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爆發
蘇酒卿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當時自己幾乎是剋制不住的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們體諒父親,可是父親又何曾想過我們?”
蘇酒卿這樣一句話,充滿了嘲諷之意。
蘇老夫人登時皺眉:“一家人,又何須計較這麼多。你父親他……本來就是那樣的性子。”
也強求不得。
蘇酒卿聽着蘇老夫人這樣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話,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多說。
所以最後,她只慢吞吞說了一句:“祖母說得是。我又何須計較那麼多?”
橫豎她對蘇景峰是沒有什麼指望的。
自然也無需失望什麼。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下去。
蘇老夫人看着蘇酒卿這樣的態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最後,祖孫二人之間,就這麼沉默下來。
直到孫嬤嬤擺了飯,進來叫了一聲,這纔打破了沉默。
蘇老夫人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蘇酒卿的胳膊:“等你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我啊……是真老了。”
蘇酒卿沒有迴應。
不過還是扶着蘇老夫人出去吃飯。
剛走出去,蘇博雅就過來了。
蘇博雅是過來給蘇老夫人請安的。
也正好沒用晚飯。
於是就祖孫三人一起用飯。
眼看着就要過年,蘇老夫人到底心軟了一下:“要不要讓二丫頭回來過個年?”
蘇老夫人的意思是,等到過了年再送去就是了。
好歹過年別讓她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外頭,到底還是個小丫頭,漲漲教訓就是,也不是真就不要她了。
蘇酒卿對於這件事情不置可否,所以依舊沉默。
反而是蘇博雅接了一句:“二姐回來,勢必就會去見太太,太太現在……不適宜見二姐。”
蘇瑞華是最聽阮玉蘭的話的。
到時候聽了什麼不好的記在心裡,那怕是真就又要生出事兒來。
蘇博雅這麼心軟的一個人,卻都如此說,蘇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蘇酒卿看着蘇老夫人銀白頭髮,心中怨氣也一點點消散開來。
蘇老夫人現在身子看着還行,可是過個一兩年……
思及此,蘇酒卿就鬆了口:“若是祖母想她了,就叫她回來過年,也沒什麼。只別讓她見太太就是了。沒得被帶壞了。”
蘇酒卿這樣一說,蘇老夫人自然意外。
就是蘇博雅,也同樣。
蘇酒卿則是抿脣淺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防範一些就是了。瑞華也是被帶歪了,她本身……到底也是咱們蘇家的人。”
蘇瑞華身上有蘇家的血脈,這一點無法改變。
所以……蘇老夫人對蘇瑞華有愛憐也應當。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反倒是徐姑姑快要進門了,祖母也該想想,咱們府裡還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沒有。”
新婦要住的院子,還有屋裡的一些東西,都是要仔細思量好的。
蘇家人好在不算多,院子倒也有空的,之前蘇老夫人一直沒定好到底讓徐姝住哪一個。
今日蘇酒卿問起來,蘇老夫人順口就說:“那就成華院吧。”
成華院算不得位置最好,也不是最大的。
但卻是剩下幾個裡頭最好最大的,也是離蘇景峰的院子最近的。
對於徐姝,蘇老夫人算是抱了極大的期待了。
蘇老夫人說完這話,又輕嘆一聲:“只盼着咱們蘇家,從此以後就是一帆風順,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這樣的事,如果再發生。
蘇家也不必其他的打壓,直接就從裡頭垮了。
蘇酒卿接話道:“祖母放心吧,一定會一帆風順的。將來博雅也定會光耀門楣,祖母只管等着看就是了。”
這話說得蘇博雅微微有些不自在。
連脖子的有些微微泛紅::“阿姐胡說什麼——”
“你是咱們家的獨苗,光宗耀祖可不就是隻靠你麼?”蘇老夫人倒是笑呵呵的,也跟着說一句。
接下來,祖孫三人之間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倒是氣氛漸漸好起來。
幾乎是像一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九。
第二天就是除夕,今日各家都是忙得很。
蘇酒卿現在幫着蘇老夫人管家,自然也是忙了個腳不沾地。
蘇瑞華也被接了回來。
不過是這麼短一段時間,蘇瑞華卻已是瘦了一圈,神情也是更加乖巧一些,就是彷彿被打壓得狠了,說話做事兒都有些小心翼翼,不管怎麼着都先看她身邊那個嬤嬤。
蘇酒卿只看了兩眼,就也不感興趣的挪開了目光。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個事兒,和她都沒多大的關係。
蘇酒卿態度冷冷淡淡的,蘇瑞華卻上前來委屈的行禮。
雖然和從前比好了許多,可是也不難看出,蘇瑞華仍舊對她充滿了敵意。
蘇酒卿渾不在意。
蘇瑞華身邊那個嬤嬤也湊上來請了個安,又主動說了一句:“從前在宮裡當差的時候,也有幸見過蔣大人幾面,蔣大人和大姑娘,着實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倒是個嘴甜的。
蘇酒卿聽完之後,也只是清淺一笑:“那就好”
這個嬤嬤分明是在討好她。
這一點,蘇酒卿還是看得出來的。
但是……她卻不打算搭理。
蘇瑞華身邊的人,她不想有任何的交集。
反而是蘇瑞華,看着自己嬤嬤對待蘇酒卿如此態度,對待自己時卻那般態度,着實有些惱。卻也沒表現出來,最後就悻悻的走了。
蘇酒卿只覺得無趣。一轉頭繼續忙自己的。
倒是半點都沒放在心上。
傍晚時候,蘇酒卿好不容易對完賬,蔣旬身邊一個喚作姜復的小廝倒是過來了。
姜復是過來送東西的。
蘇酒卿一聽說是年貨,倒有些驚訝:“不是前幾天送過了?”
“那是府裡給姑娘府上的,這是世子單獨給姑娘您的。”姜復生了一個笑臉,怎麼看都是笑盈盈的,格外討喜。
姜復說起嘴甜的話,也是半點不含糊:“世子一直惦記着姑娘呢。但凡有了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姑娘。”
蘇酒卿被說得既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油然生出一股歡喜來:哪怕不是這一層關係,這麼被惦記着,也沒辦法不開心吧?
蘇酒卿乾脆親自去掀那些蓋在竹簍子上的布,然後一面問:“世子在做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