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唯一值得擁有的東西。 ——王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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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回來的時候還以爲走錯了‘門’,本來都進來了,又退出去把‘門’帶上,心裡還納悶,這鑰匙怎麼能開別人家的‘門’?”若初問曉川喜不喜歡她的最新佈置,曉川忽然想起他剛回來時的窘況,忍不住對若初說道。
“啊?哈哈……”若初忍不住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曉川皺眉。
“有那麼好笑嗎?”曉川繃着臉埋怨道,其實是聽着她沙啞的聲音心疼。
“嗯嗯……”若初收斂起笑聲來,但雙肩還是在止不住地抖動,小臉笑出了兩朵紅暈,曉川別開了視線,拿起遙控器無意識地將頻道調來調去,心不在焉。
“那後來怎麼辦?怎麼又進來了呢?”若初沒想到自己突發奇想‘弄’出的手繪牆,能鬧出這樣一件事,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好奇。
“還能怎麼辦?我以爲我自己記錯‘門’牌了,大半夜打電話找你乾媽確認唄,還被她好一頓鄙視。”曉川幽幽怨怨地說,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若初聽了後笑得捂着肚子彎着腰不起來。
曉川驚詫地看着若初,這孩子不至於吧,怎麼笑點這麼低,看着看着也禁不住被她的笑聲感染,自己也忍不住自嘲地笑起來,這麼一笑,好像所有煩心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笑一笑就過去了,生活仍然有很多值得期待的東西,就看你怎麼面對怎麼去發現。
曉川忽然想感謝若初,他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他很慶幸當初沒有堅持拒絕若初住進來,很慶幸自己沒有斬釘截鐵地拒絕秦北,不然他的生命也許還將繼續被淹沒在那一片無邊無垠地灰‘色’之中。
“爹地,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快說,到底喜不喜歡?”若初笑夠了之後,繼續揪住方纔的問題不放,她剛剛也注意到了,爹地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好久沒見到他這樣子笑過了,真好看,她有信心,以後每天都讓爹地笑口常開。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好像缺了點什麼。”曉川雙臂環‘胸’,一隻手‘摸’着下巴看着若初的那面手繪牆做沉思狀。
“哦,缺什麼?”若初瞪大眼睛問道。
“我在想爲什麼沒有我喜歡的唐納德。”曉川的聲音裡充滿了遺憾。
“那個,爹地,我不知道你喜歡唐納德。”若初無辜地說,和其他的人物相比,唐老鴨顯得沒有那麼乖巧,再加上迪斯尼人物衆多,若初只能選擇自己最喜歡的,所以根本也沒想到唐老鴨,她左看看右看看,草地上再也沒有地方放唐老鴨了。
“若若,有沒有鉛筆?”曉川忽然對若初說。
“有的。”若初找出上次打草稿用的鉛筆給曉川,不知道他用來做什麼。
曉川接過鉛筆,走到手繪牆前,打開了牆面的壁燈,若初瞪大眼睛看着曉川,不會吧,難道他要自己畫?
若初想的不錯,曉川大致在牆上比了比位置,然後就開始用鉛筆勾勒起來,若初看着看着就明白了,因爲所有的人物都在草地上,而草地上又沒有地方再放唐納德,所以爹地將唐老鴨放到了半空中,它做了一個高高躍起的動作,這樣和地面也沒有失去聯繫,同時又因爲他的動作讓整個畫面更富動態感也更加活潑。
曉川只用了寥寥幾筆,一個唐老鴨便活生生地出現在牆上了,若初張大的嘴巴好半天沒來得及合上,爹地竟然會畫畫,而且比自己畫的還要快還要好,50歲的人了在這裡畫唐老鴨,並且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還有什麼他不會的呢?
曉川畫好之後,稍稍拉開一段距離左看看,右看看,又時不時地描上幾筆,最後轉過頭對若初說:“丫頭,看什麼呢,還有沒有顏料?”
若初這纔回過神,“有有,爹地現在就要嗎?”
