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小王爺的面子上,我現在早就把你斬殺刀下了!”
冷麪中年供奉森冷道。《。
楊紀這種潛伏進來的人,一直都是“心懷叵測”。冷麪中年供奉對於這些人一貫都是就地處決。
能容忍這麼一個“間諜”站在自己面前,對於冷麪中年供奉來說,已經是很挑戰他的耐心了。
做爲王府護衛,他必須將一切不利的因素排除在外。
“供奉大人,我覺得你可能想太多了。”
楊紀笑了起來:
“這一屆的武科舉是什麼情況,我想你不會不清楚。確實,如果交起手來,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想留我也是絕計不可能。甚至,我還能陪你切磋一下。”
這翻話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此一時彼一時,換作是一切,楊紀還真不是對手。
但是現在,楊紀祭起八臂魔神,力量直達武道八重大武宗境。而且還有納芥瓶可以飛騰遁空,另外還有青銅血法器“岩漿之鱷”。
當然,這件法器正在屠蘇人雄手裡。不過這些,冷麪中年供奉卻不會知道。
冷麪中年供奉被楊紀這麼一頂,頓時臉色鐵青,很不好看。不過他也心知肚明,眼前這位力壓羣英,在武科舉中獨佔鰲頭,不能按尋常的身份去揣度。
自己想要留下他還真不一定有把握。
還好這個時候,九鼎小王爺搭話了。
“好了,供奉,把刀收起來吧。楊公子不是敵人。”
九鼎小王爺淡淡道,他對於楊紀殺了那兩個人倒不是很在意。那兩個人他連見都沒見,自然更談不上什麼感覺。
而且楊紀能夠幹掉他們兩個,證明他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優秀。從這方面來說,自己其實是賺了的。
只問能力,不問出身。╪╪┢╪。〔[。《﹝他連邪道中人都敢收,又哪裡怕了楊紀殺幾個人。
“楊紀。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爲什麼能夠擊敗那麼多的世家子弟,聖地傳人,一個人獨佔鰲頭了。”
九鼎小王爺伸出一根手指,笑得很開心:
“你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樣。不是那種榆木疙瘩一樣子。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的一些影子。或許我們其實是一類人。這件事情。我可以代父王答應你,兵貴神,今天晚上的時候,我就會寫一封寄到帝京城中去。”
“如果太淵親王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假公濟私。因爲自己女婿的事情,敢在這裡搗鬼。我和父王絕對不會放過他。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目光看着楊紀,露出一種期待的神色。
“那就多謝小王爺。楊紀就敬侯佳音了。未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還完殿下這個人情的。”
楊紀會意,立即道。
禮尚往來,楊紀沒準備九鼎小王爺會白白幫自己這個忙。即然做出承諾,就一定要遵守。報答是一定要的,但怎麼報答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九鼎親王如果真的準備造反,準備把楊紀一把。楊紀是絕對不會糊塗的跟着去幹。
一飲一啄皆有前因,如果前來九鼎王府陷入危機。看在今日的交情,楊紀倒是不介意去搭救一把。
“話說回來,上次你從我這裡要了兩個海族的女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九鼎小王爺突然道。
楊紀呼吸一嗆,差點憋不過氣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達成,楊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武科舉到現在,最後一個缺口也被他補上去。
至於接下來會怎麼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一切盡看天意了!
…………
厚重的青銅的大門緊閉。?。﹝﹝
一名朝陽般美豔端莊的女子跪在大門前,緊抿着嘴脣,一動不動。雖然兩隻膝蓋青紫。都快跪出血來了,卻也一動不動。
從昨晚到現在,女子一直跪在地上,就一直沒有動過。
青銅的大門後面。猶如深淵一般,沒有任何氣息傳來。就彷彿另外一個世界。只是隱隱還能感覺到其中的起伏。
周圍的老媽子,老姑子們站在邊緣,一臉的心疼,但誰也不敢說什麼。
“我說過,沒有用的。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
大門裡的聲音冰冷而生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卻又同時流露出濤天的權勢味道。在整個太淵洲,這間青銅大門確實是最有權勢的地方。
“父親不答應,女兒就不回去。”
朝陽郡主跪伏在地上,緊抿着嘴脣道。她的額頭已經滿是香汗,體力虛耗的力量,身體也微顫抖,但卻是硬挺挺的堅持着。
“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在要求我循私枉法。就因爲你婆婆的要求,你一時心軟,答應他,就要我破壞武科舉的規矩。朝陽,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那威壓的聲音道,轟隆隆彷彿雷鳴一般。
幾個朝陽郡主最親近的老婆子,老姑子,立即心臟扭緊了,眼睛裡露出畏懼,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滿臉恐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父親錯了!”
