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蒼慌忙站起身來,眼看着逐漸逼近女童的拂塵道士,手上舉着刀,朝着女童的手腕處,就要劃去,莫菁蒼忙喝道:“停下,快停下……”
院內因着拂塵道士做法,一片安靜,莫菁蒼忽然叫一聲,驚得所有的人都往她這邊看。
只見莫菁蒼甩開楚絨嵐的阻攔,便往臺子上衝了過去。
拂塵道士見莫菁蒼想衝過來,命道:“快去阻止她?”
兩旁的道士聞言,在臺前形成一堵人肉牆,擋在了莫菁蒼的面前,莫菁蒼用力想推開他們,只是還未登上臺子,便被兩邊的道士趕了下來。
衆人不解相府少奶奶爲何像發了瘋一樣,往臺子上衝。
楚絨嵐看着下面的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莫菁蒼,羞於臉面,忙喝道:“弟媳,快回來,你這是做什麼?”
莫菁蒼不管下面的人如何看,指着那女童喊道:“那不是祭祀女童,那個人是相府二娘子楚絨玥?”
楚絨嵐快步走上前,拉住莫菁蒼,“弟媳,快跟我回去?”
莫菁蒼推開楚絨嵐伸出的手,濃晴見前面的道士堵着莫菁蒼,而那邊的拂塵道士手懸在半空中,還沒有落下,幫着莫菁蒼拼力的推開前面的兩名道士。
座上趙二娘子見莫菁蒼莫名的說着渾話,冷言喝道:“灃奶奶,今日是長姐的童女禮,這名女童是大家之前親眼瞧見的,奶奶莫不是和這位女童長得想象,便想阻止救我長姐?還說什麼是你們相府的楚二娘子,你當所有的人也都沒看到嗎?”
莫菁蒼不理會她,喝道:“道士,你將她的面罩打開,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拂塵道士素着臉道:“這位娘子,若是她的面罩打開,這可是會衝犯了天神,會降災在趙娘子身上,此舉萬萬不可?”
臺下的成國夫人漸漸走近,請求說道:“灃奶奶,小女的童女禮,和相府的任何人都無關,還請灃奶奶下來,不要再擾亂?”
楚絨嵐陪笑道:“丁夫人,剛剛我孃家的玥妹不知爲何在貴府找不到了,灃奶奶也是因爲一時着急,這纔看錯了人,失禮失禮?”
莫菁蒼急聲道:“丁夫人,菁蒼無心擾亂,若此人不是與趙娘子命格相似之人,同樣也會觸怒天神,到時受害不僅是相府家的二娘子,成國府的趙娘子也會因此受害?請丁夫人還是看一眼此女童的真假,若菁蒼所說不是真的,菁蒼甘願給您下跪磕頭?”
丁奕然怒道:“灃奶奶,我念你是邊池的人,我不與你計較,若是奶奶不肯聽勸,我國公府也不是好欺負的,休怪我對奶奶不客氣?”
莫菁蒼不解丁奕然是什麼意思,楚絨嵐在旁低聲解釋道:“弟媳,這祭祀之前,女童是不能見光的,而且女童在衆人面前顯露後,是有專人看管,不可能會是別人?”
莫菁蒼暗怨道:這個施氏,來之前也不把規矩說全了,她怎麼會知道?只是此人肯定不是和她面貌相似的女童,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楚絨玥就這樣而死?
下座的人頓時起了爭議,望着莫菁蒼指指點點,太傅家的蔡篤煙起身說道:“灃奶奶,你還是趕緊下來,別耽誤了時辰,惹怒了天神,小心天神第一個對你發怒?”
一時,下座的人譁然一片,身後的輕笑聲和鄙夷聲,一波連着一波。
莫菁蒼回過頭喝道:“若是此女童不是本人,不僅天神第一個不放過你,就連整個國公府的人也不會放過你?”
蔡篤煙被莫菁蒼懟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怒着跺腳。
蔡明釗的嬌妻白溯拉了拉蔡篤煙,示意讓她坐下,蔡篤煙咬着嘴脣,坐了下來。
莫菁蒼看向丁氏,丁氏怒眼直盯着莫菁蒼,“灃奶奶仍要一意孤行嗎?”
莫菁蒼點着頭,冷聲道:“請丁夫人恕罪,菁蒼以性命擔保,此人絕不是之前的女童。”
丁氏聞言,看着外面的幾個蠢蠢欲動的年長嬤嬤,示意她們將莫菁蒼拉下來。
莫菁蒼看着丁氏的眼神,知道丁氏要採取行動。
扭頭看了身旁的濃晴,濃晴和莫菁蒼一起趁勢將兩邊的道士推開,莫菁蒼趁機跑向臺上。
拂塵道士見莫菁蒼衝向女童,忙走上前阻攔。
“奶奶請留步!”
莫菁蒼喝道:“讓開!”
拂塵道士擋在女童的身前,“奶奶萬萬不能開光,否則趙娘子的命會危以。”
莫菁蒼見拂塵道士堅決,回過頭看向丁氏,“丁夫人,容我先帶着女童去後廊下,女童不能見光,不能違背天意,我能理解,只是,萬一此女童被有心人換掉,相府和國公府兩家就此結了恩怨,丁夫人菁蒼是什麼樣的人,相信丁夫人早有耳聞,還望丁夫人允許?萬不可再耽誤?”
莫菁蒼對着丁氏躬腰行了大禮,丁氏認真地看着莫菁蒼,像是在爲難思量着。
此時院外走進來一身青色錦衣,面如冠玉,行動如風的男子,身後跟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和一身便衣的成國公。
兩人正是剛纔一直在外面尋找楚絨玥的恭王和陳寧碧。
臺下的人都在望着臺上的莫菁蒼和丁氏,隨着恭王身邊的小婢喊了一聲:“恭王到!”
衆人這才扭過頭來,看向走進來的恭王。
椅子上的人,連忙起身躬身道:“給恭王請安!”
恭王慢慢走近諸人,陳寧碧順勢回到了自己的椅子邊上。
丁氏垂着頭,躬着身子,稟道:“恭王殿下,請爲國公府做主,灃奶奶執意想要看臺上的女童,臣婦勸不動她,還望殿下能出言相助?”
丁氏故意不說,莫菁蒼懷疑女童換了人,一直在臺上鬧着。
恭王看向莫菁蒼,微微笑道:“怎麼每次見到灃奶奶,都會有事發生?”
莫菁蒼淺笑回道:“恭王殿下,人不惹事,事自尋人,每次相府有事,恭王總會出現,想必上天也覺得恭王是相府福星,這才安排恭王來了此地?”
莫菁蒼如此說,無疑讓衆人覺得恭王來是爲了幫助相府解決此事。
恭王笑了笑道:“你爲何要阻擾成國府的祭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