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官降一級,但實質上,三人依然是最高的高階都尉,依舊是蒼墟城的管理者。儘管只是代行一銜,但是隻要給他們時間,完全是可以代罪立功的。
三人心知肚明,楊紀這已經很是對他們網開一面了。至於最後能不能成功的獲得朝廷的寬宥,一切就看他們自己的表現。
這都還抓不住,那就真的是該死了!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策,正常的情況,你們就是死罪!”
楊紀冷聲道:
“不過蒼墟城的情況還需要你們,一切就看你們自己了。希望你們真的能夠戴罪立功!”
“屬下明白。”
三人洪聲道。不管是表面還是內心深處,三人對於這個年紀輕輕的鎮守已經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和臣服了。
“我問你們,蠻靈教的神祗廟宇在哪裡?這麼大的神祗,不可能沒有祭祀的神廟?”
楊紀問道。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張炁身上。
“這我不知道。每個地方都有蠻靈神的分祭壇,私底下也有不少蠻靈神的泥塑偶像,供普通的信衆崇拜。不過,真正的總壇以及蠻靈神真身所在的地方,我們根本不知道。我的級別還不夠,以往也都是由他們帶到到那座宅院之中參拜、祭祀,以及溝通神靈。”
張炁知道三人在想什麼,有些無奈道。
楊紀盯着他瞧了半晌,知道他沒有說謊,隨即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我相信你。軍隊的肅清和清理工作就交給你吧。入教不深,荼毒不深,還有辦法補救的,統統想辦法把他們糾正過來。糾正不了的。就交給你帶人全部毀滅吧。”
“蒼墟城是普通人和朝廷的蒼墟城,不是蠻靈教的蒼墟城。不管如何,軍隊之中絕對不能容許邪靈的信徒!”
最後一句話。楊紀說的斬釘截鐵。
轉入內殿,鬼丹師就站在幕後。蠻靈教的事情關係重大。特別是這個邪教邪靈還橫跨了人族和蠻族,勢力特別龐大。
楊紀在這方面沒有特別的經驗,所以也將鬼丹師請了過來。希望藉助他的經驗幫助自己。
“公子,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一個弄不好,就是萬劫不復啊!”
鬼丹師看着楊紀道。
張炁說的話,他在後面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邪靈滲透朝廷,甚至還差點害死了四名朝廷命官,這種事情非同小可。
更重要的是。朝廷甚至還不知道它們的存在。
“嗯。我知道。可是,我們並沒有退路!”、
楊紀道。
這已經不是一個凡人的層次了。而是要對抗一個強大的神祗。對於這個蠻靈神,張炁知道的並不是太多。
但是就僅僅是這知道的一部分,已經足以讓人心驚。
張炁說蠻靈神可以追溯到最開始,朝廷建城的時候。儘管那時候,邪祠萌芽,如雨後春筍,蠻靈神最開始的時候,可能僅僅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存在。
但是即使扣除了最開始以及漫長的萌芽以及發展、傳播階段,蠻靈神在邊陲也足有數百年時間。
這意味着這並不是什麼楊紀見識過的普通神靈。而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神靈。憑楊紀的能力,未必能夠對付他。
但是如今朝堂裡的局勢卻又逼迫得他毫無退路。
一旦失敗,朝廷裡的各方勢力。那些對他來說猶如泰山北斗,龐然巨物一般的存在,能輕易的將他碾碎。
朝廷欣賞的是人才,那些做不出功績的人,輕易就會粉身碎骨。只有那些表現出傑出才能的人,即便是敵對的世家、勳貴,也會出於敬重,不敢輕易的抹黑。
至少,那些明擺擺的功績是抹黑不掉的!
楊紀現在沒有退路。一旦失敗,最輕也是永不錄用一途。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楊紀的一生基本上也就毀了。
“鬼丹師,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以我的名義,給朝廷和軍機處寫一封奏報吧!”
楊紀道。
“是。”
鬼丹師點了點頭,應聲而去。
……
鎮守府的後院有一座新挖掘的地下室。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隻籠子,籠子是符籙鋼打造的,正是紫墟園地下的那隻。
楊紀剿滅蠻靈教在蒼墟城的據點後,掃蕩完軍隊,就把這間符籙鋼的巨大鐵籠帶到了這裡。
鐵籠依然是那個鐵籠,只不過開關的鑰匙卻掌握在了楊紀手中。
倖存下來的“宗座”和邪道大武宗就被扔在牢子裡面。兩個氣息奄奄,似乎受盡了折磨,整個人筋疲力盡,遠沒有之前那麼生龍活虎。
如果仔細去看,兩人都是臉色乏青,明顯有中毒的症狀。
看到楊紀出現,兩人身軀明顯一縮,顯出害怕的神色。武道修練到了八重大武宗的地步,身體和精鋼也差不多。
基本上很難有什麼刑罰能讓他們感到痛苦,單單靠酷刑是很難讓他們屈服的。但是再強大的大武宗,在靈魂上也依然和普通人一樣脆弱。
甚至因爲靈魂的強大比之一般人更加脆弱,因爲很多普通人承受不了的精神痛楚,八重的大武宗是可以承受的,這大大延長了他們的痛苦程度和承受的酷刑烈度!
