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跟了她這麼久,普天之下也只對她一個人溫順,這是衆所周知的。包括以前火兒如何忠心護主,他也看在眼裡,火兒怎麼可能……對她出“口”?
“它……”蘇瞳遲疑了半響,目光在軒轅皓的周圍漂移,就是不敢直視上他的眼睛。
她不敢想象,若是告訴了他真相,他會做什麼樣的抉擇?以命換命救天下,亦或者留下她的命?無論什麼樣的選擇,都是自私的……
她怎能親手將他推入萬劫不復?
“啊!”正當蘇瞳爲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吼叫,剛剛那個信心滿滿的大將,在火兒的攻打下,臉上竟然被硬生生地剜下一塊肉來。
火兒低吼着從他的身上跳開,像是展示戰利品一般,將那塊站着鮮血的人肉丟在他的腳下,赤色的眼中滿是憤怒地依舊瞪着他——剛剛的那句“畜生”,讓火兒誓要報仇!
“你……”那個男子捂住自己鮮血淋漓的側臉,從指縫間依稀可見那皮肉已經變成了一片猙獰,他指尖顫抖着指向火兒,咬牙切齒地叫囂出來,“本將一定要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放完狠話,他縱身一躍,在火兒沒有來得及撲上去之際,利落地跳上一匹駿馬,策馬狂奔而去,留下一滴斑駁的血腥……
軒轅皓的目光微冷,默默地注視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有些愣神——他沒有忘記,剛剛那一瞬間,蘇瞳叫了他軒轅皓,而那個大將,明顯聽見了……
若是他回去將事情弄大,看來,他的王爺身份……又不得不回來!
終究,還是不能和軒轅王朝撇得一乾二淨……
看來,有些事情,他還是得早作打算。
火兒朝着那個人的背影不忿地低吼了幾聲,然後才跑了回來,在軒轅皓和蘇瞳的面前站穩,也讓軒轅皓無法繼續剛纔的問題。
當着火兒的面,總不能問蘇瞳它爲什麼咬她吧?
“唉……”低嘆一聲,軒轅皓凝望着她手臂上的傷口,終究退了一步,低喃着開口,“先回去包紮一下吧。”
“回去?”蘇瞳一愣,回眸瞧了一眼那已然成爲廢墟的客棧,腦中一片茫然——現在還能會哪裡去?
只是她還沒有問出口,軒轅皓便直接抱起她飛身上馬,朝着東城的方向奔去……
蘇瞳沒有想到,軒轅皓會將她帶回這裡。
許久沒有人住的三王爺府,一直閒置着。因爲當時“抄家”的時候她竭力護住王府,所以王府中的擺設幾乎照舊,沒有被搬走一點任何東西。
但是畢竟這個地方許久沒有人打掃,東西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看起來也滄桑瘡痍了不少。
“我們……爲什麼要到這裡來?”走入那個熟悉的房間,在軒轅皓起身在箱子中翻找藥物之際,蘇瞳環視着周圍,茫然地開口。
“那我們應該去哪裡?”軒轅皓拿了一個白瓷藥瓶過來,手上幫蘇瞳解着那簡易的繃帶,微微挑眉,淺笑着開口問道。
“隨便找一個客棧找個處所都可以呀!”蘇瞳理所當然地接口,不明白軒轅皓爲什麼會選擇回三王府來?
這個是他們一向忌憚的地方不是嗎?
他撇開了王爺的身份,不就是應該離這塊地方遠遠的嗎?
“隨便找一個?”軒轅皓嗤笑着重複,目光朝着旁邊的火兒斜了斜,挪揄出聲,“你確定不會引起什麼恐慌?”
聽到軒轅皓的話,火兒不由地縮了縮脖子,朝着它的小窩內側躲了躲。它的體積比將原本大了幾十倍,所以原本對它來說空曠的小窩,顯得擁擠不堪,它不管怎麼往裡縮,大爪子還是踩在墊子的外側……
確實,依火兒現在的身型,隨便找一個客棧的話,難保不會把老闆嚇出個心臟病。
“也是……”蘇瞳附和一聲,看着他細心地在她的手臂上抹藥,剛想安靜下來享受着,他又冷不防地加上一句——
“況且,我也沒有帶錢。”他慢條斯理地開口,然後拿起旁邊的一塊白布,繼續完成他的包紮工作。
蘇瞳的嘴角抽了抽:軒轅皓,這纔是你真正的理由對不對?
沒有帶錢……
“想什麼呢?”正當蘇瞳滿腹怨念之際,軒轅皓淡淡地開口,喚回了她的思緒。
“恩?”蘇瞳一愣,倏地回神,剛想開口,卻又被他冷不防地打斷。
“想什麼的話,繼續想。因爲接下來……會有點疼!”他淡淡地開口,說完,在蘇瞳始料未及之際,用力地將白布往下一壓,按住她的傷口,然後動作麻利地包上。
“啊!”蘇瞳忍不住尖叫一聲,心中已經開始破口大罵:軒轅皓,你丫的……靠!
“這樣藥物就能吸收得快一點,雖然有點疼……”相比於蘇瞳接近扭曲的怒容,軒轅皓卻是一臉的認真,讓蘇瞳想要發火又發不出來。
“你……”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半響,終於還是軒轅皓先忍不住開口出聲,猶豫着問出自己心中思量許久的問題,“你安然無恙回來,是……炎洛醫好你的嗎?”
當時她口吐鮮血,他親眼看着炎洛將她帶走,這種痛,讓他銘記於心,永世難忘。
“是啊。”蘇瞳點點頭,眉頭卻不由的一蹙,想到雁雷那些是死而非的話,隱隱有些擔心——炎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的擔心收在軒轅皓的眸中,讓他的心中不由的酸澀了一下:她的這種目光,是因爲炎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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