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愣愣的看着那個“一”字。
他暫時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是第一天,還是已經打過一次電話,還是送了一頓飯,又或者是橫過來看斜着看亂看反着看,然後和什麼東西組合起來?
雖然他心裡不清楚,但卻直覺卻告訴他那應該是一個“一”,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顯現出和線索有關的事情而已。
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這讓張信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這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這樣。要知道,剛纔所做的那些事,在他的感覺裡面,遲早已經經過了兩三個小時。
兩三個小時,太陽光連一點變化都沒有。如果不是張信的感覺突然出了什麼錯誤,那麼應該就是這個鬼地方的原因了。
……
張信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了一天……不,在他的感覺裡面已經有一天了。但是,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無比。
他也知道,人在極度無聊的時候,總會感覺到時間過得特別的慢。舉一個例子——上課的時候,對於學霸來說他們就是在享受,和學渣在玩遊戲時候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但是對於上課這件事,學渣只能一邊感嘆着學霸和老師不知道在說哪國語言的交流,一邊數着手錶上的指針過日子了。
張信自然不是學渣——他更像是一個身爲教授突然重生上學,面對着一二三四的計算一身本領無處可用的感受。
他的強項在於天馬行空般的思考,和超人一樣的聯繫能力。他能夠把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但事實上卻是的確有所聯繫的東西聯繫在一起。
然而。現在張信所能夠到手的線索少得可憐,不僅僅如此。而且唯一到手的線索單獨看都是毫無意義的玩意兒。
唉……
正當張信那麼想着的時候,門響了一下。
第二頓飯菜送過來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被自己放在角落的一些盆子。沒想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他可不想餓着肚子思考問題,或者說是發呆,於是便自然而然的吃過了這一頓飯。
又吃了一頓飯——張信嘗試着使用了一下通話機。
並不是完全,但依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這個地方送的飯菜,一天只有一頓,而且已經完全讓他有飢餓或者是過飽的感覺。
幸好張信冒着被不知名的懲罰弄去一層皮肉的危險,嘗試着使用了一下通話機,否則真的等到再吃幾頓飯纔拿電話,那豈不是虧死?
電話依舊是嘟嘟的想着。同樣沒過幾秒鐘就有人接聽了起來。
“我是左上,房……”這一次張信率先開口。
沒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電話對面的人打斷了。雖然從通話器裡面完全不知道對面的語氣語調之類的東西,但張信卻還是從其中聽到了濃濃的冷意。
“我不是左上。”
只是扔給了張信五個字,電話就被華麗麗的掛掉了。
張信無奈的看了一眼電話。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猜到對面那個脾氣爆表的傢伙是誰——有可能是天生冰塊王子的謝冷,也有可能是心情不怎麼美妙的龔紅昌,也有可能是沒了心情的閻星寒……
但至少。是智囊這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下來了。
當然——絕對不可能包括蘇嫺。那個性格活潑的甚至有些活潑過度的女孩,是絕對不會只說五個字就掛掉的,除非這個電話打擾了她的睡眠——但,從開始到現在。最多隻是經過了二十四小時,能夠當整理者的哪一個沒有過幾天幾夜不睡覺的經驗?
