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久前,軒轅瑾才費盡心機,終於將他的乳母重新“挖掘”了出來!因爲,對於軒轅瑾來說,這個乳母,知道得太多了……
要想成就大業,則不得不除之。
“奴婢……奴婢……”那個婦人倉惶地左右環顧,哆嗦着身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知道軒轅瑾本來就想將她置於死地,所以就在今天溜到靈堂來,想要“當着皇上的面”,讓軒轅瑾念及以前對他的照料,放她一條生路。
只是沒想到,她剛剛又不小心聽到軒轅瑾和那個下屬的談話……
她雖然沒有聽懂他們說話的內容,但是也能聰明地察覺到,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偷聽者必死無疑了!她,這次是真的栽了!
“奶孃也是來祭奠父皇的嗎?”軒轅瑾微微一笑,假意地上前將婦人從地上攙扶起來,朗聲朝着門外開口,“來人!”
“王爺!”幾個侍衛立馬衝了進來,恭敬地站在軒轅瑾面前等候他的吩咐。
他們都是軒轅瑾安插在皇宮的人手,當然都是軒轅瑾的耳目,只聽軒轅瑾的命令。
“奶孃祭奠完父皇了,將她送回去好好休息。”軒轅瑾佯裝關切地開口,將婦人朝着侍衛那邊推了推,聲音中帶着一絲寒意補充,“照顧奶孃的那羣宮女,竟然都不知道奶孃過來,沒有好好侍奉,都要好好處罰纔是!”
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裡面卻暗藏殺意——那幾個宮女居然沒有好好看着人,連這點用都沒有,還真是該“好好處罰”!
“是。”侍衛拽過奶孃的胳膊,正好走開,奶孃卻瑟縮了一下,猛地甩手掙脫開來。
“王爺,您饒命啊!”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一下子跪在軒轅瑾腳邊。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了,她只能絕望而敬畏地仰視着他,“是奴婢自己偷偷過來了,您不要怪罪她們,奴婢……也請您饒奴婢一命!”
那羣宮女,畢竟也是她在宮中的朋友,她們好心放她出來求情,她豈能再將她們連累進去?
“奶孃這是做什麼?”軒轅瑾的聲音一冷,拽住婦人的一個胳膊,卻沒有將她拉出來,眉頭不禁蹙緊了幾分,“本王也只是按照宮中的規矩辦事。”
一語雙關——處罰那些宮女,是按宮中的規矩辦事,因爲她們沒有看好人;殺掉奶孃,也是按宮中的規矩辦事,因爲她知道的陳年往事太多。
“王爺,奴婢知道您想幹什麼!”那個婦人也急了,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給軒轅瑾磕頭,“奴婢保證不會將當年的事情宣揚出去半分,這半輩子都守了,難道您還不相信奴婢嗎?王爺,您……”
“出去!”軒轅瑾的面色一冷,朝着邊上的侍衛揮了揮手,不想讓他們猜到什麼,示意他們退下。
在他們離去以後,他才緩緩地蹲下來,靠近了奶孃,朝着她一字一句地開口:“本王只相信死人的嘴巴!”
況且,樹大招風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以前他只是王爺,盯着他的人不會很多,以後他若是皇帝,那就會有全天下的人盯着他!
“王爺……”他終於將這句“明話”說了出來,讓婦人的臉色不由地一呆,臉上的蒼白更甚。
“念及奶孃對本王的照顧之情,本王連棺木也已經替奶孃準備好了,而且還會厚葬奶孃……以皇后之禮,如何?”他眯起眼睛,臉上帶着森寒的笑,反正不打算留她的性命,告訴她也無妨。
“你……”婦人完全嚇呆了,錯愕地傻愣在那裡,直到軒轅瑾的手即將扣上她的脖子,才害怕地尖叫出聲。
“王爺,饒命!你讓奴婢做什麼都可以,奴婢可以爲你賣命,奴婢可以像……像其他人一樣……”她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掉,作爲一個在宮中呆了幾十年的老宮女,她到最後還是忍不住貪生怕死。
“是麼?”冷哼一聲,軒轅瑾突然心生一計,想到了個一箭雙鵰的好方法,“那……你拿着這個,去幫本王把軒轅碩殺了,本王就相信你!恩?”
說罷,執起一把匕首,在她的面前揚了揚,示意她拿着。
讓她去殺軒轅碩,無論失敗成功,她依舊都要死,不同的是,他有了冠冕堂皇殺她的罪名!若是軒轅碩說着被她殺了,又能省去他後期不少的麻煩。
奶孃哆哆嗦嗦地將刀子接了過來,瞪大了雙眼,不住地咽口水,沒有想到,二王爺的吩咐竟然是讓她走這一步!
可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今日進宮拜祭的使節很多,這讓往日清冷的宮門口顯得絡繹不絕起來,一直都有其他國家服飾的人來來往往,侍衛一時之間也盤查不過來。
蘇瞳隨意地用一塊大布一裹,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了雙眼睛,朝着侍衛行了一個異族禮,抱着火兒輕而易舉地就溜進了皇宮。
一來,她想知道那個“鳳棺”到底是給誰用的?二來,既然明天她要跟着進皇陵,今天過來知己知彼一下也是不錯的!
“火兒,我們先等在這裡,一會兒找幾個侍衛‘問問’。”角落中,蘇瞳將火兒放下來,同時也將裹在身上的布甩到了一邊,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忘了帶點防身的武器出來……”
該死的,宮裡哪裡有樂器之類的東西?
蘇瞳蹙眉思量了幾番,腦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對了,她可以去問軒轅碩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