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拾的東西很少,即便是要在燕京呆上一段時間,原本他想讓齊夢薇辭掉現在的工作一同去燕京,可是齊夢薇卻拒絕了,在幼兒園教導孩子她很高興,很幸福,而且又不是在燕京長久呆着,不如在家,還能隨時把房子收拾收拾,秦陽也沒有強迫什麼,留下了一個二級鬼兵來保護她,相信在海天市這一畝三分地上她也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而且還有韓冬雪留下來陪她,倒是高小蘭極爲不捨,紅彤彤的眼睛表明她與齊夢薇和韓冬雪之間的深厚感情。
秦瑤回家收拾了行囊,秦陽則是吩咐周旗將訓練提高一個強度,爭取在最後階段的訓練能讓這些受訓人士的實力得到一個飛躍,而豔陽集團秘密研製的一些中藥都會陸續送入黑色地獄訓練島嶼,這些中藥可都是張仲景,董奉以及宇文柔奴合力研製的,是能提高身體強度,加強身體恢復速度的寶貝,只是現階段只供應在黑獄訓練之上。
收拾好了行李,一行幾人直接去了江海市,在火車站與秦瑤碰頭,送行的是秦隆,千叮萬囑要好好照顧秦瑤,莫讓她受了欺負,秦陽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俗話說窮養男富養女,這事秦陽辦的很地道,最少他發誓只要還活着,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妹妹和高小蘭在吃一點苦,至於秦葉,那就另一番待遇了。柳煙要在這幾天將集團內部事宜處理,所以並不會與他們三人一同前去,會在開課之前帶着神狼趕到燕京與他會合。
三人通過擁擠的人潮擠上了火車,帶落座之後纔是鬆了口氣,心中稍有些鬱悶,原本要去機場定飛機票的時候,高小蘭這倆丫頭卻已經把火車票買好了,按照她兩人的話,她們想好好體驗大學生活,那坐火車去學校是不必可少的環節。這也是一種上大學的樂趣,秦陽架不住兩人的撒嬌,也只能無奈的同意。
“嗨,小哥,還記得我不。”
原本正在閉目休憩的時候,秦陽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卻見一個穿着樸素的中年男子靠近了過來,秦陽一瞧,頓時笑道:“楚老哥,當然記得,你還欠我三根菸呢。”
“咱倆還真是有緣。”楚老哥在包裡掏出一盒利羣,掏出三顆,遞給了秦陽,道:“我之前說過,下次見面一定會補上,老天爺都不讓我欠着這三顆煙啊。”
秦陽架在耳朵上一顆,拿過一顆叼在嘴上,揚了揚另一顆,道:“走,我請你抽顆。”
二人走到抽菸處,這裡積累的人也不少,畢竟臨近開學,買不到票的人有的是,二人好不容騰出了個地方,往地下一蹲,各自點上香菸,美美的抽了一口,問道:“老哥這次是去哪裡?”
“燕京。”楚老哥道:“你呢?”
“燕京。”秦陽嘿嘿笑了笑,又加了一句:“去學習。好歹也是大學生呢。還有我的兩個妹妹,一會兒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哈,我女兒也去上學,我也去上學,不過我是當老師。”楚老哥笑道。
“你女兒?沒看到啊?”秦陽四下看了看。
楚老哥聳了聳肩,道:“她和她媽已經先去了,我家裡有些事情所以去晚一些,對了小哥是在哪裡上學?”
“燕京大學。”秦陽說出來,覺得周圍有幾人都轉過頭來看看,這廝也不覺的什麼,道:“俺們三個可都是燕京大學的,這事說出去特自豪。”
“不錯,不錯。”楚老哥笑道:“剛纔就看你身邊那兩個女孩挺有靈氣,以後肯定是萬人迷。”
二人在這抽菸扯犢子,等一顆煙抽完了纔回去,坐下之後,伸了個懶腰,高小蘭和秦瑤二人倒是玩的興起,也不知道多久,楚老哥拿出一份簡易的象棋棋盤,對秦陽說道:“咱倆殺兩局?”
