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
一個劍眉星目的黑衣人皺了皺眉,對於小白這信誓旦旦的復仇誓言,他搖了搖頭,隨即,身體神奇的淡化,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詭異至極。
房間內。
對小白這復仇的肺腑之言,三人給予了極高的肯定,不斷點頭,表示他們也是一樣。
淦曉澀抿了一口茶道“這麼說,作爲入聖的嬸嬸都不是對手,你行麼?”
小白拍了拍馬胸,胸有成竹道“爲什麼不行,反正我年輕,年輕就是本錢,以我這修煉的速度,再多吃幾次雷,多啃幾塊冰晶,嘿嘿……超凡入聖不是夢,道尊成神不再是理想哈哈……”
三人對這信心十足,開朗活潑,此刻哈哈大笑的馬大小姐,一時無言以對。
“那你的家人呢?比如,你爹,你娘,你不會也是憑空出現的吧?”淦曉澀若有所思道。
淦曉澀無心的好奇,卻讓正在想象着美好未來的小白陷入沉思,一時黯然神傷。
“其實……其實我是爺爺花錢買來的,那時候我還是一個蛋,但我聽得懂,當時很多人都想買我回去各種吃,是爺爺花了很多魂幣,纔將我帶回淦家鎮的”小白說着,有些迷茫,不過這迷茫是短暫的,轉而眉飛色舞道“哈哈……雖然沒有家,沒有父母疼,不過不要緊,淦家鎮就是我的家,將來我再嫁給淦暮塵,那麼這關係……嘿嘿……真好,對,故事發展的情節肯定就是這樣的嘻嘻……”
三人對前一秒還黯然神傷的小白還抱以同情,可這時看來,那些同情都是多餘的,這貨天生就沒心沒肺。
“哼……自作多情,我師弟纔不會喜歡一匹馬,馬那麼大……”淦曉澀說着說着,話題變得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就是嘛,你身體這麼大,那地方得多大,我也覺得不可能哈哈……”淦暮君這小不點也跟着起鬨。
三人煩惱拋之腦後,互掐起來,頓時圍着甘九娘轉來轉去,使得甘九娘一陣頭暈轉向。
甘九娘看着這三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心裡暖暖的,如果自己女兒還在,大概也這麼大了吧。
失神,良久,甘九娘才從回憶中回神道“好啦,天都快亮啦,休息,現在淦暮塵有事兒,我現在先派人去盯着那邊的情況,明兒一早,我們就見機行事,掙取一舉打破蕭神醫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九娘,你都成老黃花了,難道就真的沒有愛過一個人麼?哈哈……你們說是不是?”淦暮君毫無睏意,疑問道。
“就是,就是”小白肯定的點了點頭,就連向來不怎麼愛熱鬧的淦曉澀也來了興趣。
甘九娘肥胖的臉龐上有些灰暗,聲音有些低沉“我有一個女兒,叫西來,如果她還在,應該也跟你差不多大了吧?”
甘九娘指着淦曉澀,聲音有些顫抖。
“女兒?難道你女兒不在了嗎?”淦暮君好奇的問道。
甘九娘道“我丈夫叫柳東來,十多年前,我確定退出江湖,便買了這塊地,確定定居這裡,酒店生意剛剛穩定,並想着去柳絮城接他爺兒倆,可是,等我到了柳絮城,才發現,柳東來一家早已化爲灰燼……”
甘九娘說着,淚珠至其那倒豎着的眼縫隙中滑落,埋藏心底多年未曾提及的往事,讓她在這一刻心如刀絞。
“那仇家呢?”淦曉澀像早有準備般將側邊的紙巾遞了過去,問道。
“人在江湖,誰沒有仇家,年輕的時候殺人無數,殺的也都是仇家,沒有殺絕的仇家肯定有,然後,自己也變成了別人眼中的仇家,就這樣殺來殺去,直到累了以後才發現,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尋遍了整個江湖武林,再也沒見到柳東來和我的小西來,這麼多年來,西來酒樓名震四海,我就是希望他們能回來找我”甘九娘看着窗外,夜色濃如墨。
“柳東來嗎?好熟悉的名字?”淦曉澀歪着頭,她思量着。
“什麼?在哪裡?”甘九娘情緒激動,轉身,那雙像要抓住希望的大手瞬間抓住了淦曉澀的雙肩。
淦曉澀被其這麼一搖,身體晃動着道“應該就在四街吧,對,就是四街,我清楚記得,我們武館舉辦商界交流大會時,那些名單上,就有一個叫柳東來的”
“柳東來,不行,我得去四街,我要親自看看他是不是我家哪個?還有我女兒西來的下落”甘九娘說着,起身便要走。
