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弒魔深吸口氣。努力讓那已經慌亂至極的心情平復,點了點頭,便隨着呂威鑽進那輛奧迪婚車裡,車門關閉,一隊迎親車隊便在白色奧迪婚車的帶領下、緩緩駛動。
等開出了小區,一臺奔馳、一臺蘭博基尼,兩臺寶馬、一臺瑪莎拉蒂便駛向前方。當起了開路車,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奔着司馬可兒家中前去。
“怎麼樣?先別太緊張,等會兒有你緊張的。”
呂威見身邊的弒魔雙拳握緊,那模樣要多好笑有多好笑,最後他忍俊不禁的說了一句,旋即道;“今天的伴娘是小嵐,伴郎是琴傷,你看怎麼樣?”
“隨便。。。。”
弒魔深吸口氣,點了點頭,並沒發表任何意見,這時他就彷彿沒成過家的小夥子,心裡緊張的不得了、但是以他的性格,能夠緊張成這個樣子卻也足以證明了司馬可兒在其心中重要的地位。
“你倆都老夫老妻的了,你不是說這婚宴只是個形式麼?瞅你嚇那樣兒。”
呂威爲了緩解弒魔的緊張情緒,不得不甩開了腮幫子開始衝他笑,又是講笑話又是語言安慰,總之一切能用上的法兒他幾乎都用上了,最後也沒見弒魔放鬆多少,呂威也就憤憤作罷,臨了還罵上一句;“就你這德行,恐怕沒等進屋,丈母孃就得把你打出去。”
“當初都打過一次了。。。。”聽到這句話,弒魔纔算是笑出聲來,瞥了呂威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小樣兒,想不到吧?’
“怎麼着?說說?”
見弒魔這叼樣,呂威就知道從這下手有門,急忙追問道。
“也沒啥,當初和可兒倆就那麼看對眼兒了,第二天就去登記領了結婚證,然後也一直沒和家裡說,最後我倆同居接近三個月,她纔想起來家裡還有爸媽那頭兒沒打招呼,我就買點小禮物,跟她去她家,誰知道剛一見門還算不錯吧,以爲我是她男朋友,對我還算客客氣氣的,誰知道可兒把結婚證拿出來之後,她媽站起來就去拿拖把,直接給我從客廳打出去了。”
“你也夠悲劇了。”聽他這麼說,呂威呵呵一笑,再也不說話了,在結婚之前問這種事兒,太觸黴頭了。
弒魔見呂威不再說話,便也不去接話茬,無趣的撇了撇嘴,也是將頭別到一邊,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而此時他心裡的緊張之意也淡化了不少,也無端的想起了司馬可兒來。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他和司馬可兒雖然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這一個禮拜沒見過面,心裡倒也想念的很。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這一隊壯觀的車隊在馬路上飛速行駛,引起不少司機紛紛側目,見這車隊好像是迎親的,腦海中浮現起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來,心下一緊,再也不敢擋路,在這交通情況略差的公路上,所有的轎車、公車、出租車、紛紛讓開了道兒,供這一隊車子朝前開去。
這一路上倒算是暢通無阻,不禁讓弒魔心裡感慨,救世主弟弟這個身份還真好用。
目前凌飛的影響力實在是大的可怕,人人心裡都有着感激的念頭,而只要跟凌飛染上一點關係,幾乎就能在那一片兒橫着走,哪怕是警察見了都得繞道而行,也不知是還是壞。
不過好在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冒認凌飛七大姑八大姨,遠房表哥甚至是一些子虛烏有關係的人都沒有什麼犯罪的念頭,這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
“快到了吧?”
另一方面。司馬可兒坐在家裡,有身白色的婚紗將她的身材所包裹,胸前那一對傲人的豐滿挺立着,手中拿着手機,坐在牀上左顧右盼,有心給弒魔打個電話、卻又不敢,只好對一旁守着她,不讓她稀裡糊塗辦了什麼不該辦的事兒的老媽問道。
“你着什麼急!”
