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責怪
面對宜嘉公主的癲狂,馮庸只是輕喝一聲:“夠了,圓圓。”
被馮庸這樣打斷,宜嘉公主反倒是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不過雖然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可是宜嘉公主還是忍不住一直在瑟瑟發抖。
彷彿那些無形的壓力,早已經壓垮了她所有的支撐。
最後,馮庸放柔和的聲音安撫了宜嘉公主一句:“好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宜嘉公主這才慢慢的停止了顫抖。
等她徹底又冷靜下來之後,宜嘉公主才又問了一句:“我做這樣的事情你就不會覺得瞧不起我嗎?你就不會覺得很生氣嗎?”
畢竟是騙了馮庸不是嗎?畢竟也是辜負了馮庸,不是嗎?
宜嘉公主此時此刻,其實自己不知道她臉上的神色全是無助。
最後,宜嘉公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問完這句話之後,反倒是一直盯着馮庸看,一定要等馮庸給她一個答案。
然而馮庸的神色卻一直都很平靜。
不知爲何宜嘉公主忽然有些絕望。
不過這一次沒等到宜嘉公主自己說什麼,馮庸就已經開了口。
馮庸對宜嘉公主說道:“爲什麼要生氣呢?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所以我也知道,你對我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
馮庸的語氣很平靜。
宜嘉公主一時之間不由的看住了。
連反駁都是忘了。
又或者可能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反正最後,宜嘉公主只是愣愣的聽着馮庸說話。
馮庸也是乾脆利落,一口氣就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口:“你對我也許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只不過一直以來,你的身邊沒有別人,只有我,所以纔會對我格外依賴。”
這樣的依賴之下,就可能會讓宜嘉公主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馮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不管是怎麼樣都不要緊。我對你始終是不會變的。從前我會保護你,現在我依舊會保護你。”
“你如果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和你在一起,你若想和別人在一起了,我也會笑着親自送你上花轎。”
馮庸說這話的時候,即便是臉上神色和語氣都十分平靜,可是卻依舊被偶爾微顫的聲音,出賣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他對宜嘉公主不是不在意。
而是太過在意。
在意到,甚至不需要和他在一起,只要確定她過得好過得開心,他就心滿意足了。
宜嘉公主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馮庸這樣的感情。
馮庸說她根本就可能不喜歡他的時候,宜嘉公主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出聲反駁:“不,絕不是這樣的,我連到底什麼是喜歡還是分得清楚的,我是想嫁給你的那種感覺,可是對於蔣旬,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想利用他,我只是接受不了他對我如此漠視的態度——”
所以纔會做那樣的事情,所以纔會忍不住要和蔣旬一較高下。
後面之所以會惱羞成怒,無非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所以,圓圓,你既然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卻爲什麼還是走不出來呢?爲什麼還是不能夠冷靜下來呢?”馮庸卻是面色平靜的如此反問一句。
宜嘉公主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話。
最後宜嘉公主苦笑一聲:“大約是因爲身在局中。”
當宜嘉公主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馮庸終於面上露出了一點笑意。
馮庸站起身來,走到宜嘉公主的面前,伸出手來,輕輕落在了宜嘉公主的頭頂上。
馮庸的手掌是有些粗糙的,也十分的燙。
落在宜嘉公主的頭頂上,宜嘉公主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熱力。
更能感覺到他掌心粗糙的簡直磨蹭在頭髮絲上。
這樣的動作其實從前也有過。
可從沒有任何一次,能夠像這一次一樣,讓宜嘉公主覺得心安。
是的,心安。
像是終於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不用再擔驚受怕。
宜嘉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是我自己看不破。是我自己深受蠱惑,所以才越陷越深。”
“你想明白了就好。”馮庸含笑說了這麼一句話,輕輕的婆娑了一下宜嘉公主的頭頂。
然後馮庸對宜嘉公主說道:“你再仔細想想,今日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得先出宮去。等明日我再來看你。”
馮庸說完,也不等宜嘉公主同意,就往外走去。
宜嘉公主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那你什麼時候再進宮來?”
馮庸笑了一笑:“明日一大早我就進宮來看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會在的。”
這樣一句承諾,總算是讓宜嘉公主安了心,宜嘉公主垂下眼眸,只對馮庸說一句:“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這一刻,宜嘉公主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姑娘。
馮庸滿心憐惜,卻並不肯表現出來,只是效應一聲,而後大步流星的就往宮門口去。
在馮庸走後,宜嘉公主就在屋中一直枯坐,也不許人進來,自己也不吃不喝。
宜嘉公主不斷的在想:自己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麼?又是爲了什麼?
而另一頭蘇酒卿也終於和蔣旬在此時會合。
蘇酒卿今日出來查看鋪面,蔣旬知道之後就要蘇酒卿等着他一同回去。
兩人一同家去,路上蘇酒卿就埋怨:“也等得太久了。”
蔣旬連忙跟蘇酒卿賠罪:“是我不好,臨時出來一個事情,只能先處置完了。本想着不費多少時間,卻沒想折騰這麼久,都怪那些大臣們太過婆媽。”
蘇酒卿也真沒有責怪蔣旬的意思,反而是嘆了一口氣:“事情那麼多,總歸也是忙不完的,你也別總這樣拼命。”
頓了一頓,蘇酒卿說了一句大實話:“反正,不是已經有平陽公主頂着了嗎?”
平陽公主的能耐和宜嘉公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平陽公主的確有些手段。
假如平陽公主是男兒身,此時此刻他做皇帝的話,倒也不知能讓蔣旬少操多少心。
蔣旬聽着蘇酒卿這些話,只是一笑:“即便是如此,總歸一個人的力量也有限。對了,今日馮庸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