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動的小人?不會吧”原本還處於內心有些失落的淦暮塵半信半疑,鏽劍上有小人在動,這說法太過邪乎。
淦曉澀和二老也走了過來,四人將鏽劍翻來倒去的仔細觀摩着,無論怎麼看,鏽劍上面刻畫着的劍法圖案明明原地不動。
三人對李鏵蒂翻起了白眼,都覺得李鏵蒂的神經病又犯了,白日說胡話,一驚一乍的開什麼玩笑,對李鏵蒂的尖叫更是嗤之以鼻。
“真的啊,這上面的小人真的明明在動啊,而且活靈活現,比我畫的還要具有靈性哩,好東西啊,難道你們真的沒看見嗎?”李鏵蒂提起手中筆,按照上面記載揮舞筆墨,然而,墨汁蘸在紙上,瞬間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這些墨汁居然會自動消失,太奇怪了,好像不屬於這部歷史之前的產物一樣”李鏵蒂邊不停揮舞手中的筆,任由筆尖上的水墨落在紙上轉瞬消失,。
“這個怎麼說,我怎麼有點蒙圈呢?”淦暮塵對李鏵蒂說的話的意思聽得雲裡霧裡,這麼會有這種說法,以他的智商竟然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不斷的撓頭。
“就是說,只有屬於過去的東西未來的人才可以學習,而屬於未來的東西過去的人是無法學習的,因爲它不屬於過去歷史的產物,我這樣說你要是還不明白,那麼你這榆木腦袋就真的人揪心了”李鏵蒂言語道斷,寓意也明確,但淦暮塵依然聽得似懂非懂,不明所以。
“還是沒完全聽懂,那邊情況如何?”淦暮塵想了想,既然自己無法修煉劍魂呤,又何必自尋煩惱,不如把心思放在該放的地方。
李鏵蒂毫不介意三人的白眼,自顧愛不釋手的把玩着鏽劍,對淦暮塵的問話充耳不聞,時許,她忽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道“哇,小塵塵,你看這裡,這裡居然刻有你的名字”
二老還在旁邊繼續練劍,淦曉澀站在一旁認真指點,沒精打采地蹲在地上的淦暮塵被李鏵蒂一聲驚叫嚇得差點丟魂,所有人聞聲再次停了下來。
四人目視着李鏵蒂,臉色都露出懷疑的神色,深感這李鏵蒂也太不靠譜了。
順着李鏵蒂手指所指,四人真的在磨得光亮的劍尖尖端看到了七個細如塵埃的小字“淦暮塵佩劍”
“我呢個去,見鬼啦!”淦暮塵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
太扯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回,四人真的都蒙了,無論怎麼想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淦暮塵才十幾歲,目前不過是武宗巔峰,要說兵器他常用的也就一把鈍彎刀,更不會什麼劍法,怎麼可能有自己的佩劍還在劍上刻有如此精細的劍決,這怎麼可能?
“小澀,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劍你真的是撿來的嗎?”淦暮塵看向右手邊有些失神的淦曉澀道。
“應該是吧,我只記得那天我在四街十字路口垃圾箱旁邊醒來的時候,手裡就拿着這把劍,感覺它無比親切就一直帶在身邊,之後,我實在是餓極了就偷……就偷人家東西吃,被人打了一頓,後來又經常被小混混打得遍體鱗傷,差點死掉”淦曉澀回憶起過往,眼神忽明忽暗,氣息忽強忽弱,胸脯起伏繼續道“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很美的夢,夢見這把劍變成了一個很帥氣的神人,就是他教我學會的劍魂呤,醒來以後,我真的發現劍柄上真的有劍招,於是,我就在劍上學會了劍魂呤劍招,大概就是這樣咯”淦曉澀面色雖然凝重,語言倒是說得輕鬆,這些話聽在淦暮塵的耳中卻顯得十分虛幻。
淦暮塵聽後心裡直打囉嗦:姐,能正常點嗎?別什麼都是你做夢,然後又跟現實生活扯在一起,瞭解的的人可以認爲你不想說出真相,故意東拉西扯的,不瞭解你的人還以爲你跟李鏵蒂一樣犯的神經病。
“不過,這畫功線條結構好像跟我所畫的差不多喲,難道真的是你……”李鏵蒂將鏽劍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發現這些畫工與自己一般無二,她這纔想起淦暮塵是自己徒弟的事,可是,她自己很快就否定道“不可能的,就你這智商怎麼可能學的會!或許是同名同姓的人呢?對吧,對……對,肯定是這樣”李鏵蒂一句話讓所有人點頭贊成,開什麼玩笑,十多歲的淦暮塵會有這樣的佩劍,配彎刀倒是有一把。
佩劍上的劍決可是在十年不到的時間造就了一位無上的超凡境,可以想象這劍決的不凡,淦暮塵要真有這等本事,他現在怎麼可能還是一個凡人武宗巔峰呢。
