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命脈
從蔣老夫人屋裡告退出來之後,蘇酒卿就面上一直笑容沒有斷過。
今日這件事情,蘇酒卿覺得自己算是賺了個盆滿鉢滿。
就是不知道蔣二太太送上門來叫人打了一悶棍,又是什麼樣一個感覺?
估計等到明日,蔣二太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就該後悔了。
這幾個老掌櫃,只恐怕和蔣二太太的關係非淺。
就算是不能完全爲蔣二太太所用,也一定是和蔣二太太狼狽爲奸。
否則的話也沒有那個膽量,夥同蔣二太太來刁難她這個世子妃。
而最容易做手腳的,也就是鋪子上的賬目。
所以,蘇酒卿就斷定這賬目一定是有問題的。
對於這樣的事情,蘇酒卿一旦查出來,那些老掌櫃們自然是一個都跑不掉。就算是沒辦法牽連到蔣二太太,可也是斷了她的財路。
如此一來,這些鋪子的管理權也都落到了大房手裡。
蔣二太太又如何會不氣惱呢?
蘇酒卿光是想了一想,都覺得忍不住想笑。
然後就十分期待明日的一場好戲。
蘇酒卿心情如此好,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蔣旬回來的時候,她自然就將這件事情眉飛色舞的和蔣旬說了一遍。
聽得蔣旬也是忍不住嘴角帶了笑。
不過蔣旬當然不是爲了這一點點東西和利益。
他純粹就是因爲蘇酒卿這副高興的樣子。
看着蘇酒卿一臉得意和開心,意氣風發的模樣,蔣旬就覺得心滿意足。
就連一日下來的疲憊也是一掃而空。
最後蔣旬對這件事情只做了一件點評:“這些事情你也不用顧慮太多,凡事你高興就是。”
蔣旬這樣一句話,就等於是讓蘇酒卿放開了手腳,大刀闊斧的去辦事。
如果有問題,蔣旬就是她最堅硬的後盾。
蘇酒卿聽着這話,心裡都要甜出蜜來。
笑的一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就聽得她對蔣旬說道:“有你在,我當然是什麼都不怕的。”
妻憑夫貴。
蔣旬這樣有本事,蘇酒卿當然去,到哪裡都不會受委屈。
蔣旬聽着蘇酒卿這一句話,只覺得自己被恭維得身心舒暢。
第二日,蘇酒卿一大早起來之後,陪着蔣旬用過了早點,又將她送出門,這才吩咐鶴年一句:“你去一趟,把這些掌櫃們都請過來,今日我正好有空。”
既然是昨天才鬧了這麼一場,今天就要趁着昨天那個熱乎勁兒,把這件事情辦的妥妥當當。
“對了,千萬叫他們帶着賬本過來,我要親自查賬。”
蘇酒卿之所以這樣急切,爲的也就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倘若再過個兩日,只恐怕蔣二太太這頭已經得了風聲,到時候將消息透露出去,他們早就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蘇酒卿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還又十分悠閒的去做了一些別的事情。
而鶴年則是馬不停蹄的去跑了一趟。
有鶴年在旁邊盯着,所以管家連續給蔣二太太報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鶴年一同去了。
鶴年就這麼挨個的過去通知了一聲,只說讓他們現在立刻就帶着賬本去府裡,見蘇酒卿。
如此一來,各個鋪子上的掌櫃們都是一陣雞飛狗跳。
只可惜時間來得太緊,他們也沒個時間,互相通口氣,更沒有時間再去做什麼準備。
一個個兒的都只能帶着賬本,心中忐忑的過去了。
蘇酒卿早已經整好以暇的喝茶等着了。
蘇酒卿按照慣例,也是在垂花廳中見這些掌櫃們。
等到一見到這些,昨日裡還個個眼高於頂的老掌櫃們,蘇酒卿就險些沒笑出聲來。
這些個老掌櫃們,今日可沒了昨日的那股精氣神,一個個焉啾啾的,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而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又讓人想起了驚弓之鳥。
蘇酒卿不由得沉吟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兇殘狠戾了一些?怎麼將這些人都嚇成了這副樣子?
不過蘇酒卿自然是不可能承認這一點的,最後她就下了結論道:一定是因爲這些人做了太多的壞事,有太多的把柄,怕被人抓到。所以他們就是心虛。
蘇酒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些老掌櫃們。
這些昨天還眼高於頂的老掌櫃們,此時此刻倒是有些誠惶誠恐。
昨日他們見了蘇酒卿還不曾行禮,今日見了蘇酒卿,倒是一個個十分積極。
蘇酒卿看着他們,便是隻能憋着笑,只當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一臉平靜的讓他們坐了。
不過這些老掌櫃們坐下是坐下了,就是一個屁股底下放了針氈似的,完全就是坐立不安。
蘇酒卿也沒和他們客氣,直接一句話就問道:“你們可曾帶了賬本?”
這些掌櫃們只能又將賬本放在了桌子上。
蘇酒卿當即就含笑點頭:“這些賬本我儘快看一遍。到時候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恐怕還要詳細向諸位討教。”
這個討教,就是秋後算賬的意思。
這些個老掌櫃,聽着蘇酒卿如此直白不過的威脅言語,一個個嚇得手都有些抽筋顫抖。
不過蘇酒卿就坐在那兒,他們一個個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倒像是個被嚇壞了的鵪鶉,縮在椅子上。
反正不知爲何,他們都覺得蘇酒卿就不是一個善茬。
蘇酒卿當然也不是善茬,緊接着就又問起了另一個事情:“昨日我說的事情,不知各位回去想過了沒有?心裡有沒有什麼章程?不知現在能否告訴我?”
誰也沒想到,昨日才說的事情,今日就要答案,所以一時之間都是大眼瞪小眼。
蘇酒卿卻不管,只等着結果。
最後終於有人坐不住了,看着蘇酒卿咬牙開口:“世子妃又何必欺人太甚,昨日的確是我們——”
蘇酒卿不等對方說完,就開口問道:“欺人太甚,我竟然不知我做了什麼叫做欺人太甚。不如您仔細與我說說,到底是哪裡不妥?”
蘇酒卿的態度十分強勢。
強勢得讓人完全能夠忽略:眼前這個小姑娘,也不過就只有15歲而已。
蘇酒卿整好以暇的等着。
一時之間,對方卻反倒是啞口無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