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蒼幽幽的看向英俊郎君。
嘴角勾起溫和的笑,道:“這四個婢子,於我來說只不過交易的關係,若是郎君瞧得上,願意花糧食養着,倒是給我省了不少錢,就放在郎君那裡,郎君什麼時候若是覺得不想養了,且放她們回去便可?”
英俊郎君眸中閃着一絲冷意,邪魅一笑:“你既知我的身份,還敢這般態度對我,灃大奶奶就不想着利用我的身份,做一些事?”
莫菁蒼眼中清亮如洗,“你如今自身難保,有什麼可利用?即使你得救出去了,來個翻臉不認賬,我也只能自嘆活該,還不如不要和你談任何條件,郎君說對嗎?”
英俊郎君迷之一笑,“想來灃大奶奶也是經歷了人事冷暖,纔會對誰都不信任,既然如此奶奶又何必問我那四婢的消息?”
莫菁蒼笑的撲朔迷離,“你身邊的下人突然少了幾個,作爲主人,不該關心關心?”
英俊郎君發現和她說話,很有意思,她總能帶給你不一樣的趣味和認知,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暢意。
二刻鐘後,莫菁蒼等人便見到所說的村落,誰能想到,樹林後面便是一處村落。
村頭放着一個象石蹲臥在路口,像是迎着人入村。
午時尾聲,村裡的人這個時候很少有人出來,村裡人幹了一上午的活計,用過了午飯,便在房舍裡歇息片刻,待太陽身影斜過,這纔出來繼續做工。
這裡應該是巨象村,是離松鶴村不遠的村落,村裡的房屋瓦礫建造的和松鶴村差不多。
入了村後,濃墨逢戶便敲門,前面敲了幾家都沒有人開,想必都沒有人,直到第三家,這纔有個村婦走了出來,從門裡還傳出嬰兒的啼哭聲。
打開門的村婦問:“你們找誰?”
濃墨笑着問道:“請問蒙醫家在那裡住?”
村婦伸出頭來,瞧着外面華麗的馬車,和車門前坐着兩個和眼前一樣的妙齡姑娘,然後笑着回道:“這不,往裡面走,第二個路口轉彎,往裡面第四家就是了。”
濃墨笑着感謝道:“謝謝嬸子……”
說着濃墨轉過身便拉着馬車繼續前行,按着剛剛那個村婦所說的路仔細地找着。
待走到村婦所說的蒙醫家,濃晴下了車來,親自去敲門。
“蒙醫家在嗎?”
濃晴反覆叫了幾遍,然後將耳朵貼近門上細聽,聽到裡面逐漸清晰的腳步聲,這纔將耳朵離開門。
待門打開,一個鬍子花白,衣衫周正的老伯走了出來。
“誰在喊我?”
濃晴退了兩步禮笑道:“您是蒙醫家?”
老伯應着頭,“是的,小娘子有何事?”
濃晴笑着,再回身將莫菁蒼請了出來,莫菁蒼也不顧虛禮,走上前道:“還請蒙醫家看看車上的這位,他受了點傷,流了點血?”
老伯看了看馬車,“嗯,人能自己走嗎?”
莫菁蒼回道:“可以,可以,老伯我們這就將他扶進去。”
莫菁蒼的話音剛落,濃晴和小敏便上了車裡面的人拖了出來。
蒙大夫回過頭剛轉過來,餘光看到簾子後的人,然後又轉了回來,看着她們將一個男人拖了出來。
蒙大夫張着嘴巴,肅然道:“怎麼是小廝?看你們是大戶人家的娘子,還把馬車騰給一個小廝躺着?”
莫菁蒼笑着回道:“不是,我們是去靜慈庵上香,結果回來的路上見到一個受傷的人躺在路邊,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這才一路打聽着蒙大夫的家,將人送來醫治。”
蒙兆對莫菁蒼的這種解釋非常認同,臉上的緊繃也頓時放鬆,將另一邊的門也打開,迎着人進去。
院裡是簡單的四間房,堂屋帶着兩個耳房,另外一個則是廚房,周圍用籬笆圍着,莫菁蒼看着四周,能在這裡生活,也是不錯。
簡單的房舍,籬笆圍着,彷彿這裡纔是她的一片天地,溫暖小家。
濃晴和濃墨將人架到堂屋的桌椅上,蒙兆走上前爲他診治,左右查看後,後背雖有傷,但不至於使他臉色發白。
“還請娘子和小婢去門外片刻,我想查看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的傷?”
莫菁蒼應着便退了出去。
濃墨隨手將門關上。
半炷香過後,蒙兆打開門,莫菁蒼等人一起走上前問:“蒙大夫,那人如今怎樣?”
蒙兆摸着嘴角的花白鬍須道:“娘子,這個人看來傷的不輕,背後的傷像是尖銳的玉器所傷,而胸前的傷則像是刀劍所傷,只怕要好生養幾日,這傷口才能癒合?”
莫菁蒼沒想到他胸前還受過傷,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能將他傷了?
“蒙醫家,是這樣的,這個人我們也不認識,我們一羣女眷帶着他也不便,不如我們將此人放在您這裡,待他醒來,問了去處,您再讓他回去,不知是否妥當?”
蒙兆看了看幾人,低頭思忖片刻,她們的確是不便。
莫菁蒼見蒙兆正在猶豫,忙令道:“濃晴……”
濃晴從袖中掏出了一小袋銀子,遞到蒙兆手中,“還請蒙醫家多多照顧此人,我們還要趕路,不便多留,這是屋裡人的診金,還有藥費,請蒙醫家收下?”
蒙兆毫不客氣地接過濃晴手中的銀兩,“既然如此,那就將此人擱在我這裡幾日,只是他一醒我便趕他走?”
莫菁蒼笑着回道:“趕他走之事,醫家不如等他醒來好生的商量着,畢竟他是受傷之人?”
蒙兆笑呵呵地道:“娘子心善,且放心離去!”
莫菁蒼帶着三人拜別了蒙兆,臨走時問了路,忙着趕回松鶴村。
來到村頭,三人也不會駕馬車,尋了人問,這才找到一個農夫,會駕車,濃晴給了一些訂金,讓他駕車載她們回松鶴村。
直到申時,馬車才入松鶴村。
回到松鶴村,此時天色漸濃,村裡的人都像是在忙着,沒什麼人出入。
濃墨下了馬車,退去了趕車的農夫,牽着馬車回到了榮蕊院。
四人回到榮蕊院後,樑嬸子和如意嬸子,將院內打掃的如走的時候一樣。
莫菁蒼問了話,基本上都是關於顧家的。
顧東徹底的發了瘋,到處去尋找賈翠萍,而封喜妹也因此事終日鬱鬱寡歡,顧二郎一面陪着家裡的人,一面應對到來的收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