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蘇瞳冷笑一聲,拍了拍衣角,瀟灑地站了起來,走近兩步,“說到公務,我叫你們來,倒還真有公務讓你們辦!”
那人一愣,見蘇瞳這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了,皺着眉頭,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半響,才憋出一句:“你什麼意思?”
一個弱女子,有什麼資格對他們吩咐“公務”?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是我家,想要抄家,得經過我的同意,誰吩咐你們來抄的,就讓誰親自來和我說!”蘇瞳冷然開口,心中認定了這是軒轅瑾所爲——
他想趁着扣留軒轅皓之際,遣散他的實力,真是陰狠!
她倒要會一會軒轅瑾,擒賊先擒王!若是能搞定軒轅瑾,那就什麼都好辦了!
“荒謬!”那人想也沒想怒吼出聲,“王爺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他便連忙停住,臉色氣得發青,心中懊惱着竟然說漏了嘴。他是一直打着朝廷的旗號來抄的,現在爆出王爺的名號,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蘇瞳清淺一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走回王府,不用再和這幫蠢材多說廢話。
“吼……”就在那人惱羞成怒地想要追上去的時候,火兒突然跳出來,擋在了門口,大力地衝着那羣人咆哮。
赤色的眼中充斥着冰冷的殺意,它尖尖的獠牙又露了出來,本來柔順的白毛根根豎起,保持着“內有惡犬,生人勿進”的姿態。
那幾個御林軍躊躇了半響,看到地上的那具屍體,顧忌到火兒的威脅,終於憋屈地拖着同伴的屍首離開。
沒想到這個王妃和她的寵物這麼難纏!他們要回去彙報二王爺,再做定奪!
“哦?”聽完侍衛的彙報,看着他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軒轅瑾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走近了幾步,“這麼說……你們連王府都沒有進得去?”
“回王爺,屬下等人在昨天晚上是進去過的,可是……”說到一半,那人的頭不由地地下,更覺得臉上無光。
昨晚進去算什麼?帶出來的人終究還是都逃開了!和進不去的性質不是一樣嗎?而且還更丟臉!
“照你這麼說,王府中現在只有她一人了?”頓了頓,軒轅瑾狀似閒情地撥弄着旁邊的兵器架,把玩着皇帝生前喜歡的刀劍。
“是。”侍衛點點頭,想到蘇瞳最後撂下的那句話,心中大爲不甘,主動請纓,“還請王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才屬下等人多帶點人馬,肯定將……”
“還要去丟一次臉嗎?”軒轅瑾不輕不重地開口,臉色明顯沉了下來,“如今的三王府,一個空王府,本王要它何用?”
他指使的“抄家”,豈是簡單的抄家而已?他針對的,是軒轅皓府上的人,是想要忠於他的人都死,順便給朝廷中的大臣一個下馬威!至於三王府的東西銀兩,他一點都不在乎。
現在的三王府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空殼而已,他就是拿下來了,又有什麼意義?若是拿不下來,豈不讓天下恥笑?
“王爺說得是,屬下魯莽,還請王爺降罪!”那人的臉色一僵,連忙低下頭請罪,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軒轅瑾。
“是要降罪……”他似乎自言自語地低喃了一聲,讓下屬的背後不禁起了一層冷汗。
下一秒,他的目光一冷,突然抽出兵器架上的一把古劍,猛地刺入了下屬的心臟。
“啊!”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那個下屬躲避不及,慘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身體搖晃了兩下,不甘地倒了下去……
“本王身邊,不留無用之人!”冷哼一聲,軒轅瑾最後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然後朝着外面喊了一句,“來人吶!”
“王爺……王爺有何吩咐?”立馬有人衝進來,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夥伴,臉色一白,但是馬上恢復了鎮靜,恭敬地開口詢問。
“大理寺那邊怎麼說?”軒轅瑾淡淡地開口,捻起一塊純白的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跡,然後將帶血的帕子朝着屍體上一扔,不帶一絲憐憫。
“王爺請放心,刑部和大理寺已經打點完畢,到時候他們都會一口咬定,是三王爺弒父!只是,今早大理寺有人傳話說,昨晚大理寺有人闖入……沒有抓到人,但是三王爺也沒有逃。”下屬皺了皺眉,將得到的消息全部彙報了出來。
“有人闖入?”軒轅瑾喃喃地重複着這個詞,腦中迅速地思索着——會是誰?那個蘇瞳?她雖然能以音律控人,但是大理寺守衛的規模,恐怕不是她一個人能抵擋得住的……
難道,還有別人和他爲敵?
“王爺?”見軒轅瑾失神,下屬不由地提醒了一聲。
“三日之後,問斬軒轅皓!”沉默了半響,軒轅瑾終於做了最後的決定,“讓大理寺他們立馬去辦!”
他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他突然害怕夜長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