朝陽郡主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我並非心軟,爲了婆婆纔來求父親的。而爲了我夫君玄覽而來。父親一直對他不待見,朝陽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卻不能不爲他謀劃。”
“朝陽幼讀《女訓》,自知爲婦得,不可爲夫分憂、謀劃。玄覽仕途不易,父親一直對他不喜,所以我也從不開口。他現在所有的一切,得來不易,都是他一點一滴磨勵來的。父親不願意幫忙,我卻不能不幫他。”
“那個楊紀,和他同屬一族,卻勢同水火。之前他就在晉安城裡大肆鬧騰,婆婆受他折辱,他更從族中反叛而出。”
“玄覽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他。太淵洲有太多人盯着他,朝堂中也有太多人盯着他。他雖然是駙馬爺,但其實只是徒有虛名,說出去風光而已。父親不承認他,他卻因父王而受苦。父親昔日在朝中樹下的敵人,人人恨不得他倒下。”
“一旦有人拿那楊紀做文章,就會有人攻訐他兄弟不睦,不知孝悌,道義上就站不住。而且,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一個小小的宗族都管不好,還憑什麼去管理朝廷的軍隊人馬。只要有人拿這點攻訐他,玄覽以後在仕途上就難有作爲。”
“楊紀已經羽翼漸豐,大勢已成。以後玄覽恐怕會多處受他掣肘。朝陽也不指望父親剝奪掉他的武舉人。只需要改換一下位置,把那魏伯陽換到第一就可以。免得以後玄覽在朝堂的那些敵手他庶出壓倒嫡系,旁支還秀過主幹。”
“父親不願意在仕途上幫他,但難道就連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嗎?那楊紀退後一步,依然是武舉人,對他並不會有什麼影響。朝陽自幼失去母親,也很少求父親,這是第一次,只求父親答應。”
朝陽郡主說到最後,悽楚道。
厚重的青銅大門內黑洞洞,靜悄悄的,感覺不出任何的氣息。但幾個老婆子卻分明感覺到,虛空中的氣流在急劇的擾動。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那威嚴的聲音洪亮道,沒有絲毫的容情。
“父親不答應,朝陽就跪死在這裡。”
朝陽郡主悽楚道。
青銅大門內沒有絲毫的聲息,顯然是不可能商量的。
朝陽郡主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她沒想到,自己的父王居然這樣的鐵石心腸,這樣都還不答應。
朝陽郡主一咬牙,下定決心,猛的道:
“父親,實不相瞞,朝陽腹中已經有了玄覽的骨肉!……”
轟隆!
一石激起千層浪,幾個老婆子、老媽子驚得臉色慘白。原本一直緊緊閉關的青銅大門砰的一聲打開,一股磅礴的氣流從裡面衝了進來。
大門後面黑洞洞的,一股令人戰慄的氣息猶如烈火般在裡面涌動。
“冤孽啊!……”
虛空中突然響起一陣長長的嘆息,冥冥中,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數日之後,一名金色的鷹隼,帶着重新擬定的武科舉名單,沖霄而出,一路翻山越嶺,往京城而去。
在一座威嚴、森然的金頂殿宇上方,金色鷹隼翅膀一收,如流星墜落下,快落地的時候,猛的一扇,便如一道利箭,穿過一道窗子,沒入了深深的殿宇深處。
殿宇裡早有一名英武的金靴武官站立,手臂伸出,接住鷹隼。從它腳上解下金絲的鉛封信筒,看了一眼,迅的走入殿宇深處。
那裡,無數地位顯赫的官員正在等着。
……
沐浴,更衣,穿上威武的官服!
王泰整了整腰帶,神情輕鬆,滿面紅光,於威嚴之中,透出一股喜悅。周圍的侍從、家傭們都竅竅私語,知道自家的老爺今天心情非常不錯。
王泰的心情確實不錯,在武科舉的系統內混跡幾十年,又是東海太淵洲主考官周潼的故交,王泰對於那裡的消息知道比帝京城裡面的同僚們要早得人。
“大人,可是太淵城裡傳來了什麼好消息?”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跟隨了十幾年的心腹隨從幫王泰整理着官服,一邊嘴角噙笑。
“你這機靈鬼,倒是聰明。”
王泰扭頭看了一眼,笑罵道:
“沒錯,東邊傳來了消息,小傢伙中舉了,而且還是頭名武解元。”
他今天心情好,因此不吝和這些心腹部下們多說了幾句。
身材魁梧的部下手上一頓,不由的擡起頭來,露出詫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