兩人只不過各自承受了二十根精神剌,就從開始的“視死如歸”、“嘴倔”、“硬漢”,變成現在這樣對楊紀充滿了畏懼。
在刑罰上,楊紀要遠遠超越了任何*的酷罰大師!
“該告訴你們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蠻靈教在蒼墟城的據點已經全完了!全完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一身邪氣的邪道大武宗斜躺在地上,他的瞳孔收縮,似乎受到剌激一樣,突然衝着楊紀大吼大叫起來。
和楊紀一戰,他的反應是最機敏的,最危險的感應最敏銳,逃得最遠,但同時也是最不能禁受酷刑和最先屈服的。
從楊紀踏入大門那一刻起,他就全身緊張,渾身流汗。甚至楊紀還什麼都沒有做,他就已經感覺到萬蟻噬咬般遍佈全身的痛苦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種靈魂上的痛到極致的痛楚,只要有一次就足夠了!兩人已經從靈魂深處對楊紀產生了懼怕。
“蠻靈教的總壇據點在哪裡?”
楊紀沉聲道,眼神冰冷。
語聲一落,囚籠內兩人神色劇變。
“我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們不知道,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平常都是通過祭壇和神尊聯繫的。我們的級別不夠,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總壇。而且也沒有人帶我們進去!”
邪道大武宗還沒有說話,一旁披頭散髮的“宗座”就忍不住厲聲喝道。
“哼!還不招!外面張炁已經全部招供了!蠻靈教的事情你們全部知道。甚至,曾經你們還說過要帶他去總壇祭祀神靈!”
楊紀冷聲道。
將兩拔人一內一外,分開來審訊的效果這個時候就顯現出來。楊紀話聲一落,兩名蠻靈教的大武宗同時變色。
“這個王八旦,血口噴人!”
邪道大武宗首先忍耐不住,破口大罵。
“胡說!我們哪裡承諾過這種事?”
披頭散髮的宗座勃然色變,同樣發怒。但話一出口,立即神色頓變,意識到不妥。兩人只顧着否認有過承諾這回事,卻絕口不提兩人不知道蠻靈教總壇這回事,分明是落入了楊紀的陷阱。
果然,聽到兩人的話,楊紀冷然一笑: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到這個時候,還想跟我打馬虎眼。看起來,我們是還想償償酷刑了。”
一聽到楊紀還要使用精神剌,那名邪道大武宗神色大變,忍不住生生的打了個寒噤。
“我說,我說!總壇的地點我確實知道!”
邪道大武宗面色如土,忙不疊的伸手阻止,哪裡還有之前的一點點骨氣。
“黑煞君,你敢!”
披頭散髮的“宗座”臉色大變,看着邪道大武宗,咬牙切齒,雙目之中噴射出仇恨的殺機。
“哼!都這個時候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你還想隱藏什麼。不要忘了,今天的事情可全都是你惹出來的。要不是你自己做事不謹慎,留下這麼大的‘尾巴’,我們今天會落到這種地步嗎?”
“神尊要追究起來,第一個也是找的我。你自己惹下這樣的濤天大禍,而想來指責我嗎?”
邪道大武宗也火了,盯着披頭散髮的“宗座”怒聲道。宗座不說還好,一說他就心中怒氣勃發,恨不得把他一把掐死。
楊紀是他們做事不謹慎放跑出發,同樣也是他不小心把人引到宅院來的。到了最後,他現在所受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爲他。
這個混蛋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但他反而一臉正氣凜然的指責自己,彷彿自己纔是那個該對這些事情負責的人。
事上還有比這更讓人光火的事情嗎?
披頭散髮的“宗座”開始還是怒火填膺,雙目血紅,但是越到後面,眼中的血光越淡,心中的怒火也漸消,到最後,頭垂的越來越低。
黑煞君說的沒錯,這一連竄事情,二百多名高手被一鍋端,他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他纔是那個應該受到指責的人。
“楊大鎮守,這一局我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