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京都原來如小
“那邊有人跳舞！”沈和箐眼尖，一眼就看見遠處的動靜，拖着蘇酒卿就想往那邊跑。
一行人自然也就沒功夫再計較別的，當下忙跟過去。
結果擠進去一看，頓時蘇酒卿就一把將沈和箐眼睛給矇住了。
不過她自己倒是看得目不轉睛滿面驚奇的。
沒辦法，從前也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情景。
中間空地上，只有兩個月者，一個擊鼓一個彈琵琶，舞者也只兩人。不過都是胡人。
雪一樣白的肌膚就這麼坦然的裸露着，上身是一個不知該算是比甲還是背心的上衣。十分貼身而且短小。整個雪白的腰肢都是露出外面的。
衣服上墜滿了細碎的金片和珠子，搖晃起來，就會發出聲音。
下半身雖然不是裙子，不過卻是闊腿的褲子，偏偏底下又收緊了，露出雪白的腳踝和腳踝上的鈴鐺。
足是赤足，上面也不知用什麼顏料畫上去的花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冶美感。
胡姬頭髮都是編成了小辮子，也墜了細小的銀鈴，不過臉除了眼睛意外，其他都是被頭紗蒙上了。
頭紗上，同樣也是有細碎的鈴鐺。
所以胡姬一旦舞動起來，不管是手上的鐲子鈴鐺，還是身上那些，都是會發出聲響。
偏偏卻不覺得雜亂，隨着胡姬一動一舞，發出了極有韻律的聲音來。
合着鼓聲和琵琶聲，就醞釀出一種奇特的風情來。
鼓聲越來越急，胡姬的旋轉也越來越快，最後整個人都是成了一個原地旋轉的陀螺。
叫好聲此起彼伏，沈和箐被蒙着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急得動來動去。
而蘇酒卿則是捂得死死的。
不過蘇酒卿自己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哪怕是女子，她也是忍不住羨慕那雪白的腰肢，被那耀眼的白看得晃眼。
就是蘇瑞華和徐真珠二人，也是同樣目不轉睛。又害羞又想看。
等到一曲結束，胡姬便是捧着托盤上來討賞，蘇酒卿很大方的給了一小塊碎銀子。
然後拉着沈和箐走遠。
沈和箐啥也沒看見，就聽了個熱鬧，這個時候自然是半點也不想走的。
沈和箐要鬧，蘇酒卿趕忙說一句：“咱們還要去商行看看呢。聽說好東西都在那邊。”
沈和箐被分了注意力，這才作罷。
一行人便往商行去。
而與此同時，對面茶樓欄杆處一個頎長身影這才收回目光，側頭吩咐一句：“去把錢袋拿回來。”
身旁長隨應了一聲：“小的這就去。”
頓了頓又追問一句：“是還給蘇小姐，還是——”
“不必。”蔣旬只吐出這麼兩個字，就直接繼續喝茶去了。
長隨有點不明白蔣旬的心思，不過也並不敢多問，只是去辦差。
待到長隨將一個精緻的錢袋帶回來，已經是半盞茶的功夫。
蔣旬看了一眼，便是隨意拿起，然後起身徑直離去了。
蔣旬是要進宮，所以路上正好會路過商行。
商行裡頭，蘇酒卿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兒，腰上的錢袋子沒了。
發現之後，她當時神色就是一變，自然是心中不痛快到了極點。
只是想了一想之後，到底也是沒有將這個事情說出來。
這樣的事兒說出來，豈不是壞了衆人的興致？
蘇酒卿這一番變化，就連春月都沒看出來。所以她只以爲沒人發現，卻沒想到，沈春榮忽然在她背後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蘇酒卿頓時訝然，但是這個事兒她還是沒打算說出來：“沒事兒。”
沈春榮皺了皺眉，沒再多問。
商行裡的確許多商隊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各色珠寶香料，還有一些異域風情的東西。
最後，還有幾面鏡子。
蘇酒卿等幾個姑娘家看過之後，頓時都是心生喜愛。
鏡子不過巴掌大，可卻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居然是纖毫畢現，連臉頰上的汗毛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精緻，蘇酒卿等人從未見過。
蘇酒卿以前聽說過這樣的鏡子，宮裡是有的，而且是一個全身鏡，碩大無比，能將人整個都照遍。
不過她並不曾見過。
而且，就是這樣的小的，也沒有過。
這樣的東西，太過珍貴，都是搶手貨，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就這幾塊，怕也是……早就有主了。
故而蘇酒卿並沒有問價格。
蘇瑞華問了一句。然後就被價格嚇得一咂舌。
這樣貴，家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她買的。
不過蘇瑞華看了一眼徐真珠。
徐真珠已經將鏡子放回去了，然後問了掌櫃的一句：“這鏡子可還能買？還是已經有主了？”
徐真珠年歲不大，不過架子倒很足。看那樣樣子，還真似乎是有幾分想買。
掌櫃的笑了一聲：“姑娘也是內行人。知道我們的規矩。”
徐真珠微微一笑：“當然明白，我家中也是有商行的。不過既然都有主了，我就不湊熱鬧了，也免得掌櫃的爲難。”
說完這句話，徐真珠抱歉看蘇瑞華一眼：“已經都叫人定了，不然買一塊回去送給姨媽，姨媽必定高興。”
這話可說得真甜。
蘇酒卿沒打算拆穿徐真珠。
反正不管徐真珠怎麼做都可以，只要不招惹她和蘇博雅，那就萬事無妨。拿這種空話討好蘇瑞華和阮玉蘭，她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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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酒卿敢肯定，就算還有鏡子，徐真珠也有藉口不買。
就算徐家有錢，也不可能如此的奢靡和招搖過市。
誰知道徐真珠話音剛落，忽然就聽人說了一句：“之前我世子定的東西呢？可包好了？”
衆人下意識的回頭看一眼，蘇酒卿一眼就看見在門邊的蔣旬。
蔣旬太過高大，以至於將門都擋住了一大截，屋中都恍惚暗了一些。
蘇酒卿眉頭一皺，隨後就平靜挪回了目光，不動聲色往自己這一幫人裡擠了擠，將自己藏了個嚴嚴實實。
殊不知，蔣旬揹着光，他們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可他早已經將衆人神色一覽無餘。
而蘇酒卿這點小動作，更是落在蔣旬眼底，纖毫畢現。
蔣旬當即就是微微挑眉，心頭暗道：這丫頭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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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