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圖……有什麼含義在裡面麼?
被子上的話,如果童叟無欺的話,那麼就是說明自己的戒指,能夠跟老王的百元大鈔一樣,抵擋住鬼的攻擊的。但這個戒指從外表看沒有任何特別,只有一個拼圖的圖案。
難不成真正的重點還在拼圖上麼?
吳萱突然失笑,她的腦海中冒出來一個畫面。
無數的鬼哀嚎慘叫着向自己衝過來,但自己卻完全不害怕,只是手上提着一個拼圖盒子。當那些鬼快要衝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不緊不慢的打開盒子,然後跟撒狗血似的撒出一把拼圖,然後那些鬼全都慘叫着逃跑了。
“應該是戒指裡面還有什麼玄機在吧。”吳萱很快的就否定了她糟糕到極點的想法。
當然她不可能知道的是,如果葉子龍大神沒有責任心超強的接受亞秋的那塊特殊拼圖的話,恐怕葉子龍還真的就是撒一把拼圖出去把鬼幹翻的節奏。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吳萱也不知道呆呆的盯着戒指看了多久,知道門鈴傳來的聲音把她驚醒爲止。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九點鐘。
“到底會有誰這個時間來找自己?”吳萱相當驚訝。
吳萱現在的交友範圍,最長聯繫的人已經從父母和同事變成了老王,而和老王也僅僅只是前面遇到的那兩三次而已。可想而知,她的交友圈是變得多麼的窄了。
實際上,不僅僅是吳萱,幾乎所有的人都這樣——看s的小說的人。
就拿吳萱所在的報社舉個例子。
老闆起牀就拿着書,然後一路什麼地鐵公共汽車步行私家車之類的,不管怎麼樣總是會拿着書一路看到報社。
然後到了報社之後就整個人坐在老闆椅上繼續看,除了吃午飯和下班之外。他的屁股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凳子。
或者是吳萱的其餘一些同事,事實上現在的所有報紙從各種各樣的新聞,變成了一種:s的私生活大猜想。然後憑藉他們並不怎麼高的智商和並不怎麼好的文筆。開始胡編亂造s的身世,私生活之類的東西。也只有寫了這種東西纔會有人看。
基本上就是跟應付作文一樣寫完之後就撂在旁邊,然後開始。
整個報社從上到下基本都是一個樣。
要不是吳萱因爲腦子裡面出來的那個地址,然後把這件事告訴給了老闆,恐怕她現在的生活和其他的同事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這個時候有人來訪,還是讓吳萱相當吃驚的——尤其是已經恢復正常了的吳萱。
不過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恐怖事件之後,即使是吳萱這種先前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也已經學會了警惕。
她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的就把門打開,完全不在意進門的是誰,反正她還看着書呢。
這一次她趴在貓眼上看了一下。
是楚雨,一個在這種病態的人際關係之中也算得上是相當親密的朋友。
楚雨和別人有些不同。但吳萱並不知道這種不同代表了什麼。
如果還要拿報社舉例的話——除了楚雨,其餘的所有人不停讀着的是《s的操縱》。只有楚雨讀是s的第一本書《s》。
用她的話來講,第一本書是展現作者個人情感最多的書,在獲得成功或者失敗之後,作者所寫出來的東西會因爲讀者而改變。
這一次也一樣。楚雨手中依舊拿着她視之若寶的《s》。
吳萱剛準備開門,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狠狠的一拍自己的腦袋。
不管是什麼都可以無視,但,如果她的手裡沒有拿着s的小說的話。一定會被楚雨所懷疑。
這個世界上彷彿分成了兩種人:看小說的和不看小說的。
雖然正常的世界也是如此,但這裡的小說並不同——看小說的,生活之中就只剩下了小說。而不看小說的,卻有電腦、電視、遊戲等各種各樣的生活。
聽起來很奇怪,不是麼?
