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凌飛我告訴你,我給你五分鐘,如果你不出現在你那破房子樓下,老子就炸了八中!”
五天過後……
距離凌飛回來上海已經五天了,但自從凌飛去了夜狼幫的總部後,就彷彿銷聲匿跡一般,任誰都找不到他。
終於,在五天後凌晨六點,弒魔在家中給凌飛打了個電話,可算是聽到了凌飛的聲音,還不等凌飛說什麼,弒魔就扯開嗓子開始罵。
“咋了?誰又惹你了?”凌飛坐在曾經見到過蕭羽雲的那個酒吧中,手拎一瓶青島啤酒,靠坐在吧檯之前,滿臉微笑的對電話裡的弒魔說道。
弒魔並沒解釋,而是惡狠狠的威脅了一句“我他媽不想和你說廢話!現在你回來了!書你繼續教!老子還得陪媳婦呢!”
話剛說完,弒魔再甩下一句,“我只給你五分鐘!你要是不來,我一定炸了八中去!”便憤憤的掛斷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凌飛哭笑不得的喝了口酒,雖然不知道弒魔爲什麼這麼急,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五天前洗塵他自己就悄悄跑了,這一次突然給凌飛打電話,固然是有一些歾小嵐幾人威逼的原因,但,凌飛了解弒魔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什麼急事,他是不會閒着沒事找自己的。
當喝光手中最後一點酒,凌飛將酒瓶放在身後吧檯上,悠然的點上一根菸,在吧檯裡那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開始吞雲吐霧。
很奇怪的是,整個酒吧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凌飛自己。
剛剛回國,凌飛並沒有包下整個酒吧的財力,即使有,他也不可能如此奢侈。
可偏偏這種事情卻出現在對錢這個方面無比吝嗇的凌飛身上,這當然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小子,謝了。”吐出個完美的菸圈,凌飛也不回身,將手放到身後敲了敲吧檯檯面,不知道和誰說了句謝,起身離開這酒吧。
等到凌飛出了酒吧,酒吧吧檯後那扇門才被推了開來,一道聲音摻雜着苦澀傳了出來“飛哥,三年不見,你就來我這喝瓶酒啊……”
隨着這聲音,蕭羽雲一身很時尚的休閒裝,手中捏着一個調酒壺,一邊輕搖着,一邊步出那門中,走到吧檯前。
看着凌飛喝剩的酒瓶,蕭羽雲那清秀的臉龐露出一抹苦澀和無奈。從蕭羽雲那雙眼中可以看的出,這三年來,他也是飽受風霜,也成熟了很多。
“飛哥啊飛哥,消失了三年,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你到底想幹嗎啊?”
蕭羽雲無奈的轉身,從身後的酒架上拿下一個杯子,回手放到吧檯上,隨意的啓開調酒壺,將裡面的酒液倒了進去……
……
出了酒吧,坐上出租車,很快就回了家裡的小區中,這個獨特的貧民窟。
當凌飛下了車,看着這周圍熟悉的場景,嘴角露出了幾分欣慰的笑容。
“師傅,現在幾點了?”站在車窗外,遞給司機一張二十元的鈔票,凌飛順嘴問了一句。
司機接過錢之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沉吟一聲,擡頭答道“才七點不到。”
“謝謝了。”
“不客氣。”
目送出租車絕塵而去,凌飛微微一笑,看着清晨剛剛泛起魚肚白的天空,輕輕吸進一口清晨那帶着獨特香氣的空氣,渾身舒爽不已。
因爲三年沒有回來,凌飛一時之間居然還沒認清自己家的方向。
愣了半晌,凌飛尷尬的咳嗽一聲,四下看了看,並沒發現往日裡在小區中晨練的老年人和中年人,當凌飛靠着記憶找到自己家那棟樓時,時間竟然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
站在自己家樓下,凌飛竟然出現了一絲猶豫