“雖然沒怎麼下過,但也玩玩吧。”秦陽也不拒絕。
從江海到燕京,這種特快需要十五六個小時,如果沒有打磨時間的遊戲,這種時光就是煎熬,高小蘭和秦瑤饒有興趣的看着兩人下棋,倒是其餘人也有無聊的湊過來瞧瞧,從出手到思索,楚老哥無不是讓人佩服的那種沉穩,不急不躁,馬卒炮用的有條不紊,當真像是在指揮全軍萬馬的沉穩將軍,就連一些簡單接觸過象棋,對象棋的理解依舊出於淺顯階段以爲只是一些簡單的跟殺卒子之類的玩法的人,也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只有在看過高手下棋之後,才能真正看出象棋那讓凝結了無數古人心血的真正大智慧。
在反觀秦陽,對兵卒子的利用讓楚老哥有些詫異,這位小哥好像並不精通全軍配合作戰,倒是對於孤軍深入有一種近乎於無恥的讓人心寒的手段,硬是憑藉一通亂在最後關頭打成了和局,只是第二局,楚老哥明顯掌握了他的手段,應對起來也沒有之前的那般狼狽,倒是殺的秦陽一個片甲不留。
“在來。”
秦陽來了興趣,接下來的十局,秦陽輸了八局,而且都是輸的體無完膚,而贏的一局是慘勝,還有一個兩敗俱傷的和局。不過在最後那一局慘勝中,秦陽卻已經掌控了許多的要門,運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了許多,不過當要開第十一局的時候,楚老哥卻搖了搖頭,將棋盤收了起來,反而在包裡拿出另一份棋盤,擺開一看竟是一份圍棋棋盤,道:“你對象棋的造詣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試試你的圍棋棋力。”
“雖然也是不太會,但我覺得玩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秦陽笑眯眯的說道:“只是我這初玩者,就先執黑先行吧。”
楚老哥點了點頭。
只是這秦陽一手落定,直取天元,讓他眼皮子跳了跳。
“我記得有句話這麼說的,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佔角。”
“棋經?那接下來的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擊左則視右,攻後則瞻前。兩生勿斷,皆活勿連,我雖然不怎麼明白,就按照他這麼說的做唄,我看正中央這位置不錯。”秦陽笑眯眯的說道。
“你對圍棋有多少理解?”
“最基礎的。”秦陽笑的有些奸詐。
楚老哥不慌不忙,佔據了三三位置,秦陽針鋒相對,要說棋局讓人看到就有些枯燥,畢竟身在其中不知真面目,看似表面的棋局其實是殺機重重,周圍一些人看象棋還能看的個一二三四五,可是圍棋就有些麻煩了,秦陽從開始的下子如飛,到數分鐘才落一子,在看楚老哥,自始至終,不慌不忙,不驕不躁。旁邊高小蘭和秦瑤看的昏昏欲睡,沒多時就慢慢睡着了,倒是秦陽和楚老哥是精神越來越精神,到了關鍵時刻半個小時才下一子,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到站,整個棋盤上不滿了棋局,只是秦陽卻拿着黑子,紋絲不動。
“哥,到站了。”秦瑤伸了個懶腰。
秦陽聞聲不動,盯着棋局。
棋勢上分析,左上角的對殺呈現白棋“大眼吃小眼”之勢,黑棋處於絕地。顯然,黑棋外圍他精心佈置的“大龍”亦陷入重圍之中,如果沒有驚世駭俗的妙手,黑方將難逃全軍覆滅的厄運,這一點兩人都明白的很,就是楚老哥都是緊盯着棋盤,兩人進入了一種天人交戰的境界。
周圍有一兩個懂棋局的行家,也是看的出神,秦陽身上的張仲景和董奉,都是全神貫注看着這棋盤。
其餘的旅客看着一行人怪異無比,但懶得搭理,紛紛收拾行李下車了,很快整個車廂都快空了,而一會兒就有列車員走過來,想要說盡快離開,但是秦陽二人對他們的話絲毫不顧,手裡的黑棋棋子在手指尖來回滾動,雙眼中精光更是一分勝過一分。
“幾位?”列車員有些鬱悶。
這時候列車長也走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似乎也深諳棋局,所以組織了列車員再打擾的形勢,先吩咐他去收拾其他車廂的衛生,而他本人站在那裡,更是看的出奇。
“輸了。”
這時候其餘看着的兩人紛紛搖頭,就是列車長也是點頭,道:“黑棋已經陷入了絕地,恐怕?”
可是剛剛說完,秦陽手指一彈,黑子穩穩的落在棋局一角,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像是開天闢地般的一陣豁朗,那天元黑子與這最後一子遙遙呼應,宛如畫龍點睛,那盤旋在棋盤上的黑龍活了。宛如龍騰九天,整個棋盤之上,那黑龍橫行無忌,一掃頹敗之勢。在這幾個內行人眼中,更像是直逼心靈,忍不住大叫一聲精彩!
“老哥,不好意思,贏了你一盒煙。”秦陽拿過上面的行李,背在了身上,道:“下次見面的時候一定要還上。”
“心服口服啊。”楚老哥讚歎道:“從開局就開始佈局,舍小利者必圖大謀,我早早佈下困龍一局,卻不想龍豈能是困住的?以正合以奇勝,我輸的心服口服,下次見面,這一包煙定會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