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管家所交給萬成的信紙卻讓他失望了。
原本他還以爲,都能夠被別墅主人當做“分辨智商”的東西,上面一定有什麼關鍵的線索,誰知道,卻僅僅只是用來分辨普通偵探和一流偵探的差距而已。
更何況,萬成只不過是比較細心,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偵探。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呢。
“那麼,尊敬的弗拉頓先生。”萬成笑着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信封交給了老管家。
那張信封上面不僅沒有字,甚至連一點點的奇怪的劃痕都沒有,所以也不可能是竹教授所留下的紙條上的劃痕一樣是一種線索。
甚至,在萬成看來,這個信封新到就好像是剛剛拆了封一樣的。
然而這信紙卻是有些像是“經歷了一個月”的樣子了。
難道是因爲沒有人提到過信封,所以就一直完好無損的保存着?
萬成把疑問壓在了心中,吃了幾口食物,暗暗皺眉。這個別墅僕人失蹤要說實話有那麼困難麼?這種難吃的東西連萬成自己做的都比它好一些。
當然,萬成自然不可能把情緒都放在表面,而是依舊面帶微笑。不得不說,在鬼圖那麼久時間,什麼樣的表面功夫都學會了不少。
而一旁的張儀倩和茶拾都刷刷的記着東西。
“奧瑞裡恩大偵探半個月前傳來一次消息,說是讓我們千萬不要對那個小狗石像有什麼心思之後,至今爲止依舊沒有消息。不過我相信,萬偵探你一定比凱恩要厲害許多的,你連助手都比他多了一個。”少年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不少。甚至還有空和萬成打趣。
要不是萬成爲了瞭解更多的信息,早就拍拍屁股跑路了——當然不是和某個叫做老王的人一樣,真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
“弗拉頓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事情了,只是提到了你的父親在一個月前失蹤。同時留下了紙條,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的更具體一些。”萬成和埃羅碰了一次杯,開始詢問一些具體的事情。
萬成並不是福爾摩斯——或者說,即使是福爾摩斯,在有可能獲得更多的線索的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放任將要到手的線索就這麼眼睜睜的溜走的。
“抱歉,萬偵探。”埃羅尷尬的笑了笑,剛剛他有些激動之下竟然忘了要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事實上,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在一個惡俗無比的開頭下,埃羅開始講述起自己父親法論失蹤,以及之後發生的恐怖事件。
“我的父親是一名商人。雖然並不算什麼舉世聞名,但是好歹也頗有些實力,看看這一幢別墅就可以知道了。”
“就在一個多月前,我的父親從東方回來了。我發現他相當的着迷東方的神秘文化,我看不出那有什麼好……抱歉,萬先生,千萬別生氣。我忘了你也是那個國家的一員了。呃,我的意思是,我個人還是更喜歡我們英國的古典風格。”
“我的父親在回來之後,獨立出資把周圍的所有房屋,也就你所看到的在別墅周圍的一大片,全都建成了東方國家的建築感覺。當然,我並不知道這和我想要委託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但總是要說一下的。”
萬成這才知道,這個地方事實上並不是他想象中的東方,而是徹徹底底的到了國外。或者說是鬼圖所構造的一個地方。
“我說了我的父親相當喜歡東方的東西,先前那有些不理智的行爲只是他所有行爲之中的一樣。其餘的,包括收購了相當多的古董、瓷器,還學了茶道之類的東西。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着迷。”
“然而。不管什麼東西,只要着迷過度總是會出事了。雖然這一句話和我說的含義並不同,但是就結果來看,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差別。”
“就在一個月前,也就是父親失蹤的前兩天,他聽一位朋友說,有一個相當神秘而又古老的來自東方的犬形小石像,我的父親如何能夠抵擋當中誘惑,便立馬就去了那位朋友哪裡。”
“從這個地方到那裡的路程剛好花了兩天,他便給我寄來一份書信——也就是你手裡的那一份,從此便消失了,再也沒有看到我父親。”
少年說着說着,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原本已經坐了下來,當說到消失無蹤的時候再一次站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瞬而逝,但萬成卻的的確確的感受到了壓抑。
