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她樂見成全的麼?爲何她心底反而越想越後悔起來呢?
李清歡欲哭無淚,自己不會真的看上司馬越了吧?可人家就算沒結過婚,那也是睡了好幾個女人的,來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從小觀念保守一夫一妻制,婚前不能渣的她,怎麼可能喜歡上這種人呢?
李清歡混亂了。更令她混亂的是,她發現自己快沉不住氣了。
“哎!”李清歡只想大呼造孽啊!早知道她就不參與這檔子事了,也好過現在滿腦子胡思亂想了。
李清歡掙扎了半響睡不着,反到把阿桃也給吵醒了。
阿桃冷的縮了縮脖子,疑惑道“阿姐,你是晚上沒吃飽,餓了嗎?”
李清歡面色尷尬,她自然不好意思坦白,所以只能點點頭道“嗯,都怪李小梅,糟蹋了我一桌子菜。我我去廚房看看,你餓嗎?”
阿桃搖搖頭。“我和阿哥都吃了,不餓。阿姐,你餓了就快去吧!要不要我起來幫忙?”
李清歡立即搖頭,她現在只覺得自己氣都氣飽了,哪裡還會覺得餓啊!不過是順着阿桃的話接罷了。
她懶得再胡思亂想下去,當即套了件棉衣,叮囑阿桃蓋好被子,這纔去開門。
一開房門,一股凜冽刺骨的寒風頓時吹了進來,凍的李清歡脖子一縮,又順手從她自己發明的現代衣架上取了件大氅披上,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便跨出了房門。
李清歡來到廚房,路上被冷風一吹的頭腦更加清晰了。好在她設計廚房很是保暖,不過空氣難免冷凍。左右閒着無事,她便乾脆打開爐子,打算燒點火烤。
竈堂裡還有些之前燒剩下的火星子,李清歡放些乾枯的松針進去,又用籃竹做的火筒一吹便點燃了。
不過即便是烤火,李清歡還是忍不住亂想。她心一橫,便乾脆趁着有火,打算做些包子蒸上,這樣明天一早,就能吃上熱乎的了。
如此一想,她便開始在廚房裡搗騰了。爲了不吵到弟妹休息,她特意放輕,所以動作有些遲緩好笑。
然這一幕映在原本氣的快要爆炸的司馬越眼中,卻無故的平息了他心頭的盛怒。不過消氣歸消氣,他可沒打算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以至於司馬越突然出現在廚房裡時,把正在和麪的李清歡給嚇了一大跳。
這人辦完事了?
李清歡腦子剛閃過這個念頭,還來不及嫌棄,便被司馬越刷的一下,公主抱形式的緊圈在了懷中。
她愣了一下,正打算叫他放開,便見司馬越忽然垂首,溫潤的脣和呼出的熱氣,略帶溼潤威脅的語氣在她耳邊近在咫尺的生冷道“你似乎很喜歡把我讓給別人?”
李清歡心頭猛的一跳,這個要怎麼說呢?
她也不是那麼喜歡把他讓給誰,或者撮合誰。這點在她撮合司馬越和柳心時,可能因爲沒成功,而一點也沒感覺到。但是這次,她確實因爲幻想二字,而揪心後悔了一晚上。不過這話她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說到底,還是她的感情潔癖惹的事。
總而言之,她接受不了一個曾經三妻四妾的人,以後也有可能三妻四妾的人。所以,她只能逃避司馬越對她的好,甚至刻意遠離他,把他推給別人。
李清歡的沉默,無疑是默認了司馬越方纔所說的話。
司馬越面露失望,有幾分嘆息。
他放開了李清歡,抿緊的嘴脣微微酸澀。又問“你在做什麼?”
李清歡驚愕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她還以爲他會逼問出她口中的答案爲止
“我,我在做包子。”
司馬越“哦”了一聲,隨後又道“我今晚哪裡也不想去,就在這裡幫你一塊做包子吧!”