那個大約五六十歲左右、但看起來卻彷彿不足五十歲的老媽狠狠一拍司馬可兒的背,佯裝生氣的說道。
“不是我着急。。。。”
“不着急瞧你那樣,拿着電話幹嗎?不是和你說他來之前不準聯繫的嗎?”這時,一個神態嚴肅,卻又帶着幾分笑意的老人走了進來,瞪了司馬可兒一眼,這才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淡淡道;“等會兒他來敲門,我讓你表妹好好刁難刁難他。”
“哎呀爸!”
“撒嬌也沒用,一聲不吭拐跑了我的女兒,這事兒不是說算就能算了的。”老人一揮手,示意這事沒的商量,隨即看了司馬可兒一眼,神態不免感慨。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有哪家父母在面臨嫁女的時候心裡不泛酸。
雖然這女兒已經一聲不吭的嫁給人家了,但是好在這該辦的禮事兒卻是沒少了去。
“伴娘怎麼沒來?”
老人掃視房間一圈兒,嘆了口氣,便對司馬可兒問道。
坐在牀上擺弄婚紗的司馬可兒似乎有些生氣,悶悶不樂的說道;“可能是有事兒吧,也許在忙呢。”
“要是忙就換個人吧?”司馬可兒的媽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對於凌飛身邊的人,這一家子可是萬萬不敢得罪、他們可都知道,歾小嵐和凌飛的關係有些曖昧,雖然這話不能亂說,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歾小嵐對凌飛有一絲不清不白的念想。
“怎麼能換呢,小嵐姐好心好意爲我們倆忙前忙後,最後連伴娘都包了,我要是拒絕她的好意,那還像話嗎?”
司馬可兒嘟囔了一聲,這話音未落,那頭門鈴聲就響了起來,三個人對望一眼,司馬可兒的媽媽站起身來,笑道;“老頭子,我去開門,看着她點,別讓她給咱女婿打電話。”
“哼哼,有我在,她還不敢。”聽到這句話,這年邁的老年臉上彷彿能笑出花兒來,挺了挺腰板,頗有氣勢的說道。
今天也算是大喜的日子,對於父母這種孩子氣的話、司馬可兒也只是一笑而過了。
都結婚這麼多年,司馬可兒自然不會像是新嫁出去的媳婦兒一樣又哭又鬧,捨不得爹媽,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一絲悵然。
這些年過去,弒魔可算是把欠她的這一次婚宴、和正式的上門迎親給補了回來,這也讓司馬可兒的不滿情緒稍稍減弱了一些。
“小嵐姐!”
門聲響起,司馬可兒的媽媽帶了兩個人走了進來,司馬可兒擡頭一看,頓時驚喜道。
“恩,來了。”歾小嵐指了指身上這套白色紗裙,笑着說道。
“姐,你可真是的,就認得小嵐姐,不認得我是吧?”而歾小嵐旁邊那個穿着一套粉色紗裙的女孩不滿的嘟着嘴,哼了一聲之後就別過頭去,看那模樣就好像真的生氣了似得。
“小倩,如果你一會兒輕點折磨你姐夫,你姐姐一定會把你當寶貝捧着的。”歾小嵐打笑着說了一句,這才讓身邊的女孩臉色緩和了一些。
這女孩叫司馬蘭倩,是司馬可兒的表妹,人長的和司馬可兒稍有六分相似,也算得上是個小美女,生氣起來更是頗有幾分味道。
而司馬可兒卻不吃她這一套,聲音滲着一股威脅意思,緩緩道;“小倩,我可跟你說明白咯,等會兒我老公來,你要是敢不放門,我咬死你!”
