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麻煩事
蘇酒卿忽然說起這件事情,自然就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最主要的是她也實在是不願意再說剛纔的那些話,總覺得說那樣的事情有些沉重。
那樣的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又遙遠。
遙遠到像是不能觸碰。
蘇酒卿既然不願意再說這些東西,蔣旬也不會再勉強。
等下看蘇酒卿的心情似乎也已經和方纔不一樣了,所以蔣旬就乾脆住口。
反正只要蘇酒卿不再繼續悶悶不樂就行。
馬車很快就到了西市。
蔣旬帶蘇酒卿過來,倒不是爲了逛夜市。
而是因爲這次領航出海的人並非是朝廷的官員,而是一位久經商場的商人。
蔣旬將蘇酒卿帶過來,是爲了讓蘇酒卿和對方認識。
畢竟等到蘇酒卿的船跟着朝廷的船出海時,他已經不在京城之中,所以要提前將這件事情也安排好。
蘇酒卿知道蔣旬的目的之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是高興還是應該覺得歉疚。
不過心裡的心疼卻是真的。
蘇酒卿有些心疼蔣旬。
總覺得蔣旬每天都已經要處理那麼多的事情,卻還要總記着她的事情,替她辦事,實在也是勞累。
蘇酒卿由衷的說了一句:“辛苦你啦。”
蘇酒卿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綿軟的。
叫人聽着心中都是十分蔚貼。
不過,蔣旬卻是伸手直接在蘇酒卿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然後瞪了她一眼:“如今倒是跟我客氣起來。怎麼這是今日聽了阮氏的話,決心也要和我生分了?”
蘇酒卿捂着腦門,一時之間有些訕訕。
的確今日就是因爲聽了阮氏的一些話之後,她心中有些觸動,所以纔會有種種異常。
沒想到這一點都被蔣旬輕易看出來。
最後蘇酒卿就撅了撅嘴:“心疼你,你還這樣?看來以後是真不該心疼你。”
“在旁人面前已經活的夠不自在的了,在我面前還要如此?你就不嫌累?”蔣旬很是不客氣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尤其是眼神,看那樣子,要不是蘇酒卿將腦門兒捂得死死的,他是打算再來一下的。
蘇酒卿嚇得更加將腦門捂得嚴實。
然後認真的想了一下蔣旬的話。
似乎蔣旬在她面前的時候,也和在旁人面前的時候截然不同。
或許就是因爲蔣旬的這種觀念?
因爲在旁人面前已經活得很不自在了,所以在她面前,就完全無需如此。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蔣旬覺得和他在一起,是最好選擇的原因?
蘇酒卿恍惚明白過來。
想通了這樣的事情,本應該是開心纔對,又或是覺得安心纔對。
可不知爲何,蘇酒卿卻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針紮了一下。
而且酸酸的,有些難受。
蘇酒卿微微垂下眼眸,不願意蔣旬等人看穿自己的情緒。
等到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將情緒掩飾得十分好了:“即是如此,那我以後在世子面前,就無需遮掩什麼了。”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蘇酒卿就躍躍欲試的問蔣旬:“人在哪兒呢?快帶我去見見!我還有好些問題要問呢,趁着現在還有時間,或是在準備一些什麼東西——”
蘇酒卿這副小財迷的樣子,頓時就讓蔣旬有些好笑。
蔣旬也真的嘴角就帶上了一抹笑容。
不過蘇酒卿這副樣子,反而叫蔣旬覺得放心了一些。
蔣旬看着蘇酒卿這樣,也是覺得開心的。
當下,蘇酒卿和蔣旬一路進去,到了一家店鋪裡。
店鋪很大,很輝煌。其中的玻璃器皿隨處可見,一個個精緻無比。
不過看得出來,的確都是西洋貨。
蔣旬和蘇酒卿進去,立刻就有人迎了出來。
蔣旬和對方說了一句話,隨後就被領着一路穿過店鋪,進去了裡間。
裡頭一個波斯人,高鼻子綠眼睛,穿着得體的圓領袍,正不知趴在案前研究什麼?
不過那一頭怎麼也梳不直的捲髮,莫名的讓人想到了宅子前頭蹲着的石獅子,更是覺得有些喜慶。
而那個波斯人在看到蘇酒卿和蔣旬的時候,也是驚歎一聲,隨後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迎上前來。
這還是蘇酒卿第一次近距離的和番邦人打交道。
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看番邦外人。
這麼一看之下,就發現如此怪異的眼珠顏色之下,其實番邦人也不算醜陋可怕。
反而也叫人覺得有那麼幾分好看。
怪不得世間也有不少人推崇胡姬。
蘇酒卿心中如此想法,自然也不可能叫旁人知曉,暗自想了一會兒之後,也就仔細觀察蔣旬如何和對方說話。
結果那個波斯人一開口,倒是把蘇酒卿驚了一下。
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官話。
也許是看出蘇酒卿的驚訝,對方就笑着說了一句:“既然過來生活,就該努力學習。”
蔣旬也說一句:“他不僅會自己的波斯畫,也會官話,還會一些其他小國的話。”
故而這次航海出行,纔會如此依賴於他。
蘇酒卿頓時瞭然。
垂眸思量一陣之後,心裡倒是有了一個主意。
如果當下在打完招呼之後,她也就不再多說。
許多事情自然還是應該交由蔣旬去交涉。
不過蔣旬的想法卻和蘇酒卿截然不同,蔣旬將二人介紹認識之後,便是示意蘇酒卿自己和對方去交談。
蔣旬這樣的舉動讓蘇酒卿不禁有些愕然,更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那個波斯人也多多少少有些驚訝。
畢竟雖然今朝女子地位也算高,但是並未曾有單獨出來做生意的,能夠如此獨擋一面的。
蘇酒卿只微微猶豫了一下,就接受了蔣旬的意思,當下笑着看一眼那個波斯人,問他道:“若是跟着此番出海,可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波斯人雖然驚訝,但是也並不會爲了這個耽誤什麼事兒?當下也是認真回答:“除卻貨物之外,淡水喝口糧一定要準備妥當。另外一定要帶些蔬菜和瓜果,否則的話,船員極容易得病死亡。”
蘇酒卿垂眸想了一想,就將這件事情記在了腦子裡。
然後再問一句:“不知我能否派一個聰明的小跟在先生身邊?畢竟我也不是什麼事兒,都能親自過來,中間有個傳話的人是最好的。而且出海之後,先生也不能待在我的牀上,所以也是需要人傳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