個時候,大臣們早已被他蠱惑,江山易主了!
“父皇?”軒轅瑾着急地衝到皇帝牀沿,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心中滿是忐忑——萬一皇帝這個時候說出他打傷他的事情……這豈不是死罪?
牀上的男人紋絲不動,依舊怔怔地看着面前,眼神空洞地發呆。
“父皇?”軒轅瑾這才稍稍放鬆了一點,輕輕地又喊了一聲。
“二王爺,皇上聽不見的……”太醫看不過去,在旁邊出聲。他嘆息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一邊思量一邊開口,“微臣剛剛已經叫過皇上多次,只是……他都沒有反應。而且,皇上的脈象,確實看起來不應該是坐着的呀……奇怪!委實奇怪!”
“那是什麼意思?”軒轅瑾的聲音一沉,他不懂醫術,被太醫的話說得腦袋都暈了。
“微臣看起來,皇上像是……見着了不乾淨的東西,像是……中了邪。”旁邊的一個太醫上前一步,顫顫巍巍地開口。
“混賬!”太醫的話音剛落,軒轅瑾就怒氣出聲,儼然一副王者風範,“哪有什麼邪氣?就算是有,父皇萬金之軀,豈有侵害到父皇的道理?”
雖然鬼怪之說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即便是軒轅瑾,也不敢全然否定。
“那依二王爺之見?”太醫疑惑地開口,見軒轅瑾怒氣騰騰的模樣,索性耍了一個心眼,將所有的問題都拋了過去。
“你們是太醫還是本王是太醫?”他橫了一眼衆人,目光中投射着冷厲,“明早之前,研究不出父皇到底是和病由,你們個個提頭來見!”
說完,陰沉着一張臉,甩袖忿忿地走了出去。
軒轅皓目光淡淡地朝着軒轅瑾的背影掃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皇帝這一病,軒轅瑾倒是將自己想象成了皇室中的掌權人……
別開眼,他將目光重新移到了牀榻之上,看着如同木偶般坐在那裡的皇帝,眉頭逐漸凝重地皺了起來——父皇這副模樣,看起來,始終是有古怪的!
“母后……”
“什麼?”正低頭想着什麼的皇后冷不防地被這麼一點名,嚇了一跳,連忙擡頭,眼底的慌亂都落入了軒轅皓的眼中。
“勞煩你照顧父皇了。”軒轅皓微微一笑,態度文雅,禮貌地點了點頭,直接走了出去。
皇后怔怔地看着他走遠,腦中不禁閃過一層疑惑——他明明看到她的慌亂了,爲什麼……不問呢?
比起軒轅瑾的心計,她倒覺得,軒轅皓更是深不可測!
太醫診斷研究了一番,也出去向衆等待着的大臣彙報,說是皇上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雖未好轉,但也不至病危。
衆位大臣沒有散開,竊竊私語了幾番,倒是拿定了一個主意——不如就將祭祀提前,明日就舉行祭祀!
皇帝身體抱恙,想是有人動了“龍氣”,需儘快祭祀,求得皇室列祖列宗的保佑,使皇帝儘快痊癒。
衆人如此商量一番,便是散了,各自回去準備明日之事,在旁邊的軒轅瑾雖然不方便插話,心中卻已隱隱下了決心——看來,自己的計劃也得提前了!
天微亮。
蘇瞳努力地用力,手臂終於緩緩能夠運動,看來,藥力是一點點過去了!
火兒還沒有回來,蘇瞳思量着,應該是它還沒有找到軒轅皓!昨天皇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回來的機率比較小!
看來等待軒轅皓救她是來不及了,還不如自己趁機逃出去。要是那個魔尊再過來,自己就真的要將三天的時間都犧牲在這個鬼地方了!
她艱難地支撐着自己站起來,運動了一下自己發麻的雙腳,等到完全恢復以後,連忙衝到了火兒跳出去的那扇後窗邊。前面有人守着,她纔不會傻乎乎的走前門!
只是,當蘇瞳的目光從後窗望出去的時候,她瞬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怪不得他們這麼篤定地不鎖後窗啊!這裡是二層,後窗下面就是青石板街道,她一個不會武功的跳下去,豈不是自己找死?
咬了咬牙,蘇瞳放棄了從後窗逃跑的想法,在房間中搜索着有沒有其他可以逃出去的暗格……但是卻連一個狗洞也挖不到!
正當她死心地想要重回後窗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陡然發現這裡的牆壁上似乎有一個洞,那個洞的對邊,會是什麼?
蘇瞳不由地好奇了幾分,忍不住趴在牆上,透過那個洞往那邊看——相似的房間佈景,看樣子,隔壁應該是一件差不多的客房模樣。
只是,看到坐在牀沿上的某個人,蘇瞳的目光不禁一怔,剛想移開,卻突然發現他的模樣似乎有點怪異,不由地又是一愣——
炎洛正盤腿坐在牀沿,像是在運功,只是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身體也微微有些發顫。他是很冷……亦或是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