“好好好,我放,我放還不成麼。。。。就知道和我有能耐,要麼你怎麼不自己去開門呢。。。。”司馬蘭倩嘟囔一聲,立刻敗下陣來,舉手投降。
“很好,很明白事理。”司馬可兒點了點頭,嘻嘻一笑,算是作罷。
“叮咚。”
這邊正聊着,門外再次響起一聲門鈴。
這時,司馬父和司馬母臉色齊齊一變,同時道;“看,來了吧。”
“咚咚咚。”
按過了門鈴,自然是賣力的砸門,這時司馬蘭倩嘴角勾起一絲壞壞的笑,拉着歾小嵐的手便朝門那邊兒跑去。
“你是誰啊?”
“我。。。。”
弒魔的聲音顯得有些沒有中氣,從門外傳來時也是蔫蔫的,聽上去讓人很不爽,不過司馬蘭倩自然不會這麼放過他。
“你是誰?說清楚點。”
“小丫頭片子,我你姐夫!”弒魔聽後,又好氣又好笑,只得再回答了一次。
“哦?我姐夫?我姐夫可沒你這聲兒啊,大點聲,聽不清。”
“我是你姐夫!開門!”弒魔聞言,知道自己想這麼矇混過去是不可能了,便鉚足了勁兒開始喊。
這一喊之後,周圍鄰里鄰居都從貓眼朝外看,看到司馬家門口兒站了個小夥子,一身白西裝,心裡稍一思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心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恨不得把家裡那個完蛋女兒立刻推銷出去。
“哦,姐夫啊!”
聽到這聲大喊,司馬蘭倩知道再玩兒下去是不可能的了,等會兒恐怕司馬可兒就要出來‘護犢子’了。
開了門之後,弒魔的臉上掛着幾分笑容,眼睛一轉,指了指司馬蘭倩,示意‘等會兒再找你算帳。’過了小姨子這關,自然得過爹媽那一關,這時候兩位老人自然要出馬了,從屋裡走出來後,司馬媽媽裝傻道;“喲,這小夥子誰啊,模樣倒是挺俊的。”
“媽!”
又不是沒叫過,弒魔當然不會不好意思,一臉訕笑,快步走了上去,拉住老人的手,親切的叫道。
“恩,咳咳。”這叫過媽之後,司馬媽媽的臉上頓時露出笑意,而站在一旁的司馬可兒他老爸卻又不樂意了,乾咳一聲,挺直了腰板兒,示意這兒還有個人呢。
“爸!”
弒魔見狀,趕緊叫了一聲。
“恩。。。。進去吧。。。。”老人這下子可算是滿意了,指了指屋裡,示意弒魔可以進去了。
“老婆!”
進了屋子,弒魔急忙衝上前,這一聲老婆剛叫出口,歾小嵐詭異的擋在了他的身前,笑道;“等會兒,着什麼急。”
“姐,你是親姐姐,能不能別折磨我了。”見那兩位老人去端同心面了,弒魔急忙和歾小嵐打商量,希望她能賣個面子,通融通融,讓他過去和司馬可兒聯絡一下‘感情’。
“沒的商量,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切都得給我按照規矩來。”歾小嵐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一點也不讓步,臉色微微一冷,便對弒魔說道。
弒魔見歾小嵐算是鐵了心不讓自己過去,微微一嘆後,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再朝自己媳婦兒看瞥了一眼,見司馬可兒臉色也有些不正常,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喏,我們祖上是四川的,這碗同心面可能有點辣,你就湊合着吃,怎麼樣?”
司馬媽媽端着面,那麪湯都是紅色的,看起來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弒魔吞了吞口水,最後咬了咬牙,接過面來,道;“成!”
拿起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挑起一根麪條,和司馬可兒各咬一段,最後兩人將這一根麪條吃完,纔將面裡的雞蛋消滅。
光是吃了這點,弒魔就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這面到底是有多辣。
“恩,可以走了。”
最後深深看了女兒一眼,兩位老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司馬可兒的父親上前拍了拍弒魔的肩膀,鄭重道;“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把她交給你,希望你能讓我放心,愛她,照顧她,疼她,忍她,保護她,能做到麼?”
