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內立即一片嗡嗡,人羣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所有人都感覺那股無形的氣氛。很顯然,司馬少禎要向楊紀發出一決勝負的戰書了!
八臂魔神是楊紀最強的絕學,但比賽到現在,楊紀還一直都沒有用過。司馬少禎要楊紀使出八臂魔神,顯然是要讓他使出最強的實力,與他一決勝負。
“試探了這麼久,這兩個變態的傢伙終於要一決勝負!”
“形式看起來對楊紀不利,司馬少禎沒有使用青銅血法器就已經可以基本壓制楊紀了。要是使用青銅血法器,恐怕楊紀根本不是對手!”
“能不能發生奇蹟,楊紀戰勝司馬少禎,就看這最後一輪了!”
“如果失敗的話,只能看魏伯陽了。這三個人裡面,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武解元!”
……
擂臺下,人羣目光雪亮,心中此起彼伏。每一屆的武解元之爭永遠是最受期待,楊紀和司馬少禎的這場比賽衆人期待太久了。
“楊師兄,加油!”
“楊師兄,你一定能行!”
“打敗司馬少禎!”
……
人羣中,幾名感受到什麼的鐵冠派弟子激動的面紅耳赤,揮舞在兩條手臂,用力的跳躍大喊,一臉忘乎所以的樣子。
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做爲鐵冠派的弟子他們對於楊紀永遠都有信心。
“哼,一羣井底之蛙!”
另一個方向,聽到鐵冠派弟子的大喊,幾名黑水崖的弟子翻着白眼,沒什麼好臉色。黑水崖的大計劃就是毀在楊紀手裡,衆黑水崖的弟子楊紀被司馬少禎一掌拍死纔好,聽到這種聲音自然不喜。
“師兄,要不要過去給那幾個小子一點顏色嚐嚐?”
一名黑水崖的弟子陰惻惻的看着前方道。相比起黑水崖,鐵冠派簡直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要不是朝廷有規矩護着這些登記在冊的小門派,黑水崖甚至不用怎麼傷筋動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對付他們。
“別亂來,太淵王在這裡,威脅威脅他們就可以了。”
張道一淡淡道,往太淵王的方向撇了一眼。
張道一。甚至整個黑水崖從來都不是什麼寬宏大亮的主。比賽中敗給楊紀,幾個鐵冠派弟子早就叫得他心中煩躁,很是不爽。
不過,武殿不同於其他地方,擂臺上打鬥可以。擂臺下是絕對不可以的。張道一這點分寸還是知道。
“嘿嘿,放心,師兄,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幾名黑水崖弟子嘿嘿說着,轉身離開,往幾名鐵冠派弟子的方向走去……
……
不管臺下的人聲如何鼎沸,擂臺上都是聽不見的。比賽的結界將所有的聲音都過濾了。
“……有法器不用,那豈不是和沒有差不多?而且,就這麼一直試探,你覺得我們能夠決出勝負嗎?”
司馬少禎淡淡笑道。永遠不失自己的風度。
“嗡!”
說這句話的時候,司馬少禎左手伸出,高高擎起,一根食指直指頭頂天空。嗡,空氣震動,泛起無數漣漪,漣漪之中,血氣洶涌,一團璀璨的血色光球從司馬少禎的食指飛出,彈上天空。
血球升空。化爲一道拳頭大小,瑪瑙一般的方印,方印背後,虛空扭曲。現出一道暗紅如血的巨大的鐮刀。
“轟隆隆!”
虛空之中彷彿閃過一道雷霆,方印一現,狂風呼嘯,一圈圈滾滾的紅雲波盪着立即從司馬少禎頭頂向着四面八方擴展開來。
而司馬少禎身上也是噼啪作響,他的氣息本來就已經很強大,這一剎更是水漲船高。從武道七重武宗境直接跨過了武道八重的瓶頸,達到高階大武宗的境界,無限逼近的張僕曾經達到過的巔峰武宗的境界。
但是張僕不同的是,張僕雖然最高達到了巔峰大武宗的境界,但是他的血氣雜而不純,血氣之中至少蘊含了十多種以前不同層次,不同境界的力量。
這種駁雜的血氣在楊紀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所有血氣都能被大阿修羅戰將之心輕易的煉化,任意的轉化成楊紀所需要的能量。
但是司馬少禎不同,他的血氣精純如一,有如精鐵,根基的穩固程度遠超張僕。而且和張僕不同的是,司馬少禎體內的血氣與鮮血之鐮渾然一體,不分彼此。
這使得司馬少禎的血氣凌厲無匹,鋒利的如同刀劍一般。在完全形態的“鮮血之鐮”的支持下,司馬少禎雖然赤手空拳,但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兵器”。
那鮮紅的血氣彷彿刀劍一般,就是他最好的血氣。
“呵呵,楊紀,如何?”