自然其中拼圖對身體素質加持的功勞牢不可破。
“不是左上麼……”在表格上圈圈畫畫的張信開始分析這句話裡面含義。不過,很簡單就是了。
不是左上。那麼就代表着是在十字的部位,也就是說。如果張信是和這一次對話的那個人在同一個宮格的話,那麼就必定是九宮格了。
張信可不認爲。已經有了第一天對話的兩個左上之後,今天的“不是左上”還會有可能是因爲右上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自認倒黴——那不是人類可以計算的出來的概率。
不過,比起這個,其餘的一個信息讓張信更加感興趣。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看着通話器上有的內容說反話的。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麼這一次對面的通話器上就應該是確鑿的寫着“不是左上”這四個字。
也就是說……這裡的位置信息並沒有張信所思考的那麼簡單,因爲按照這個尿性繼續看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有着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信息。
比如什麼,我不是左上,我是右下,我在左上的旁邊等等……
“簡直就是在玩文字小遊戲麼……”張信忍不住笑了笑。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在表格上增加了一句話。
謝冷,龔紅昌,閻星寒(第二個電話)四面或中間。
按照這個樣子算來……再等個一個禮拜,就應該會有所收穫的吧。
張信估算了一下自己心裡和這裡“一天”的對比長度。在他的意識裡面,所度過的時間應該是三十幾個小時,也就是平時一天多一點。
那麼,既然這樣,那就把他心中的三十幾個小時當做一天好了——反正也沒人規定這個地方的一天是幾個小時。
想到這裡,張信滿意的睡了下去。
……
“我了個……”張信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的僵硬,看起來有點想要笑,但是卻完全笑不出來的矛盾樣子。
因爲,當他一覺起來,自己的脖子和腳踝多了兩道無比粗的血跡。
張信醒來之後本來還沒有發現的,但是當他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髮之後,發現大拇指的下面有些紅,一抹之下竟然是一手的血。他檢查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的腳踝也是如此。
等他起牀,才發現地面上多了一個“二”字。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張信白了一眼。寫就寫了,血字就血字了,又不是不讓它寫,爲什麼偏偏要弄到自己身上怖客?
當然,那只是最普通的發泄而已。反正張信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天花板上寫着一,地面上卻是寫着二,這在預示着什麼嗎?二字寫在了自己的身上……難不成這個現象,是和自己有關係的?
要把自己考慮在其中的意思麼……
張信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髮。
天花板……恐怕並不是特指“天花板”這個,重點應該是在數字上。同理,地面上的二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如果把自己也考慮進去的話……自己,在一和二之間?
那是個球意思?
張信嘆了口氣,看來這個線索是需要在關鍵時刻才用得到的。現在用,還是太早了一些。
不過,張信的思考,距離真相,已經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了。
他蛋疼的坐在了地上。這個地方沒有洗手池,沒有洗手間,只有那麼點東西。但是他的生理需求除了吃飯喝水之外就好像全部都被消除了一樣。
“盡欲之神難道也管這個?”張信沒好氣的想到。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又響了一下,而那吃飯的傢伙什也已經不見了。
張信一愣,不知道這算不算什麼線索——現在的他已經有些胡思亂想到周圍的每一件事情都當做線索的程度了。
吃過飯,他再一次的打了電話。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如果是“打電話”的話,那麼就有一個打過去,響鈴,接起來的過程。
那麼就應該除了張信打過去之外,也會有別人打過來這種事情的發生纔對。
然而,這都已經是第三天了,每一次都是張信打過去,然後響鈴兩聲之後別人接起來,這又是個什麼原因?
不過,張信唯一敢肯定的是——這個第二個遊戲絕對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倒不是指九宮格的難度,而是他敢肯定,在離開九宮格之後絕對不會立即結束遊戲,還會經歷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要不然,讓這誰來都可以猜出來的九宮格來作爲第二個遊戲的話,豈不是太簡單了?
這麼想的,並不只是張信一個人。
在十一圖仍然聚集在廣場上的萬成等人也是這麼想的。
因爲他們是十一圖的整理者,所以他們所能夠看見的也是張信的視角,而聽到的也是張信所能夠聽到的聲音——當然包括張信自己的說話聲。
所以,隨着一個個的電話,他們也在推算着。而且,他們現在紙上的內容,和張信紙上的差不多。
十一圖的所有整理者都在推算,所得到的結果和張信基本相同。
同樣,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一和二是什麼意思,張信也不知道。
換句話說就是,不管智謀高低上下,所能夠得到的東西也都只是這些。
看來,雖然電話裡面的內容有所改變,但是關鍵,仍然不在電話上面。
李無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張信視角中的通話機,沒有說話。
一和二,纔是決定勝負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