就如同他進門時候的那樣。
萬成暗示兩人趕緊記錄下來,自己卻伸出雙手示意讓埃羅平靜下來。
可能是艾倫的修養比較好的緣故,他也只是激動了那麼一下,整個人就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見效倒是比某些藥還要快。
“感謝你的敘述,以及對揭開你不忍回顧的回憶。但我依舊想問一下——之後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萬成問道。
“是的……”埃羅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恐懼起來:“如果只是那樣的話,雖然有些古怪,但是恐怕我也只會當做普通的失蹤案來處理吧。但是,自那之後,發生了相當恐怖的事情。”
萬成好像被感染了一樣,也伸長了脖子認真的聽着。
“這個城,不知道怎麼的,開始出現惡犬襲人的案件。”埃羅嚥了口口水,沒有在意萬成疑問的眼光,繼續道:“就是半個月前,凱恩讓我們不要再追究的那一天開始——很抱歉,先前說了謊,事實上我因爲感到古怪所以讓凱恩去調查了。”
“但是似乎我不應該這麼做的……半個月前,城市裡的一個居民突然被狗咬死了。”
“被狗咬死?怎麼樣的狗?”萬成插話道。
埃羅沒有責怪他的插話,而是雙眼流露出一種濃濃的恐懼,好像那種情節就發生在剛纔,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一隻巨犬。萬先生,你很有可能感受不到我所說的恐怖……但是您要知道,那個狗很大……相當巨大,讓人連對抗的,甚至是逃跑勇氣都沒有……我……”
埃羅的嘴脣開始顫抖,說話也有些不利索起來。
“別緊張,埃羅先生,至少現在你還是很安全的。”萬成皺了皺眉,看來這件事情對埃羅造成的陰影非常大,他只好先把埃羅的情緒安撫下來再說。“你剛剛說到,半個月前,城市裡的一個居民被狗咬死了。”
“哦對……很抱歉萬先生,我有些失態了……因爲太過害怕……”埃羅喝了一口老管家遞過去的水,這纔開始繼續講下去:“一個居民被咬死了。原本這並不是什麼很起眼的事情,雖然惡犬襲人的案件不算很常見,但也不少見,萬先生你知道的,很多居民對於他們的狗總是缺乏照料……”
“埃羅,我覺得你應該說一下重點。”萬成的眉頭又緊蹙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埃羅總喜歡在關鍵時刻跑偏。
“抱歉抱歉。”埃羅連連道歉:“但是,只是第二天,又有一個人被咬死了。這一下警察終於稍微重視了起來,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有人借用狗來襲擊人之類的案件。”
“然而,搜查了好幾天,一無所獲,就好像那隻狗憑空消失了,又或者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過,在警察搜查的時候並沒有再出現惡犬襲人的時間,所以警方就斷定這一定是人爲的時間。”
“我原本也是這麼以爲的,萬先生,你知道在做生意的時候很有可能會豎立一些敵人,這些敵人肯定是在知道我父親失蹤是因爲一個狗石像,又或者是知道了凱恩給我的回覆——當時我是在大廳裡看的,並沒有遮掩——所以才故意策劃出這一起時間,好讓我不安的。”
“但是,在警察結束搜尋的當晚,其中一名警察就遭遇到了襲擊死亡了。”
“是什麼樣的狗,才能殺死一個裝備精良,善於射擊的警察!”埃羅的聲線很明顯的開始變高,言語中的恐懼再一次冒了出來。
“……如果是毫無防備的偷襲,直接咬斷喉嚨的話,也是有可能的。警察如果鬆懈,也有可能聽不到狗跑步的聲音,而狗如果訓練有序,跑步的時候也是不會發出過重的腳步,或者是過重的喘息聲的。”既然扮演的角色是偵探,萬成就必須要嘗試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其中的某一些東西。
當然,事實上萬成心裡也清楚,恐怕那隻狗是鬼圖的產物。
“不!萬先生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埃羅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警察用槍開槍打過那隻狗了!那隻狗也受了一些傷……但是……但是留在地上的血液,是藍色的!”埃羅抱着頭,似乎不敢再說下去。
萬成也僅僅的皺着眉,思考着事情發生的原因。
“警察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死去的,而是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就好像,就好像是被喪屍啃咬過一樣!”埃羅癱坐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