司馬少禎負着右手,目光明亮,放聲長笑。在無窮血氣和鮮血之鐮的映襯下,司馬少禎衣袍獵獵,彷彿一尊偉岸的神祗一般。
在他周圍,紅雲籠罩的地方,一股無形的規則之力籠罩,虛空扭曲、皴裂,浮現出成千上萬的細小裂痕。
這成千上萬細小的空間皴裂只是看一眼都讓人覺得觸目驚人,如果被捲入其中的話,毫無疑問會被絞成碎片。
“……鮮血之鐮是戰場上的殺器,一切以最大的殺戮爲先,絕不留手。一旦祭起,非死即傷,沒有後路,連我也控制不住。”
“楊紀,你想好。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狂風呼嘯,司馬少禎的聲音嫋嫋,從翻滾的紅雲中傳出。在他周圍,血色越來越濃,虛空中已經透出濃烈的血腥味,時空深處殺伐陣陣,更有無窮的屍骸虛影在紅雲之中若能若現。
只是還在什麼似乎在壓抑他們,使得這些虛空中的殺伐聲若有若無,還沒有完全爆發出來。
——很顯然,司馬少禎正在壓抑着這件法器的威力。鮮血之鐮是極度的凶煞之器,殺傷力非同小可,能發難收,即便在軍方也是赫赫有名!
司馬少禎對於楊紀是很欣賞的,並且試圖替家族招幕這名潛力無窮的對手。因此並不想貿然的將他擊成不可挽回的重傷,也算給兩人留點轉寰的餘地。
現在的這翻話,也算是對楊紀最後的通牒!
如果楊紀能夠加入司馬世家,或者在這場比賽中知難而退,主動認輸那樣還好。如果還是執迷不悟,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楊紀望着對面,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司馬少禎別的不說,單論心胸、氣度,實在不是一般人可比,處處顯示出大家族的風範。放在別的地方,沒有利益衝突,楊紀還真的不介意結交一翻。
不過武科舉非同小可,第一名武解元對楊紀更是擁有非同一般的意義。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可能認輸的,——特別是現在!
武殿之中靜悄悄的,無數的目光聚集臺上,聚集在楊紀身上,誰也沒有說話。所有人都明白司馬少禎這是最後的通牒。
所有人也都在等待着楊紀最後的選擇!
從場面上看,理智的說,楊紀其實已經輸了。一個握有青銅血法器的司馬少禎絕對不是楊紀可以抵抗的。
“看來楊紀要認輸了!”
“不是他太弱,而是司馬少禎太強了!”
“手握鮮血之鐮的司馬少禎,根本不是他可以對付得了的。只怕魏伯陽都不是他的對手!”
“沒有意外,這次武科舉的大贏家就是西北軍方的司馬世家了!”
“比賽要結束了!”
……
比賽沒有達到高氵朝,看起來就要結束。但沒有人認爲這是楊紀實力太差,或者是什麼。
和實力無關,楊紀論身家背景、資源雄厚根本不是西北舉足輕重的司馬世家的對手。沒有靠山,沒有背景,楊紀是不可能和司馬少禎比拼法器的。
司馬少禎頭頂的那件“鮮血之鐮”,在還只是使出部分能力的情況下,發出的半月血弧就有破罡之力,能輕而易舉的撕裂那些同級天才的“武宗之體”。
現在威力全開,楊紀和他比試,恐怕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而是有極大的機率會出現生命危險。
這也是司馬少禎向他提前通牒的原因,倒並不見得純粹是心慈手軟!
如果楊紀有希望打敗司馬少禎還好,但是在不有希望的情況,衆人自問,換了自己恐怕最理解的選擇也是提前認輸。
雖然氣勢上有些示弱,但也比冒上生命的危險好!
擂臺上靜悄悄,楊紀思考的時間遠沒有衆人想像的那麼長。
“不必了!”
突然,楊紀擡起頭來,微微一笑:
“魚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武解元這個位置,我也很想要呢!”
這翻話乾脆利落,斬釘截鐵的難以置信。擂臺下一片譁然,而司馬少禎卻似乎毫不意外。
楊紀這種人物,一路爬上來,歷盡了千辛萬苦。戰勝了不知道多少實力雄厚的世家子弟,才最後爬到這一步。
要讓他這種時候放棄,怎麼可能?換了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司馬少禎說那翻話的時候,根本不沒考慮過楊紀可能主動認輸。
“那樣就怪不得我了!”
司馬少禎嘴角上翹,露出一絲洞察秋毫,成竹在胸的笑容。聲音未落,伸出左手,食指一屈一彈,瞬間放開了對鮮血之鐮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