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氣惱歸氣惱,可第二天一大清早的一起來,她第一件事還是給阿蠻找吃的。現在家裡的家禽有點多,又是野豬狍子,又是雞和兔子。
雞和兔子她那店鋪裡時常用的到,一養大就可以送去店裡了,也不用再花銀子買,倒也沒什麼關係,再說它們還可以自己找吃的,不怎麼要操心。
不過野豬和狍子就有點麻煩了,吃的也多,特別是野豬,時常要去找豬草來喂。現在這野豬養了三四個月,已經有一百多斤了,也算得上是成年豬了,那狍子本來就是成年的,也可以宰殺。
那會剛抓回來時,她一直忙也沒時間處理,便一直養着了。
如今看來,爲了有時間養好阿蠻,她只能把狍子和野豬殺了。只是她也不會殺豬和狍子,李青兄妹就更不會了。而且野豬和狍子的力氣大,他們三也不一定抓的住。
這少不了得請張大糧幫忙,這村子裡的屠夫,也只有張大糧一個,平常大家也只有家裡過年需要殺豬的時候,纔會想起村裡原來還住着一個張大糧。
李清歡想着,便決定今下午早些回家來。
今日店裡的人更多,李清歡忙的昏頭昏腦,連午飯都不曾吃。她想着要是店鋪裡的生意一直這麼好,她要不要多請兩個人幫忙。
這事她直接就想到鄭秀兒。只是她現在孩子還在哺乳期,恐怕騰不出空。說起來,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去看她了,現在她應該也出了月子,不知道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想着,改明兒有時間,她還是抽空過去看看那母女三人。因爲要殺豬的事,所以到了下午她直接將那些藥膳,需要哪些藥材分量,她都分好了出來打上標記,又將做法都告訴了楊廚子。
楊廚子做了好幾年的菜,李清歡一說,他便能領會,讓李清歡放心回家去。
經過墨齋的時候,李清歡看到有書童從裡面買了一份宣紙出來,便想到了李青兄妹的宣紙好像用的差不多了,也需要買了。
她走了進去,直接向老闆要了一沓宣紙,想着他們的墨也好像用的差不多了,便又一人買一塊墨。
正欲回去時,她聽聞掌櫃的在向其他客人介紹一副筆墨紙硯,大致是那客人要拿去送人,便要求老闆拿出店裡最好的。
她忍住不瞧了一眼,見掌櫃捧着一個錦盒,那錦盒裡放着的一副文房四寶,看着確實不錯,連她都想買。
突然想到,阿青的生日好像就是後天,正好需要一份禮物。這還是上次她過年生日,怕自己忘記他們兄妹兩的生日,所以特意問了。
誰知,因她就這麼看了一眼,那客人不樂意了。還暗指李清歡沒錢賣,便賊眉鼠眼的偷看。
李清歡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這位客官,我想請問掌櫃手中的這副墨寶,你可是付了銀子了?”
那客人雖長的矮瘦,還不及李清歡高,卻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道:“銀子雖然還沒付,不過只要我想買,這店裡的東西還不是任我挑選!”
掌櫃的立即點頭稱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李清歡來店裡不過是買一沓最差的宣紙,而這位客人一來則是要看最貴最好的文房四寶,倒底該巴結那位客人,掌櫃的一看便知,這會自然是偏向那名客人。更可況李清歡已經出了銀子,買下了宣紙和墨,他也不怕李清歡反悔。
這整個鎮上就他一家墨齋,像李清歡這種人,一看就是除了鎮上就沒去過縣城的人。
若以後需要買,那不還得來他這,所以老掌櫃的並不害怕會丟失李清歡這個客人。即便丟失,他也不差買點宣紙的小顧客。
李清歡心中冷哼。“那你一定很有錢吧!”
“這是自然。你可知道我在這清木鎮是誰嗎?”
“你是誰,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李清歡一副滿臉嫌棄的模樣。“不過你既然沒有出銀子買下,那我應該也有權利把這副墨寶買下吧!”
李清歡就是看不慣像眼前這個男子這樣的暴發戶,以爲自己有兩個錢就了不起。
鋪子裡開業的三天生意不錯,每天差不多有三四兩銀子的收入。她即便與司馬越平分,每天手頭也有二兩銀子左右的收入。
她大概估價了一下這副墨寶,最多也就是三兩銀子左右,而她身上剛好有三四兩銀子,所以她纔敢跟這人叫板。
“什麼?你也想買?”那男子眼中滿是鄙夷之色。“你一個寒酸的小村姑,有銀子買下這副墨寶嗎?”