“恩,我興致上來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不要,我也要和你一起‘弄’。”
“呵呵,好,我和你學學,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玩意,上‘色’怎麼才能均勻?……”
於是,一大一小父‘女’倆,大半夜不睡覺興致勃勃的將那唐納德的畫像‘弄’完美才餘興未盡戀戀不捨地分別去休息。
若初也忘記了要回自己電腦的事。
第二天若初起‘牀’的時候,曉川已經起來了,並且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新聞。
“爹地,早啊。”若初打了個招呼,聲音依舊啞啞的,不過‘精’神狀態不錯。
“早。”曉川看了一下手錶,“若若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我要去上班。”若初的語氣不容動搖,曉川點了點頭。
“實在要去我也不攔你,但是別逞能,餐桌上有牛‘奶’和麪包,你要吃的‘藥’我和早餐放到了一起,一定別忘了,我先去,你再去。”曉川說着站起來,關掉了正在播早間新聞的電視。
若初機械地點了點頭,曉川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髮,“一會見。”拿起外套先出了‘門’。
若初目送曉川出‘門’,望着他的背景呆了一下,爲什麼不等她一起走呢?吃早餐又用不了幾分鐘,不過爹地這樣的安排也有他的道理吧,聽話就是了,於是乖乖地按照曉川的吩咐吃早餐吃‘藥’,看看差不多曉川已經到了,她自己纔出‘門’。
曉川今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分別找陳冬和裴華,若初衝動之下做的決定,他還是要妥善處理的。
對於陳冬,曉川爲他推薦了國內另一家比較知名的雜誌社,職位不變,待遇甚至更高一些,陳冬當然沒什麼意見,只是直到他離開,他也不知道秦若初到底是用了什麼法術讓新總編對她言聽計從,甚至不惜犧牲他這個總監,怎麼看這個亨伯特也不像是喜歡秦若初這種蘿莉型的,難道他一開始看走眼了?不過就算他走眼,裴華也不應該看錯吧。
裴華就比較難對付,她在曉川的辦公室裡一呆就是一上午,也不知道都和曉川說了些什麼,若初來找過曉川兩次,裴華都在,若初乾脆也不來了,直接在MSN上發消息給曉川,說下午有事要回學校,能不能不參加下午的全體會議,曉川直接批覆可以。
據說裴華從總編室出來的時候倒是很高興,只是可憐了曉川。
若初急着回學校是因爲接到了盧梭的電話。
盧梭從本科起就是學校“青鳥”劇社的社長,這個社長一直幹到了研一,後來盧梭強行辭去了社長職務,他說要給新人機會,社長雖然不幹了,但是仍然是社裡的骨幹,時不時做一下編劇,導演什麼的,只是從來沒有做過演員。今晚在學校禮堂有劇社大四畢業生的告別演出,盧梭打電話來就是請若初去看演出。
其實若初剛入學的時候,盧梭就很希望若初加入劇社,但是若初還是對文學社更感興趣,不過盧梭一直也沒死心,經常把一些劇社人員的原創劇本拿來和若初討論修改,有的時候劇社排新戲也請若初去旁觀提意見,若初也成了劇社的編外成員,而且每次劇社的演出若初都有捧場,這次演出其實也是在幾個月前就有準備,但是因爲若初也面臨畢業,盧梭知道她忙,就沒告訴她,直到今晚演出之前。
若初接到盧梭的電話時還小驚訝一下,怎麼盧梭這次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一點風聲都沒透給她,盧梭在電話那頭嘿嘿傻笑,讓她一定來,他給她和夏天都留了貴賓席的位子。
若初直到演出快開始前才見到了盧梭一面,盧梭一看到若初就皺起了眉頭,“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又拼命了?”
“沒有,我很好啊。”若初笑着說,不說話不要緊,一說話,啞啞的嗓子一下就出賣了她,盧梭的眉頭擰的都要鎖上了。
“你快去忙吧,我去‘門’口等夏天,去吧去吧。”若初一看盧梭的表情,知道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地說她不懂自己照顧自己了,自己在家被爹地管,好不容易出來了還要被盧梭念,所以趕緊想辦法‘抽’身。
“若若……”盧梭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你……”剛想要‘交’代若初幾句,真是不讓人省心,剛出去住幾天,就病了。
“盧師兄你在這裡呢,我正到處找你,那個……”這時劇社的一個身着五四青年學生裝的‘女’生急匆匆地走過來對着盧梭說道。
“啊,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盧梭趕忙答應,好像害怕那個‘女’生繼續說什麼。‘女’生點點頭離開。
盧梭深深地看了若初一眼,“結束後等我,知道嗎?”
“嗯,等着你。”若初笑着答應。
盧梭想了想,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劇社是他的心血,他不在,所有人員都一片‘混’‘亂’,但是他現在在乎的,倒不是演出的事了。
若初在禮堂‘門’口等到了夏天,兩個人一起進去,盧梭給他們留的是比較靠前的緊挨着嘉賓席第二排的位置,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臺上演員的表情。
因爲演出馬上開始,整個禮堂幾乎要坐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還在有人往裡進,就只能站着了,若初見怪不怪,每次“青鳥”演出都是這麼火爆的。
若初低着頭把手機關靜音,這個時候頭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下意識地擡頭,“老爸?你怎麼來了?”若初驚叫。
秦北正好坐在了若初前一排的位子上,正回頭笑眯眯地看着她。
秦北拿起桌面上寫有他名字的紙牌衝若初晃了晃,“我是嘉賓爲什麼不來啊?”
若初這纔看到那個牌子,忽然想起什麼,“爸,這就是我和你推薦的夏天,加盟我們的網站。”夏天站起來和秦北打招呼,秦北示意她坐下。“歡迎夏天,經常聽若初提起你,有空常去家裡玩。”秦北笑呵呵地說。
這時全場的燈光暗下,只剩舞臺上的燈光,報幕員上場,秦北轉了過去。
“我爸怎麼樣?”若初偷偷問夏天。
“老帥哥,超有魅力。”夏天伏在若初耳邊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