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猜想
等到司馬亭和蔣旬看過那個痕跡之後,都是陷入了沉思。
這個痕跡卻也有些說不好,到底是什麼。
所以兩人都不敢有個最後的定論。
蘇酒卿見二人神色如此,當下心中着急。
於是就忍不住說道:“這樣明顯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嗎?”
司馬亭沒有言語。
蔣旬是與蘇酒卿解釋道:“這樣的痕跡,誰也說不好,到底是之前就有的還是之後纔有的。就算確定下來,也不能夠說明沈春榮不是真兇。”
蔣旬這樣的話,自然是叫蘇酒卿心中失望。
蘇酒卿看着蔣旬,皺眉問他一句:“那到底什麼樣的證據纔有用?”
“再找找看吧。”蔣旬如此說一句。
蘇酒卿自然是心中失望。
但是卻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來。
衆人又在屋中環視一圈。
最後反倒是蔣旬看出一點端倪:“當時沈公子身上的衣服沾了多少血跡?”
司馬亭猶豫片刻,這才肯定答覆:“並沒有多少血跡,只有衣服下襬上有。”
“如果真的是殺人,自然不可能只有那麼一點。”蔣旬很是篤定說道。
司馬亭點點頭,言道:“這個事情我們自然也知道,只是當時太多人瞧見——”
只怕現在沈春榮是真兇這件事情,已經是民心所向。
作爲官府,自然最怕的就是這四個字。
如果不能有更確鑿的證據,或是抓獲真兇,冒冒然就放沈春榮,只怕民衆並不會服氣。
到時候也不知生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反倒是對朝廷不利。
蔣旬現在身處這個位置,當然更加明白司馬亭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於是蔣旬自然也唯有沉默。
蘇酒卿卻是皺眉道:“就算是民心所向,就算是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就算是那麼多人都覺得是春榮做的,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難道爲了別人無端的臆測,就要冤枉一個好人?”
司馬亭一時之間唯有苦笑。
而蔣旬則是緩緩道:“現如今,讓沈公子在衙門住上幾天吧。不然只恐怕對沈公子也不利。”
別忘了,沈春榮還要參加春闈,到時候一旦中舉,甚至高中狀元,打馬遊街的時候被人說一句是殺人兇手,那該如何是好?
而且若是被人認定了,是官官相護,那沈春榮身上這個污點反而是就再也洗不掉了。
蘇酒卿被這個理由弄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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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就是實話。
蘇酒卿一時之間有些垂頭喪氣:“那該怎麼辦?難道就放任春榮在衙門受苦嗎?”
司馬亭此時很是平靜的說了一句大實話:“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只當是沈公子自己倒黴吧,畢竟偏偏就讓他撞上了這樣事情——”
而且看情況不對,竟然還敢拿起兇器仔細端詳,反而是被人捉了個正着。
這樣的情況又怪得了誰怪只怪沈春榮自己沒有那樣的本事,卻還非要摻合進來。
現在倒是好,將事情攪得更是一塌糊塗。
蘇酒卿幾乎是有些無言以對。
與此同時,心中對沈春榮就更加歉疚。
沈春榮如果不是爲了幫她,自然也不會現落到如此境地。
蘇酒卿最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而這一趟,除了窗櫺之上那一點痕跡之外,竟是再無所獲。
蘇酒卿就更加心中煩躁。
蔣旬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夠寬慰蘇酒卿一句:“你也不必擔心。就算是在衙門之中,也不會讓他太受苦。”
最多也就是兩三日的功夫。
等到兩三日過了之後,自然也可以悄悄地將沈春榮放出來。
蘇酒卿此時,也只唯有點頭。
最後,回了應天府之後才知道,蘇博雅已經送蘇德芙回府去了。
蘇德芙自然是將眼睛都快哭瞎了。
沈光合還沒有出面,但是估摸着很快也會過來走一趟。
現在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了,蔣旬就看了一眼蘇酒卿。
然後輕聲問這麼一句:“現在咱們是去廟會上,還是去看看沈公子?”
蘇酒卿猶豫片刻:“我想和春榮說說話,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他。”
如果換成是她自己和張大人說這件事情,未必張大人會同意。
但是如果蔣旬說的話,這件事情就一定會成。
而且現在去逛廟會,着實蘇酒卿也沒有那樣的心情。
蔣旬也理解蘇酒卿的心情,所以並沒有半點勉強她的意思。
當下蔣旬只是和張大人說了兩句,便是領着蘇酒卿去見了沈春榮。
沈春榮大概也沒有想到,蘇酒卿還會去而復返,在看見蘇酒卿的那一瞬間,多多少少是有些驚愕。
自然也有歡喜。
不過這樣的歡喜很快就煙消雲散。
沈春榮恢復成那個客氣的樣子:“表姐怎麼又倒回來了?”
這副樣子儼然就是爲了做出來給蔣旬看的。
畢竟沈春榮心中也是不希望蔣旬有所誤會。
蘇酒卿見沈春榮,到了這個境地都還如此爲自己着想,一時之間,反倒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沈春榮已經和蔣旬打過招呼。
沈春榮對蔣旬親自來過問這件事情,表示了感激。
但是態度之中,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出疏離來。
蘇酒卿自然也是聽出來了。
最後,說這些也懶得再給沈春榮時間去做這些無用的事情,劈頭直接問道:“春榮,你實話與我說一遍,你當時爲何要去那兒,而當時就發生了什麼?”
也唯有知道這些細節,蘇酒卿也才覺得自己能夠慢慢的猜想一下,其中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然後再去找證據。
沈春榮被蘇酒卿如此急躁的樣子驚了一下,隨後就苦笑一聲:“這件事情表姐還是不要摻合進來了,應天府一向斷案如神,一定會還我清白的。”
沈春榮竟然是拒絕了蘇酒卿。
蘇酒卿幾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暴躁,不過還沒等到她開口說話,蔣旬就已經是先開口:“卿卿怕你在牢中受罪,所以特地來讓我儘快破案。沈表弟就將情況與我仔細說一遍吧。”
蔣旬這麼一說,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也不必讓蘇酒卿和沈春榮有什麼牽扯。
這樣的做法,一個是出於蔣旬的私心,另一個則就完全是爲了蘇酒卿考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