“掌櫃的還沒開價,你怎麼就知道我拿不出銀子買下了?”
“哼,那好。掌櫃的,你就跟她說說這副墨寶要多少銀子?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誰買不起。”
那掌櫃的立即點頭稱是。“公子,姑娘,這副墨寶要三兩銀子。”
李清歡估摸着不錯,也心知這男子比她有錢,肯定不會還價,所以當即就拿出了懷裡是幾兩碎銀子擺在櫃檯上,先下手爲強道:“掌櫃的,這副墨寶我要了。”
掌櫃的沒想到李清歡看似一個窮村姑,還真拿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出來。一時間有些驚愕。
那名男子也沒想到李清歡能拿的出銀子,不過當他看到李清歡打算拿着東西走人時,立即上前阻止道:“等等!你這三兩碎銀子算什麼呀!”說罷!男子直接從身側的錢袋子裡拿出五兩銀子定在櫃檯上。
“我出五兩銀子買了。”男子趾高氣昂的道。
李清歡氣惱,看來這男子是有心與她擡槓了。只可惜她現在錢袋空虛,一時間也拿不出多的銀子來。
司馬越給的那五十兩銀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用的。
男子見她氣的說不出話來,料到李清歡身上沒有什麼銀子了,立即笑道:“怎麼樣?不知掌櫃的這副墨寶是打算賣我的五兩銀子啊!還是這位姑娘的三兩碎銀子呢?”
那掌櫃這會子看到櫃檯上的五兩銀子眼睛都直了。三兩和五兩差不多翻了一倍,任誰都知道如何選。
“公子,這副墨寶我就賣給您……”
“等等!”一句低沉的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緊接着,只聽櫃檯上“啪”的一聲響,一錠十兩銀子擺放在了衆人面前。
幾人擡眸望去,只見一名身長玉立的年輕男子站在了他們面前。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又聽那名男子道:“我替這位姑娘出十兩銀子將這副墨寶買下了。”
掌櫃的微愣了半響,這才爲難的看着方纔出價的那名男子。一副頂多三兩銀子的墨寶,一下子整整翻了三倍多,如何不讓人驚噓。
那矮瘦的男子本以爲是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且一下子就出了十兩銀子。
這要放在普通的農戶家裡,那可是兩年的開銷了。而他家雖然不缺這點銀子,卻也實在沒必要花十兩銀子來買一副只值二三兩銀子的墨寶回去。又聽這男子說是爲了這小村姑賣下的,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他。
此時再看這男子一身富貴,能輕易的一口氣拿出十兩銀子,想必家底不錯,他怕自己擡扛擡不過人家。可若就這麼算了,又實在太丟面子了。
“這位公子,你這是有心爲難在下啊!”
男子笑道:“你如何想與在下無關。若是不服,大可再另出高價。”
“你……”男子氣噎,知道自己鬥不過這人,又見一旁的小村姑此時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發愣,頓時氣惱的罵道:“原來你們兩是一夥啊!難怪我說你一個窮村姑怎麼有那麼多的銀子用來買一副墨寶,原來是有情夫在背後……”
“啪!”李清歡不等那男子說完,當即一個巴掌扇過去。
這一巴掌她扇的不輕,再加上那男子身姿瘦小沒有防備,當即一個踉蹌,滾到了地上去。
店裡的客人們見此,紛紛捂嘴偷笑起來。反倒是一旁玉立的男子好似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有幾分欣賞李清歡的辣勁。
“你,你你竟敢打我,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貨,臭婊……”
“啊!”男子花還未說完,便被李清歡上前一腳踩在了心口上,可勁的使了一把力,當即疼的男子大叫起來。
李清歡冷笑。“你最好管住你的臭嘴,否則別怪我打的連你爹媽都不認識!”
“哈哈……”周圍頓時傳來一陣鬨笑聲。
男子氣的臉色發紫,此刻被李清歡踩在腳下,他連爬起來都做不到,也沒想到李清歡看似瘦弱,可腳下的力道卻十分的重。遂也不敢再罵了,只是不服氣的惱道:“你,你快放開!你可知道我是誰?得罪了小爺,你在這整個清木鎮都別想安生了。”
李清歡不以爲意。“我對你是誰並不感興趣。不過你嘴巴若再敢不乾不淨,我決定不會手下留情的!”說罷!腳上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啊!”男子疼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