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六還沒死啊。”
“昨晚鬼叫聲你們聽到沒有?....”
清早當武鍾毅三人出了喬六家大門後,就聽見整個喬莊都在議論,昨夜程雯雯最後離去時發出的那聲慘叫,驚動了所有村民。大家對於喬六還沒有死的事實都感覺到了吃驚。
喬六現在已經睡下了,而武鍾毅三人準備再次前往村頭老唐頭家,或許這個孤寡老人能知道喬家祖堂失火的緣由。
可是等到他們三人推着虛掩的大門進房後,駭然發現老唐頭已經死在了家中,就在他那二間瓦房中的臥室裡,望着懸吊在房樑上的老唐頭,武鍾毅三人心中冰冷。
喬六沒死而老唐頭卻死了,這件事就發生在武鍾毅三人去過老唐頭家之後。於是村裡的人不由得將喬六沒有死的事,和老唐頭的死聯繫在了一起。有人甚至說就是武鍾毅三人用老唐的命代替了喬六,最後甚至報了警招來了警察。
警車帶着三人離開喬莊,坐在車中,武鍾毅有些憐憫的望着滿臉自以爲是的村民,他們或許還不知道,就在喬莊中已經誕生了一隻弒殺的兇鬼。也許今夜還會再死去數人。
“真不是東西。”木魚嘴裡小聲罵着,他清楚對於他們這些人警察想來是沒有好感的,說不得就要吃虧。
“行了,牢騷也沒用,你當纔有沒有留意喬莊村民的臉色。”武鍾毅倒是很鎮靜,坐在顛晃的警車閉目假寐。
木魚被這句話問有些發愣,回憶了半響後,突然睜大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的說;“死氣........全村的人都臉上都帶着一層淡淡的死氣。”說完他伸手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奇怪的嘀咕;“可是在這之前還是沒有的,我住在喬家都快一個星期了,從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從今天早上開始的。”武鍾毅睜開眼睛,看向了車外飛快後退的稻田。“就在我們上車的瞬間,死氣又濃郁了一些。”
“怎麼會這樣,整個喬莊現在可有幾百口人啊。”木魚被武鍾毅的話嚇到了,幾百口人同時面帶死氣。這事若是發生了那還了得。
“看來喬家祖堂的失火真的有些蹊蹺了。”武鍾毅也有些頭疼,畢竟這可是數百條的人命。還有那個吊死鬼程雯雯,喬家五兄弟真的是她害死的嗎?
“我說二個哥哥啊,我們自身難保了都,你們還有閒心想喬莊的事。”野沙一手捂着額頭,萬分鬱悶。“這次他們可是舉報我們殺人...是殺人啊。”其實也不怪野沙這番表現,他們是來驅鬼救人的,現在卻被那些村民告發。心裡面如何能不生氣。
“沒事的,我們又沒有真的殺人。”武鍾毅淡淡的掃了眼野沙。對於被抓捕的事完全不在意。“只是我們這次被抓最少也會被關上三天,三天後不知道喬莊會死多少人。”
木魚猶豫老半天才開口;“要不打電話給師傅吧。”
“他們去的地方你難道不知道嗎?昨天剛走現在還在路上,等他們回來,我們也早被放出來了。”說完武鍾毅又閉起眼睛,靠在車上逐漸竟響起鼾聲。
他們從昨夜到現在還都一直沒休息,現在又被抓上了警車。不過武鍾毅能在警車上睡着,但是木魚和野沙卻沒有半點睡覺的意思。
警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安城縣的派出所,分開詢問錄筆供什麼的全部走上了一回,雖然老唐頭的死經法衣驗證實屬於自殺,但是畢竟得到整個喬莊的舉報,事關一條人命由不得警察叔叔們鬆懈半分的。
夜晚自然是在看守所度過的,熬了一天的木魚和野沙終於也扛不住了,倒在鐵架上下鋪上就睡死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太陽剛出頭,三人就又被提出來審問,因爲就在昨夜喬莊中的喬六死在了家中,面孔驚恐七竅流血。
“七個人了.”坐在武鍾毅對面的老幹警皺着眉,他單手點擊着身前的桌面。雙目緊盯武鍾毅問;“喬莊發生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嗯”
“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老幹警拉開椅子向後靠了靠,他做幹警已經有些年頭,死人也見到過不少,但是喬莊這個月來死的人實在太奇怪了,七個人除去村頭的老唐頭,其餘六人皆是被活活嚇死的,而且這六人竟然還是兄弟。
“事情是老唐頭告訴我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武鍾毅也不隱瞞將老唐頭告訴他的又說了一遍,也許有些事靠人民警察的調查會更快的知道真相。
老幹警出去了,半個小時後才轉回訊問間。他的臉色也有些了變化,看不出喜怒;“你們說的話有些離奇,畢竟現在老唐頭也已經死了。”老幹警沉吟了半響,終於放緩了臉色小聲的說;“聽說你是李龍的師弟?”
