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間,丁氏身邊的嬤嬤便帶着趙茹芙走了進來,福禮稟道:“啓稟夫人,奴婢在回來的路上碰到大爺,大爺說等會他再過來,他先在前廳招待幾位表兄弟?”
丁氏頷首道:“嗯,知道了。”然後面向莫菁蒼,聲音中添了幾分不悅:“不知灃奶奶將我家郎君和娘子通通叫來做什麼?奶奶的證據還沒有拿出來呢?”
莫菁蒼起了身,淡淡的回了一句:“丁夫人不急,菁蒼慢慢拿出來?”
莫菁蒼走到剛福完禮的趙茹芙身邊,問:“敢問趙二娘子,之前狄二奶奶在你的院門口碰到你,你是不是曾告訴狄二奶奶我家二娘子在你院裡方便?”
趙茹芙慌疑地看了丁氏和趙志汀一眼,肯定的回道:“是的,那時我的確碰到了狄二奶奶?”
莫菁蒼細問:“你怎麼碰到狄二奶奶?”
趙茹芙不明白莫菁蒼問是什麼,“不就是兩個人碰到了?”
莫菁蒼笑了笑,道:“我是問你,你人不是在外院,怎麼回到了後院?”
趙茹芙回道:“我本來是回後院找汪娘子,誰知她先回去了,後來我便回了院子裡,下人們說楚家二娘子在茅房方便,我沒當回事,便回了屋子休息一會兒,還沒在屋裡待上片刻,卻被狄二奶奶找人的聲音吵了出來,之後我便出來瞧瞧,碰到了狄二奶奶。”
趙茹芙說話間,趙允朔已經走入了堂屋內,向恭王施了禮,便站在一旁聽着。
莫菁蒼見趙茹芙說完話,笑着道:“有勞二娘子了?”
趙茹芙笑了笑,不覺得奇怪地多看了莫菁蒼兩眼。
莫菁蒼看向趙允朔,問:“趙郎君,若是我的婢女沒說錯的話,她在後院見過趙郎君?”
趙允朔聞聲扭過頭,道:“嗯,是在童女禮開始的時候,我在後院見過你身邊的那個婢女。”
趙允朔指着莫菁蒼身後的濃墨。
莫菁蒼躬身稟道:“啓稟恭王殿下,證據已經出來了。”
一語閉,在座的每個人像摸不着頭腦一樣,呆愣地望着莫菁蒼。
恭王笑道:“灃奶奶在考驗本王?”
丁氏也在旁說道:“灃奶奶,你問了幾個問題,證據就自己出來了?”
莫菁蒼回道:“是,夫人。”
丁氏看向趙志汀,趙志汀搖了搖頭,也想不通。
趙茹凌笑道:“灃奶奶,這就給我定了罪?奶奶在逗誰玩呢?”
莫菁蒼冷眉看向趙茹凌,“趙大娘子,不知你可記得,開始我問你是否一直待在院裡,是否聽到外面有聲音,是否見過我家婢女?”
趙茹凌隨意回道:“記得,我說聽到了一些下人們的說話聲和走路聲,沒見過你家婢女……”
話說完後,趙茹凌像是意識到什麼,張着嘴半天,雙眸驚慌的亂轉。
莫菁蒼見趙茹凌的神情,便知道她明白了證據所在。
然後轉過頭稟道:“稟殿下,剛剛趙二娘子說她只是聽聞下人們說,我家二娘子在她院裡方便,可她並沒有見過我家二娘子,而她也因外面的吵鬧聲跑了出來,碰到了狄二奶奶。
據菁蒼所知,趙二娘子的院子和趙大娘子的院子相連,院門口也是相接相接,趙大娘子卻沒有聽到狄二奶奶尋找我家二娘子的聲音。
之前菁蒼因擔心我家二娘子身旁無人跟着,便讓自己的婢女前去趙二娘子的院子前等着她出來,但是直到童女禮開始也不曾見我家二娘子出來,卻只見到了趙郎君的身影。
敢問丁夫人,趙大娘子是如何避開我身邊婢女,從院門口到外院?而我家二娘子又是如何在婢女眼皮子底下跑到了外院的木樁上?這隻能說明,趙娘子在說謊,她根本不在自己的院子,而是在和小俏容在某個廂房內等着,我家二娘子也並沒有在趙二娘子的院子裡,她這時已經被那背後之人換成了女童。”
莫菁蒼說完,屋裡頓時安靜了片刻,恭王瞥了一眼趙茹凌,像是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做。
成國公和丁氏也聽出了裡面的證據,在場的人都是他們國公府的人,沒有任何理由去陷害自家的娘子。
而之前趙茹凌的話,的確如莫菁蒼所說,趙茹凌在說謊,她不在她的院裡。
丁氏扭過頭問:“真的是你?怪不得,找到那女童的時候,你竟然和她在一起,原來是這樣!”
趙茹凌慌忙拉着丁氏的手,解釋道:“母親,不是我,不是這樣的……”
丁氏氣的眼淚涌了上來,喝道:“不是你,那你爲什麼要說謊?你那個時候在哪裡?是不是正如灃奶奶所說,在哪個廂房內等着殿下?爲什麼和小俏容在一起?”
趙茹凌求助的雙眼看向成國公,趙志汀垂着頭,“爹爹,凌兒從小連兄長的抓回的小鳥都放飛,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趙志汀微擡起頭,面色鐵青,道:“你去把解藥趕緊給灃奶奶,讓她趕緊去救醒楚二娘子,改天爹爹帶着你,去給相爺請罪。”
趙志汀說的很委婉,聲音卻是命令的語氣,彷彿帶着無可奈何。
莫菁蒼追問道:“趙娘子,雖然這些是你所爲,但我知這些不是你的注意,若是你肯交出解藥,告訴我你背後是誰讓你這麼做,我會爲成國府在相爺面前說情?”
恭王疑問道:“灃奶奶,按理說,趙娘子沒必要殺害楚二娘子,本王不懂,她若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莫菁蒼輕聲回道:“殿下,趙娘子只是被人利用,她本來應該沒想害過楚二娘子,只是這背後之人,不對付楚家誓不擺休,甚至連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也要謀害?”
陳玉禮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是誰?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在成國府謀害相府的人?”
莫菁蒼看向了趙茹凌,道:“如今,你還想爲她隱瞞?”
趙茹凌不停地搖着頭,道:“不是,不是我……爹爹,母親,你們相信凌兒,凌兒沒有做過……”
莫菁蒼逼問道:“趙娘子,若是你再不說,你的事我不會再幫你隱瞞,要知道此事一出,你的罪可不輕,甚至整個成國府都會被你連累?”
趙志汀和丁氏已經猜出幾分,只是當着陳玉禮的面不敢直說,恐怕恭王也已經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