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一直在支持渣幻的十位自動訂閱的書友,以及幾位訂閱過的書友。至少因爲有你們,渣幻纔不會放棄這本撲到十八層地獄的書。)
萬成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有些發睏。
昨天晚上,他偷聽了沒多久,竟然因爲沒控制住那想到真相的興奮,腳下一個踉蹌,腦袋險些就撞在了那牆上。幸虧他素來反應比較快,心理素質也比較好,才勉強只是用手在牆壁上撐了一下。
本來這一下對於普通的農村住戶都是無傷大雅的。農民們根本就不會在意自家的牆壁突然響一下,畢竟這大半夜的貓貓狗狗耗子晃盪的極多,也不見得奇怪。
但問題就出在,那鄭重金是城裡的生意人,平時在生意場上沒少做虧心事。被萬成那麼一下,警惕心頓時就大起,當下就準備出門看個究竟。
萬成稍微有點兒急了,一個極其可笑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又被他一下子就排除掉,當下就躡手躡腳的順着牆壁走到另一側。等鄭重金一開門,什麼都沒看到,萬成這才走了回去,繼續偷聽。
誰知道,疑神疑鬼的鄭重金之後說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瑣事——雖然萬成吧,本來想聽的就是瑣事,但也不至於瑣到今天晚飯少放了鹽,梳子上的頭髮又多了這種。但他也不能走,萬一他一走就錯過了情報豈不是麻煩了?
於是,萬成就在鄭重金的牆根下偷聽了三個多小時,等到鄭重金一家全都睡着了他才離開。結果就是,屁情報都沒有。
萬成打着呵欠,想到昨天晚上被發現的時候還想要學貓叫,就不免覺得好笑。貓叫這種東西說起來,只要是個正常人基本都能聽出是真貓還是藍貓,基本上就沒什麼用。
他正想着要不要睡個回籠覺,突然間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
萬成驚訝的看着門口。卻發現是這座小旅店的老闆正喘着粗氣,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大大大大事不不不好了!豐,豐豐,啊豐……豐嚴慶!他他他他他死了!而且還……還還……還只剩下骨……啊骨……啊骨頭!”
這原本是極其緊張可怖的一件事,卻因爲萬成早就知道,再加上老闆結結巴巴,反而顯得有些好笑。不過萬成自然是不可能在老闆面前笑的。不然還指不定被人當成什麼呢。他現在在想的,就是老闆爲什麼要這麼急着把事情告訴給自己聽?
“別急,稍微喘口氣,帶我去看看,慢慢走就行了。”萬成稍微想了想,還是讓老闆帶自己過去看看比較好。說不定能獲得什麼線索呢?
老闆爲人實誠,也不顧自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轉身就狂奔了出去。
萬成有點兒好笑又有點兒感動,這個老闆起碼也有五十來歲了,爲了讓自己能夠早點兒見到屍體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
當然,他自然不知道這只是鬼圖的安排。跟老闆本身的想法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幾分鐘後,兩人就跑到了碼頭邊兒上。
等他們到的時候,整座碼頭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那些人的臉色都很蒼白,不遠處的地上還有一些嘔吐物,散發着極其難聞的酸臭,和空氣中原本就有的濃重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幾乎要把萬成薰的暈了過去。
更加糟糕的是,不少的村民原本胃裡就有點兒翻江倒海了。在聞到嘔吐物的味道的時候,再一次刺激到了,也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就好像傳染似的,這些村民一個接着一個就吐了。
萬成緊皺着眉頭,就算是心理素質良好如他,這個時候也快要忍不住了。他趕忙帶着身邊吐了一地的老闆往回跑去。屍體的慘狀他也憑藉着身高和視力上的優勢看到了,就算想要再研究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還是回去比較好。
不知道是等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那老闆又跑了上來,看了一眼被自己踹開的門,眼睛裡流過一絲後悔。對萬成道:“村長已經把村民們都叫回去了,吐得東西也用土埋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萬成愣了愣,自己的身份只是個來遊玩的外鄉人,爲什麼突然直接這些村民就把自己當成大偵探一樣,什麼事情都要稟報一下自己?
他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嚴肅的點了點頭就跟着老闆再一次走到“案發地點”。
空氣中還殘留着一點兒淡淡的腥臭味,不過已經影響不了人了。萬成有點兒在意的看了看地面,只見碼頭周圍直徑三四米的一圈兒地面幾乎比萬成現在站的地方高了兩三公分,看來是那村長怕自己走在覆蓋着嘔吐物的地面有心理陰影,結果到了一大堆的土在上面。
萬成的眉頭越來越近,他現在心裡的疑問又多了一個:自己的身份變化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老闆眼神裡的悲慘和希冀——悲慘是給豐嚴慶的,希冀是給萬成的,他不由得嘆了口氣,走到了碼頭上。
但是,當他的目光掃到那船上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呆住了,臉色也變得稍稍有點兒難看,雖然不見得害怕到哪裡去,但心裡的疑問更加多了。
眼前是七八艘漁船,其中除了萬成正對着的這一艘船之外,別的船都是空的,除了船槳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面對着他的那艘漁船,真可以說的上是涇渭分明,毛骨悚然。
爲什麼這麼說呢?這船左半邊全都是咧開着血盆大口的魚,那尖銳的獠牙閃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寒光。所有的魚全都是正面對着萬成,兩隻眼睛明明是一左一右,萬成卻感到好像所有的魚都在死死盯着自己一樣,好像隨時就會衝上來把他吃個乾淨。
萬成甩了甩腦袋,拋開着匪夷所思的想法,目光不由得向剩下半艘船看了過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萬成就忍不住連連倒退了三四步,面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