“真是的,回家還會猶豫,在外面待了三年反到把自己膽子待小了。”凌飛苦笑一聲,搖頭在心中暗罵,旋即他擡起頭,邁着有些躊躇的腳步,朝樓上走去。
上了樓之後,凌飛的緊張到沒那麼嚴重了,幾步走到自己家的門前。
卻愕然發覺,從前那張破門早已經換成嶄新的防盜門,而凌飛一直隨身攜帶的鑰匙自然也派不上用場了。
“這混蛋,居然把老子家都佔了。”凌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準備敲門,可此時,門卻突然被人打開,迎面一陣香風傳來,隨即就是一個人撞入懷中,緊緊的摟着自己。
“你……米月?”凌飛被這突如其來撲入懷中的人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懷中的人是誰。
果然,叫出米月二字,懷中的身軀微微一顫,摟着凌飛的雙手更加緊了起來。
“我回來了。”輕輕將手放到米月背上,並且有節奏地拍打着她的背。
果然,懷中的米月擡起頭,看着凌飛,那臉上清晰可見尚未乾涸的淚痕顯得她俏雨伴花,就算凌飛再怎麼鐵石心腸,也禁不住這種目光,心下一軟,伸手攀上米月的臉頰,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別哭……”
聽着那久違的溫柔聲音,感覺凌飛懷中的溫暖,米月再次哭了出來,哭的一塌糊塗,三年的思念全部化作淚水,如絕了堤一般傾灑在凌飛胸口,瞬間將凌飛的體恤哭溼一大片。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米月將頭埋入凌飛懷中,哽咽着喊道,似乎要將胸口的鬱氣都喊出去。
米月不同於慕容詩美,凌飛走的時候,好歹還和慕容詩美打了個招呼,即使離開,慕容詩美心裡也有個念想,但米月卻只是茫然的等待,不知凌飛何時歸來,這種空洞的感覺絕對可以將一個人逼瘋。
也實在難爲米月,就守在這個家裡,等了凌飛三年。
“別哭了……進去吧,何言他們呢?”凌飛拍了拍米月的背,扶着她的肩膀將她拉出懷中。
米月這三年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如凌飛幾乎和三年前相同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米月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聽到凌飛的話,米月點了點頭,深吸幾口氣,幾乎是拽着凌飛進了屋。
當進了屋子之後,凌飛才知道,這三年來自己的家變化有多大。
幾乎是徹頭徹尾的改變,煥然一新的傢俱,地板,牆漆,甚至還掛着幾幅壁畫,這讓本來並不怎麼大的屋子有了幾分溫馨。
凌飛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家,並且伸出手摸向那嶄新的玻璃餐桌。
再看着玻璃桌旁的紅木茶几,腳下的楠木地板。
凌飛驚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樣?驚訝吧?”米月擦了擦眼淚,看到凌飛那模樣,突然笑了出來,三年啊,三年她就是爲了這張臉孔而守候,如今終於將朝思暮想的人盼回來,她的確不該哭。
凌飛還處於驚訝之中無法回神,畢竟,生活了三年的雞窩突然變鳳凰巢,恐怕誰都會覺得驚訝和不適應。
不過凌飛卻沒有驚太久,嘿嘿一笑後看向米月,並且伸手到她鼻子前,嚇唬了他一下,“當然驚訝,真想不到,我離開三年的時間,你們居然把我家變成這樣。”
“你不會怪我吧?”米月小心的看了凌飛一眼,有些後怕的問凌飛。
凌飛走到玻璃桌旁的椅子邊坐了下來,並且拿起那水晶玻璃菸灰缸打量着“我爲什麼要怪你?把我家變的這麼漂亮,我求之不得呢。”
說完,凌飛還笑了笑“不過啊,這還是少變幾次吧,我這人節省慣了,住這種屋子,怕是不習慣。”
的確,雖然凌飛的不比常人,但他卻沒享過幾次福,一時之間並不能適應這種從雞窩搬到鳳凰巢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