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被兩位杜氏說的臉上昏黑,李氏見她們兩家的勢頭,不把灃奶奶送去查辦,今日怕是不會罷休。
不過,這是她們靳郡王府的事,什麼時候被她們兩人帶着節奏,超出了控制的範圍?
施氏聽罷所有人的話,側過頭說道:“蒼兒,母親知道你從來不用香,而這絡子你之前也丟了,所以後來絡子上有什麼,也和你無關,母親相信不是你。”
莫菁蒼欣慰地點頭着頭,“多謝母親明白!”
施氏扭過頭,看向兩家和靳郡王府,“既然今天有人敢在衆人面前謀害陳老夫人,還將此事嫁禍給相府,相府若再保持沉默,我看以後誰都敢爬到我們頭上?在坐的各位,倘若你們有真憑實據,就拿出來說話,沒有的話,便坐在一旁安分守己地聽着便好,不要在旁亂嚼舌根子,煽風點火,否則鬧到皇上跟前,相府也不會善罷甘休!”
兩位杜夫人,聽到施氏這麼說,撇嘴白眼地瞅着她,一臉的輕蔑與不服。
只是礙於相府和戶部家的,她們兩人也不敢再亂說什麼,該說的她們已經說了,至於該怎麼辦,是靳郡王府的事,若是趁機能拉下她,便再好不過了。
李氏爲難道:“施夫人,我也相信灃奶奶的爲人,只是眼下灃奶奶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思來想去,唯有去通知應天府的人,讓他們來查探此事。
……施夫人,老太君到底因那絡子而引發的哮喘,如今突然而去,整個家裡都亂了,我的兒媳婦還在後宅生孩子,我們心裡都在焦急地等着,請施夫人見諒,若此事不是灃奶奶所爲,我們相信應天府定會還灃奶奶的清白。”
李氏說罷,剛想扭頭,要徵求郡王爺的同意,廳外傳來聲音:“母親,此事不必交給應天府,咱們直接交給皇上!”
隨着聲音的靠近,廳內的人都望向門口,見楚絨嵐帶着張嬤嬤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走到衆人跟前,福了福禮,起身說道:“母親,此事根本不是我弟妹所爲,而是另有旁人。”
李氏一驚,還真有人敢在她靳郡王府害死陳老夫人?
“是誰?”
楚絨嵐搖頭,“母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祖母在臨死之前,有東西交給了弟妹,如果真的是弟妹有意加害祖母,沒必要讓張嬤嬤去取?你看張嬤嬤手中,便是祖母臨終前要給灃奶奶的。”
張嬤嬤應聲是,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到莫菁蒼手邊,莫菁蒼接到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靛藍色襁褓和一封書信。
莫菁蒼隨即將盒子合上,交給了身後的濃晴。
莫菁蒼看向恭王和郡王爺,起身走到兩人跟前,福了福禮,“啓稟殿下,王妃,此事的確不是菁蒼所爲,至於是誰,還請恭王和王妃先聽菁蒼說一段往事,到時是誰,諸位自有分辨。”
工部家的杜氏冷哼道:“你最擅長巧言令色,若是你編出一個故事,來糊弄我們?”
莫菁蒼冷聲反問道:“難道杜夫人被我糊弄過?”
一時,杜氏臉色漲紅,“你……”了半天,氣的只得坐好身子。
蔡家杜氏拂了拂工部杜氏,給她遞了個顏色,工部家的杜氏這才緩着氣,看向別處。
恭王向陳寧碧尋問,“王妃怎麼看?”
陳寧碧恭順地回道:“一切皆聽殿下的。”
恭王扭過頭,道:“灃奶奶,還等什麼,王妃都發話了,說吧!”
莫菁蒼點頭,側過身,看向白溯溯,說道:“之前都城有位妙齡娘子,長相清麗無匹,舉止端莊有素,各府的郎君早已傾慕許久,她家的門檻也快被踏破,只是這位妙齡娘子,心中早有意中人,怎能看上別人,她將這個人藏在心裡,誰也不說,就連她的閨中蜜友也沒說過。
直到有一天她的閨蜜帶她去她家裡做客,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於閨蜜的兄長,這位娘子從此便記恨她們兄妹二人,一直以爲那是他們兩個故意設計的圈套。
沒過幾日,閨蜜的兄長爲了娶這位娘子,便委託媒婆來提親,將那天的事也說與了娘子的爹爹母親聽,自那日後,兩家的婚事便匆匆的訂了下,只是這位娘子心中有人,怎麼肯答應。
最後她的意中人說服她,嫁入閨蜜家裡,爲他做眼線,這位娘子爲了中意的郎君,終於願意犧牲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說到這裡,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說的誰了?”
蔡府家的杜氏起身,問道:“這件事和陳老夫人有什麼關係?灃奶奶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蔡府杜氏之所以站起來質問,因爲這事說的正是白溯溯和蔡明釗。
這事被說親的媒婆說漏了嘴,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各府的人都知道是誰,所有的人都看向白溯溯。
莫菁蒼直視着白溯溯,“別人不明白,可是咱們的釗奶奶可明白,釗奶奶敢告訴他們,你的意中人是誰嗎?”
白溯溯強逼着自己鎮定,“灃奶奶,過去的私事你說就說,反正我聽的很多,也已經習慣了,只是,你還問我這個,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莫菁蒼瞥了一眼她的身上,“釗奶奶爲什麼今日換了兩套衣裳,另一套衣裳怎麼了?”
白溯溯回道:“今日在招呼客人時,不小心身上撒了茶水,我去客房換掉了。”
莫菁蒼說道:“釗奶奶的確換掉了,而且換了兩次衣裳,對嗎?”
李氏忽然出聲,“灃奶奶,釗奶奶只去過一趟後宅換衣裳。”
莫菁蒼看向李氏,“王妃,釗奶奶的確換過兩次衣裳,只是在換衣的中途,去了一趟俊奶奶的院子。”
莫菁蒼一言出,所有的人都驚疑地看向白溯溯。
白溯溯的神情忽然放鬆了下來,“灃奶奶,謀害陳老夫人的罪名不小,可不能胡說,有理有據才能讓人信服。”
莫菁蒼聲音寒了幾分,“釗奶奶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而且爲了那個人,你不止做過一次這樣的事,只可惜……”
白溯溯臉色冷下,問:“可惜什麼?”
莫菁蒼道:“濃晴,拿出來!”
濃晴福了禮退了出去,一會兒,抱着一個包裹走了進來。
濃晴進門的一瞬,白溯溯看到那包裹,臉色登時暗了下來。
而大廳裡,另一個人的臉色也跟着暗灰了下來。
濃晴將包裹仍在白溯溯跟前,莫菁蒼說道:“釗奶奶不會還想讓我幫你打開這包裹?這包裹裡的衣裳上的香味,可是很濃,我怕在座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