“是的。”
“我和李龍大師也算相識,不過有些事知道了是一回事,但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你懂嗎?”老幹警畢竟做了這麼久的警察,稀奇古怪的事見多了,自然能分辨出一些詭異的情況。李龍在盧縣一帶都是比較有名氣的,他相信李龍的師弟也不會做些騙人的勾當,不過武鍾毅等人畢竟是被整個喬莊的村民舉報。有些程序是需要做完全套的。
武鍾毅被帶回了看守所,老幹警告訴他,如果沒有他們殺害老唐頭的證據。最多三天就能被釋放出來。
“三天嗎?”武鍾毅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怕是喬莊等不了三天時間。
果然,次日老幹警又再次來到看守所,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昨夜又死了二人。”說完他便坐在那裡發呆。老幹警也不知道爲什麼回來這裡來見武鍾毅。
二人呆坐半響,老幹警嘆了氣起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武鍾毅突然出聲;“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看看遇害人的最後照片和資料。”雖然死了九個人了,但武鍾毅卻至今爲止還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遇害人。老幹警沒有說話,這事他比較爲難,且不說武鍾毅現在還是個兇殺嫌疑犯,就算洗脫了罪名,但那些刑偵資料又如何能隨便拿給別人的。可是......他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第二日果然如武鍾毅料想的那般,老幹警一大早就來到了看守所。遞給他一個文件袋說了句“昨夜又死了三個人”之後。便急匆匆的離去了。想必他是趕着去案發現場吧。
木魚二人圍着武鍾毅翻看這文件袋中的資料圖片。
“這時喬家老四和老五,他們的死的我都見過。”木魚指着其中二份文件中的資料說;“他們的死時按照順序的。”
武鍾毅皺眉,這些資料上的人死亡地點各不相同,但所有相同點都是死前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喬家老大死在自家豬圈裡。老二死在牀上,老三死於如廁時.....至於最後二名遇害者卻是非喬姓的人了。一人死於水塘中,另一人卻死在了自家的竈臺裡。死亡的地點越來越詭異了。
突然武鍾毅快速翻動,將這些遇害人的照片平放着排列在一起。他緊緊的皺着眉,眼睛在這些照片上來回掃視。半響他指着喬五的照片問木魚;“他的屍體你看到過。”
“看過,我去的第四天死的就是他”木魚點頭。
“你檢查過他嗎?有沒有什麼比較奇特的地方。”武鍾毅想了想說;“比如特殊的傷口,或者屍體上奇怪的符號,烏青等等。”
木魚皺着雙眉,沉思半響,就在他還沒想到什麼時,一旁的野沙卻開口說;“喬家老四少了半截指甲,老五的後腦頭髮長度不一,應該被人剪去了一截。”說完見到木魚驚訝的望着他,不禁有些得意的說;“我們白苗比較注重這些細節,你懂的。不過....”頓了頓,似乎有什麼不理解,疑惑的說;“這次東西似乎不是新少的,應該有段時間了。”
武鍾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心裡雖然有些想法了,但是隻憑藉這些照片一時間真的無法確定什麼。
下午三點左右,老幹警又來到了看守所。帶給他昨夜新死幾人的資料照片。
“這些人死的有些奇怪,不過只看照片有些事無法下結論。”武鍾毅一邊說一邊翻開新的到的資料。新死的三人就更加詭異了,他們皆是白天時就離開了喬莊的人,也許是這些天喬莊連接死人讓他們害怕了,本着離開就沒事的僥倖心理,他們遠遠的都去了外縣。可是到了夜晚,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各自家門外。一樣的都是死前受到巨大驚嚇,七竅流血。
這三人的死真的讓整個喬莊都震動了,就連逃跑千里之外都能死回家鄉,若是還不明白他們整個喬莊都惹上了可怕的東西,那麼這些人真的就是蠢死了。
他們去請附近的“大師”們,可這些人哪個不是眼角通透之人,這麼邪乎的事他們怎麼還敢胡亂的去蹚渾水,皆是以武鍾毅三人被舉報爲藉口不願去喬莊湊熱鬧,甚至其中幾人竟然連夜跑到外縣去了,只因爲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次的喬莊惹上大麻煩了,他們這是怕禍及央池。
喬莊的人沒有辦法,只能找到人民警察。他們這時自然明白了當初舉報武鍾毅三人的行爲是多麼的愚蠢,這次來安城縣就是爲了要求放出武鍾毅三人。
看守所外,三人雖然提前出來了,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望着跪倒在地上的喬莊村民,三人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不少,不過武鍾毅並沒有跟着他們回喬莊,而是找到了老幹警,他要去停屍房看一看那些已經死去的喬莊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