“我能。”弒魔看了司馬可兒一眼,在其深情而又期待的目光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去吧。”雙手一拍弒魔的肩膀,老人狠狠一點頭。
弒魔得到了父母的允許,將司馬可兒攔腰抱起,在其驚呼聲中快步奔出了房間、朝樓下走去。
“現在的小年輕,呵呵。”
老人見弒魔這猴急樣,也不惱怒,心裡倒是歡喜的很、微微一搖頭,隨即笑着說道。
……
這接親流程搞定了,親手替司馬可兒穿上了紅色的高跟鞋,便乘上婚車,朝事先訂好的酒店而去。
這家酒店算得上是傷害排得上號兒、有名的酒店,樓層足有二十之高,想想看,將這整棟樓包下來做婚宴場地,那該有多麼的氣派?
到了酒店門前,車子齊刷刷的停了下來,門前站了兩排足有五十個服務員,男左女右,男者一律黑西裝、女者一律白色紗裙,手中拎着花籃,等待這一對‘新人’登場。
按照規矩,新娘必須由新郎抱入酒店,弒魔自然也不推辭,抱着司馬可兒便在音樂聲與花瓣的迎接下踩上那條鮮紅的地毯。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抱着司馬可兒,弒魔微笑的對她說道。
“恩,的確挺不錯的。”因爲激動,司馬可兒那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幾分紅光,狠狠的點了點頭,便依偎在弒魔懷中,那叫一個小鳥依人。
“呵呵。”弒魔也是一笑,既然司馬可兒感覺不錯,那前天累了一天的苦也算沒白吃。
……
“歡迎,歡迎。”
兩個人進了酒店之後,經理專門出來迎接兩人,一陣祝福之詞說完,就是歡迎的話了。
弒魔當然沒心情去聽,放下了司馬可兒之後,便環視起周圍來,這酒店很是氣派,寬敞的大廳讓人耳目一新,不過因爲二人婚宴的緣故,這裡裝扮的也很是喜慶。
“兩位裡面請。”
經理見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面上難免有些尷尬,便指了指裡面,示意二人進去先補妝。
兩人點了點頭,之後弒魔便拉着司馬可兒的手,去花化妝間補妝。
……
過了片刻,主持人已經到場,一切準備就緒,所有的來賓也入了座,就等待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各自出場了。
二樓整個樓層的燈光暗了下去。
主持人用那帶着煽動性的聲音緩緩道;“有請新郎和新娘上場!!”
隨着男女支持人的聲音響起,一陣《婚禮進行曲》也隨之演奏起來,在音樂的陪同下,兩束強光燈照在了不遠處一道大門前,門,緩緩開啓,弒魔、司馬可兒、琴傷、歾小嵐四人慢慢走了出來,在一羣人的注目下,司馬可兒臉上不可抑止的飄上幾分紅暈,最後在琴傷的攙扶下勉強站穩,纔有驚無險的走到了主持人的面前。
“二位,此時此刻,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
主持人自然是很擅長氣氛渲染的,於是煽情的問了一句,將話筒遞給弒魔。
弒魔猶豫了一瞬,在強光燈的照射下接過話筒,看看司馬可兒,伸出了手,從琴傷的手中接過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恩,有很多話,很多要說的,但是爲了避免浪費時間,我就長話短說,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我只想說這不是天意,而是巧合,因爲我哥哥,我和我妻子相遇,最後相識,想知,到相愛,我很遺憾他今日不能到場,但我先由衷的感謝他,謝謝。”
“然後就是你,老婆,其他的都很多餘,你只要記得我愛你,只愛你,那就足夠了。”弒魔說完,將話筒遞迴給主持人,在司馬可兒那幾乎快要哭的表情下,將她擁入懷中。
主持人見狀急忙說上幾句浪漫的話,氣氛一時之間被帶動到了極點。
但衆人沒看到,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和臺上與司馬可兒擁抱的弒魔一模一樣的人,嘴角綻開了一絲笑容……
“幹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