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詳情
蔣旬是真覺得蘇酒卿這些日子以來實在是辛苦。
但是蘇酒卿在聽到蔣旬這句話之後,卻是直接搖了搖頭。
蘇酒卿輕輕握住蔣旬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言道:“只要有你在,一切都不辛苦。”
“我是你的妻子。”
做蔣旬的妻子自然也是需要責任和擔當的,很多東西都是她的責任。
也是她應該擔當的事情。
所以對於蔣旬這樣一句話,蘇酒卿只覺得心中溫暖異常,卻又受之有愧。
蘇酒卿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愧對蔣旬這樣的誇讚和心疼。
然而蘇酒卿這樣一句話,卻讓蔣旬心中更加難受。
蘇酒卿嫁給他的時候,他曾在心中發誓,決不讓蘇酒卿覺得委屈。
也絕不會讓蘇酒卿受苦。
可是到頭來,蔣旬卻發現自己反而是這樣蘇酒卿受苦的那一個。
他爲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爲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直都在犧牲蘇酒卿。
讓蘇酒卿懷着身孕在家中等着,因爲他而時時刻刻都擔心。
“我不在家這段日子家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沒有你,也不知我回來的時候是怎樣一片狼藉。”
怕是家不成家。
蘇酒卿輕輕摟住蔣旬的腰身,將自己的臉頰埋在她的衣裳裡,最終只說了一句:“你回來就好。”
隨後也不等蔣旬再說別的,她就岔開了話題:“你既然回來了,去見沒見過祖母?”
蔣旬自然沒有去。
事實上蔣旬一進大門之後,就直奔蘇酒卿的院子。
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
這會兒被蘇酒卿一提醒,蔣旬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應該再去看看蔣老夫人,然後去給成青候上柱香。
蔣旬一臉愧疚。
蘇酒卿就說自己陪他一同去。
夫妻二人並肩往外走,也誰都沒捨得將彼此的手鬆開。
就這麼一路牽着手走到了蔣老夫人那兒。
蔣老夫人早就聽說了蔣旬回來的事情,正眼巴巴的盼着呢。
遠遠的蘇酒卿就看在蔣老夫人站在走廊下張望門口的樣子,當即就鼻尖發酸。
她有多盼着蔣旬回來,蔣老夫人也只多不少。
說實話,要是蔣旬回來先來看了蔣老夫人,就算她心中明白這是孝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她心中也一定會覺得有些吃醋。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蔣老夫人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蘇酒卿又看了一眼蔣旬。
蔣旬已經紅了眼眶。
蘇酒卿鬆開蔣旬的手,輕聲催促一句:“快去吧。”
蔣旬就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蔣老夫人面前,哽着喉嚨喚了一聲:“祖母,不孝孫兒回來了。”
蔣旬走到了蔣老夫人面前時,就直接跪了下去。
蔣老夫人拉着蔣旬,一下子也是哭出聲。
然後蔣老夫人就開始用力的捶打蔣旬:“你怎麼纔回來?你怎麼就那麼狠心,這麼久也不給個消息?你怎麼那麼狠心,你祖父臨死都沒見上你一面——”
蔣老夫人抽噎着說不出話來。
蔣旬除了磕頭以外,也是說不出話來。
蘇酒卿在旁邊看着,一把扶住蔣老夫人,既是心疼蔣旬,又是心疼蔣老夫人:“祖母還是別打了,氣壞了您也不好。他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也不知受了多少罪,您就原諒他吧。”
蘇酒卿心疼蔣旬,蔣老夫人自然也是心疼蔣旬的。
最後,蔣老夫人收了手,又將蔣旬帶進去,讓他跪在成青候的靈位前祭拜成青候。
看見成青候牌位的那一瞬間,蔣旬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而後伏在地上再擡不起身子。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可是彷彿從前都離自己特別遙遠。
等到真真切切感受到這一點的時候,蔣旬這才體會到深深的無助和無力。
雖然上輩子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是蔣旬也沒想過自己這一次依舊和上輩子一樣,在成青候臨死之前自己不能侍奉在前。
蔣旬還以爲真的一切都來得及。
縱然他去匈奴是不得已而爲之,是爲了天下社稷,原本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但是在這一刻蔣旬還是真真切切的後悔了。
這種後悔深入骨髓,象是一隻只細小的蟲子不斷的啃噬他的內心。
叫他寢食難安。
叫他只覺得痛苦難當。
看着蔣旬無聲的痛哭。蘇酒卿對於他心中此時此刻的感受是十分清楚。
只是他也更加明白這樣的情緒,唯有讓蔣旬自己發泄出來,否則的話再多的勸解也沒用。
只有發泄出來了,才能讓蔣旬心頭舒服一些。
所以蘇酒卿就攔着蔣老夫人,任由他去了。
蔣老夫人也是跟着成青候,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所以對於蔣旬這樣的心情,也是並不奇怪?
她們二人就這麼看着蔣旬。直到蔣旬平復下來。
隨後蘇酒卿這才扶了了蔣旬起來,祖孫三人去外頭講話。
既然蔣旬回來了,蔣老夫人自然也少不得問一問蔣旬。到底在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情。
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匈奴人到底有多可恥。
蔣旬模仿了匈奴人歷年以來在邊境做的事情,只是也沒有匈奴人做的那樣過分。
蔣旬只是搶劫。
只是殺掉牲畜。
蔣旬一路是奔着匈奴的王庭去的。
畢竟當時匈奴壓陣,大批的軍隊並未在匈奴王庭。
所以這個時候匈奴的王庭纔是兵力最薄弱的地方。
而且,蔣旬本來的目的就是一次性的把匈奴人打服了。
事實上蔣旬也的確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直接就殺入了匈奴的王庭,並且殺掉了匈奴的大王。
只是當時蔣旬帶過去的1000人,最後能夠全身而退的,只剩下不到500人。
在匈奴的地方如此囂張,這些人其實去的時候都抱了必死的決心。
大家也很清楚,在匈奴這樣的地方,只要是受了傷,跟不上大部隊就是等死。
沒有其他法子。
而當時匈奴人就將這些受了重傷的人都抓了起來,在城門上日夜折磨,爲的就是引出蔣旬。
而匈奴的二王子是新的大王。這個二王子最爲陰狠狡詐。
明明還未曾抓的蔣旬,卻已有傳信給邊關的軍隊。讓她們告訴朝廷,已經抓到了蔣旬。
並且用盡方法封鎖了蔣旬對外的送信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