淦曉澀立刻將甘九娘拉住,解說道“我師弟肯定知道他們在四街的具體位置,因爲那些請帖就是我師弟發出的,四街那麼大,你大海撈針,還不如等我師弟醒來,我們一起幫你找”
“不過,會不會是同名同姓之人喔”在甘九娘感到一些希望的時候,小白這口無遮攔的貨突然來這麼一句,頓時給心急如焚的甘九娘潑了個醒。
淦暮君將茶水滿上,端到到甘九孃的手中“小白說得也沒錯,等我哥醒了,這邊事了,我們就前往四街”
甘九娘思忖了片刻,點頭道“好,那就這麼定了,大家都休息吧”
第二天
正午,陽光已經越過西客來酒樓背後的那片杉樹林,照射到四樓的臥室內,溫暖而舒適。
五號房,臥室內。
沐浴間響起了沖洗時噴頭噴水的嘩啦啦聲。
透過那滿是水蒸氣環繞的玻璃門隱約可見,一個高挑纖細,凹凸有致間黑髮齊肩的背影,右肩膀上的浴巾,正在前後的在那雪白的肌膚上來回搓着。
大概是浴室開着熱水的緣故,溫度有些高,那白皙的血脂玉膚內透着些許粉紅,使得原本就完美至極的肌膚更顯嬌豔欲滴。
這背影,這身材,一如當初淦暮塵看到的鬼魅一樣,讓男人見之血液沸騰。
待那浴巾在其身上搓幾遍後,這道身影勾下身來,給那若隱若現的纖細玉腿來回擦了幾下,最後乾脆蹲下,將那白皙如蔥根的腳指頭搓了再搓,清了再清。
緊接着,她擡起了頭,玉手輕輕伸出,將牆上的喯頭柄扭了一下,水流嘩嘩的聲音再次加大了不少。
那噴出的溫水劃過她細嫩透紅的肌膚,終於將她身前沖洗乾淨,她慢慢回過頭來,那燈泡大的眼睛漆黑如墨,那長長的馬嘴,粘溼了水。
她好像也在那可以反映肖像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臉,於是,用力甩了甩那馬頭,接着,那張馬臉在朦朧的水蒸氣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精緻,完美得男人見了魂牽夢縈,女見了羨慕嫉妒的絕世佳人臉。
她看了看這張臉,眯了眯眼,輕語笑道“看來,我離超凡境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可不能輸給那妮子咯”
咚咚……
咚咚……
大廳,響起有人敲門的聲音,接着,淦暮君的聲音響起“小白,起牀了,開門”
一會,門被打開,小白一如既往地伸出了馬頭“這麼早”
“姐啊!這都幾點了,都下午了都,你一個人在家幹嘛?”淦暮君看着滿屋子的水蒸氣問道。
小白道“睡覺”
淦暮君道“走吧,九娘叫我們到她那裡吃飯,小澀姐大清早的就出去了,這會兒,應該就在九娘哪兒!”
小白道“好”
甘九孃的家並不在酒樓上,而是在門口那佔盡養料的六顆茂盛杉樹右側的偏房三樓。
當淦暮君和小白來到這裡的時候,整棟三樓散發着饞人的香味。
打開房門,小白和淦暮君這兩個見慣了榮華富貴的貨都有些震驚,整個三樓中間就是一個超大型的客廳,這裝修用金碧輝煌形容也一點都不誇張,桌上擺着滿滿的美味佳餚。
淦曉澀果然在這裡,而且還打起了下手,兩人臉上堆滿笑容,關係極其融洽。
小白語出驚人“富婆啊!求大腿,求包養,求籤名,各種求,收了我吧”
淦暮君回頭看了小白一眼,豎起大拇指道“求親親,求抱抱,求×××,你可以麼”
四人相視,哈哈大笑,在這笑聲中,整棟樓都顫抖起來。
……
午後。
彌爾山山腳,三人一馬,步行上山。
“嘖嘖……你們看這裂縫,這彌爾山到底造了什麼孽,才至使天降神怒的?”小白道。
淦暮君道“還能做啥?你們看這被埋在裂縫中的房屋,天吶,造孽啊!”
甘九娘道“蕭神醫濟世救人,卻得此報,這真是匪夷所思”
淦曉澀道“就是,一夜之間,彌爾山被夷爲平地,想不通”
“神醫個什麼啊?簡直就是欺世盜名,危害人間的惡魔”忽然,路邊一個行色匆匆的中年人,聽到四人的議論聲後停下了腳步。
甘九娘道“兄弟,這飯可以多說,話可不能亂講啊”
淦暮君道“就是啊,蕭神醫,那是出了名的濟世救人,很多人都得到過他的幫助,這是有目共睹的”
小白很人性的點了點頭。
淦曉澀道“把話說清楚,小心你走路被人麻袋加身,一頓亂揍喲”
中年人聞言,怒色上臉道“你等剛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那蕭繆華真不是人,以神醫之名作掩蓋,在彌爾山內用活人做活體實驗,這不,人神共憤,哎呀……我也說不清,你們自己上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