但現在這種情況,更像是武俠小說之中的正邪兩道:有兩個人,如果兩個人一正一邪,那麼雖然他們看不對眼,但在潛意識裡面就有那種“我們是對立的”想法,所以反而不會很在意。但如果兩個人是同道中人,突然有一天一個投到對面立場去了,那麼另一個反而會覺得相當的奇怪。
就比如吳萱和楚雨。
如果吳萱在和楚雨認識的時候就不看小說,那麼這個時候她沒有拿小說楚雨也是不會注意的。但吳萱原本卻也是一個對s癡狂入迷的人,這個時候如果不拿小說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
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想說一句:吳萱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所以回去拿了一本專門用來應付突發情況的小說。
“幸好還留着一本……”吳萱暗暗慶幸着,裝作和平常一樣的樣子打開了門,連門外來的人是誰都沒有看,就轉身走了進去。
楚雨自然也很自然的脫鞋進屋了,順手還帶上了門。
吳萱坐在了沙發上,開始假裝閱讀着小說,而楚雨則是也坐在沙發上,閱讀着小說。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着,誰也沒有說話。
滴答滴答的聲音顯得特別明顯。雖然吳萱很想開口問楚雨有什麼事,但她卻還是忍住了。因爲這種情況實際上是經常發生的。
時間至少過去了半個小時。
當吳萱終於快要忍不住發問的時候,楚雨卻開口了。
然而,她的第一句話,卻差一點把吳萱的心臟嚇停了半分。
“你……是不是已經不看小說了?”
吳萱整個身子都顫抖了一下,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楚雨清秀的臉龐,想要看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然而楚雨此刻的視線依舊盯着書,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吳萱嚥了口口水,她發現被揭穿的自己完全無法鎮定。
這完全不是一個可以當作玩笑的笑話。現在吳萱的情況,就好像是一個人類,化妝成了殭屍在它們的地盤上生活着,然後和很多殭屍交上了朋友。
然後,某一天,她的某個朋友對她露出懷疑的眼光,然後說:“你……難道是人類?”
這種感覺,一模一樣。
所以吳萱就止不住的顫抖着。
正當她在思考自己究竟要怎麼回答才能讓楚雨不被懷疑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腰間一癢。
吳萱猛的跳了起來,看向伸出手的楚雨。
卻發現她帶着一臉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她這纔想起來,自己這個朋友,完全不是有希大萌神的性格,而是和文藝的名字完全不符合的跳脫活潑。
“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的。”楚雨帶着可愛的笑容說道。
吳萱雖然放下了心,但還是有些不解:“那爲什麼……”
“因爲這個~”楚雨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髮卡。
“髮卡……等等,我怎麼不記得你有買過這種樣子的髮卡?”吳萱有些驚訝的看着楚雨的粉紅色髮卡。
因爲楚雨雖然相當喜歡粉紅色,但從來不把有關粉紅色的東西戴到外面,所以這粉紅色的髮卡讓吳萱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其實是昨天還是前天……”楚雨看着吳萱驚訝的表情,開始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事實上,楚雨的髮卡上面的圖案,也是一個拼圖。當然,這一切就要歸功於劉瑜了。
但是,劉瑜給楚雨的髮卡和給吳萱的戒指不一樣。
如果非要說的話,吳萱的戒指有點像是萬成的半秒保鏢的被動版,只要受到強烈的攻擊就會自動使用,而楚雨的髮卡卻像是一種增益狀態,讓楚雨免受書的影響。
說來也巧,前一天吳萱在和老王說話的時候,楚雨當時就在隔壁。
然而,楚雨也是像剛纔那樣拿着一本書,因爲她和吳萱所想的差不多,在這個書和喪屍已經上升到一個級別的地方,她不清楚如果被人知道自己不看書會是什麼下場。
但她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吳萱。
並不能說吳萱沒有警惕心,因爲在報社裡面的工作狀態她是知道的,而她離報社有相當遠,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也會有認識她的人在。
而楚雨看到吳萱沒有帶書,自然也相當的激動。
於是陰差陽錯之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報社工作的人,能力還是不能小看的,至少楚雨只用了短短的幾句話,所包括的內容就和劉瑜的兩大張紙差不多了——雖然內容完全沒有關係。
“也就是說,你也對s懷疑了?”吳萱的驚訝過後,取而代之的是相當的興奮。
原本以爲是孤立無援的,沒想到竟然有了一個熟悉的好友做了自己的夥伴,這種感覺,無以言語。
“是的。不過沒想到你反應那麼慢,平時我不是都扎魚骨辮的嘛,你還因爲我要用很久一直嘲笑我呢。”楚雨吐了吐舌頭,話裡透露出一絲看不起的意味。
不過吳萱並沒有在意——好友之間不都是這樣互損的麼。
她比較在意的是,今後的路,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來走了。
有個朋友,總是好的。
不是麼?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