從種種跡象來看,這把劍都跟淦暮塵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說誰是鏽劍和劍魂呤的創建者都有可能,唯獨淦暮塵沒這可能。
李鏵蒂的話把淦暮塵說成了大紅臉,此刻心中正在狠罵道:什麼叫以我這樣的智商不可能?靠,這混蛋師傅也太瞧不起人了,沒有我,哪有你今天啊,你丫典型的過河拆橋。
沒有人理會正在愁眉苦臉的淦暮塵,連李鏵蒂也好奇的跟隨三人練劍去了,獨留淦暮塵這個在衆人眼中無法練武的人在旁邊看守那張畫;李鏵蒂還故意叮囑過,說是什麼時候裡面的黑袍人倒下,什麼時候通知十里八村的村民齊聚,開門殺狗。
無盡虛空之上,白紗蒙面人見黑袍人久去未歸,雙眸明顯有些不耐煩,他直盯着下方亮着燈的千刃山那棟大樓,怒上眉梢。
許久,白紗蒙面人拂袖欲要離去,久等不見黑袍人歸來,他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白紗蒙面人掐指捏印,神念透體而出至高空降落下方山谷,向滅魂樓掃去,只見樓裡面空空如也,別說人,連蚊子都沒有, 他只好用神識對滅魂樓內進行傳音道“蕭承殤,聽到請回答,請回答”
然而,他的傳音猶如石沉大海,蕭承殤好似已不在這片天地,傳音倒是被大樓內一股強橫至極的力量所隔斷,無法探入。
虛空之上,白紗蒙面人氣息釋放,他怒了,這是公然對抗至高無上的皇權,這是滅族之罪。
他雖怒卻未失去理智,無論怎麼鬧騰,卻不敢公然對四大家族凡人之地進行殲掃,否則惹出四大修魂家族聯合出擊,那麼他們十年努力將付之東流。
以皇族的力量,四大家族中的一個家族不足爲慮,但如四個家族聯合在一起,舉手投足間便會改朝換代,那局面不是他所能把控的,也不是皇族想看到的。
皇朝之所以忍氣吞聲不敢對判出的淦氏宗族大動干戈便芥蒂於此。
“蕭承痕,你帶人速去下方查探,如有蛛絲異動,速速來報”白紗蒙面人對着虛空開口,話畢,一道身影自黑夜中詭異的出現,瞬間消失在夜空下。
畫中世界內,蕭承殤深處深山老林之中,輕笑道“呵呵……區區幻景?看我怎麼將你轟爛,五行弒天斬”
一道強烈的五行斑斕之氣自其掌中透體而出,劈向虛空,然而這裡就跟真實世界一樣,強大得可以摧毀一座山峰的五行弒天斬,斬入虛空後,居然連半點波瀾都沒有激起。
接下來,蕭承殤瘋狗般對着這片世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魂氣四射下,眼前瞬間就山崩地裂,遺憾的是,被摧毀的山川瞬間又恢復如初,甚至變得更加的堅不可摧。
蕭承殤終於發現,這秀麗的山河天地下不但不能修煉,甚至連呼吸的空氣都沒有,失去的魂氣根本無法補回,而且身上的魂氣還在源源不斷的流逝,根本無法自控,這一發現是致命的,蕭承殤立刻封閉五識。
這裡雖然風景秀麗,物產豐富,但都如雕塑般散發着顏料的味道,根本不能果腹,森林中偶爾又有龍蛇虎豹出沒,將之嚇得魂不守舍。
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不適合修煉,身上的魂氣反而像被什麼東西強行牽引,封閉五識的情況下依舊還在不斷流失。
魂氣從毛細血孔中慢慢流出,至使他已從登天境中階一路跌落到疑神境。
放眼望去,億裡茫茫杳無人煙,長此以往,必會將命葬於此。
蕭承殤在這片世界上東躲西藏,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他臉上開始露出絕望之色。
忽然天空一震,萬里風起雲涌,一個巨大漏斗在空中螺旋旋轉,一道身影至高空砸落遠處,頓時地動山搖。
又有人進來了,蕭承殤向那人落下之處跑去。
“鏵蒂姐,又進來了一隻老鼠”負責盯着桌子上那幅畫的淦暮塵驚喜的大叫一聲,正在努力修煉劍法的三人聞言後停了下來,露出好奇之色。
“咦,沒想到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修魂者,這麼沉不住氣”李鏵蒂看着畫中正懸浮虛空的強者,面色不屑一顧,她拿起桌上的毛筆,幾筆過後,八條線已經連到了那個人身上。
原本有些黯淡的畫面再次發出耀眼之光,而畫中懸浮虛空的人彷彿也看出此處爲何地,他對着虛空大笑道“哈哈……居然想用幻境來困住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真是會班門弄斧,讓人笑掉大牙,給我破”
李鏵蒂從旁邊倒來了一杯熱騰騰的開水,抿了一小口後眯着雙眼大笑道“哈哈……你們看,都已淪爲階下囚,還在大言不慚,這得多自大啊,對,轟,盡情的轟炸吧,你轟炸的威力越強,力量泄得越快,我們也就可以早點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