李清歡又是一愣,然後又是愣愣的點頭道“哦,好。”
二人都沉默了下來,也不知是沒話說,還是太過尷尬,總之接下來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份謐靜到有些懷疑的局面。直到李清歡揉好了面,發現沒有發酵用的酵母了,這才“啊”的一聲。
“怎麼了?”已經洗好鍋,燒開水的司馬越疑惑問。
“沒發酵。”
“所以呢?”
“所以做不了包子了。”
“……”
“不過還有用辦法,只是時間長了點。”
“什麼辦法?”
“等它自然發酵,不過要求是至少四到八個時辰,而且還要是溫度適宜的情況下。”李清歡老實道。
四到八個時辰,到那個時候,都快可以吃明天的午飯了。而且這麼冷的天,溫度適宜四個大字好像並不恰當吧?所以司馬越總結下來就是,李清華說了很沒說一樣,而且說的也是廢話!
李清歡看着司馬越哀怨的眼神,表示自己也很無辜。做包子只是她臨時來的興趣,也沒看家裡是否有剩的有酵母粉。
“那現在這些面怎麼辦?”司馬越無奈問。
“呃,這個,那個要不然把麪粉擀成餃子皮,還做餃子算了?”
“”好像也只能如此吧?
李清歡尬笑。“其實餃子也挺好吃的,呵呵”
可某人記得餃子她今天才做過吧!不過那些餃子都喂李小梅肚子裡去了
也罷!就當是補償了。
這擀麪皮包餃子都是技術活,也花時間。李清歡一個人自然忙不過來,所以司馬越無疑要幫忙。不過他可沒做過這些事,所以李清歡少不了要手把手的教他。
司馬越對於這點沒有絲毫爭議。他洗淨了手,便走了過去,問李清歡需要他做什麼?
李清歡的面已經揉好,只需要把麪糰切成小圓球,然後用擀麪棒擀成薄薄的圓麪皮,再將剁好的肉餡往裡面一放,捏好便可。
這捏麪皮也是技術活,手藝不好的,捏起來怪模怪樣,醜的不可方物。
李清歡對自己的手藝一向要求高。賣相的問題,她自然不敢交給從來沒有做過餃子的司馬越來做,所以她只能交代司馬越擀麪皮了。
李清歡先示範了一下,還順帶詳細的解讀。
司馬越瞧了兩遍,感覺李清歡所說的麪皮似乎挺容易的。就把麪糰當砧板上那麼一壓,再一隻手用擀麪杖來回壓麪糰,一隻手負責靈活的託着麪糰轉,直到麪糰被擀成圓圓薄薄的一張麪皮,就算大功告成了。
司馬越覺得這活容易,以自己的聰明靈活,擀麪皮這活簡直不在話下。不過當他拿着一塊麪團怎麼擀都在原地,要麼用力過大,直接戳破了麪皮,要麼一塊薄一塊厚,要麼就是一張好好的麪皮被他擀成不知形狀的時候,他頓時尷尬了。
原本被司馬越所認爲的容易二字,現下卻成了大寫的尬和生死仇敵。
不就是一張小小軟軟的麪皮嗎?爲何在李清歡手中輕輕鬆鬆便擀出了幾張,可在他手裡,卻只剩下慘不忍睹四個字?
司馬越混亂了,特別是瞧着李清歡已經動作迅速的將她自己擀好的麪皮快要包完時。“那個,要不你來擀麪皮,我幫你包餃子?”
李清歡嫌棄的看了對方半晌,才悠悠道:“你確定你會?”
司馬越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定會,只能勉強笑道:“我先試試。”
李清歡可不敢給他試,萬一把她的麪皮都給包壞了,回頭她還得再揉一遍。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她搖搖頭,十分無奈的道:“你還是繼續燒水吧!反正也有一整夜的時間,我一個人慢慢包好了。”
司馬越面色尷尬,聽李清歡這麼一說,又不免問道:“你打算這一晚上都不睡覺了?爲何?”
爲何?自然是因爲他那點糟心事。李清歡想也沒想,開口便道:“還不是因爲你。”
剛一說完,她便後悔的捂住了嘴巴,然後她又反應過來,自己手上現在全都是麪粉,便只好又放了下來。不過嘴巴上一圈,還是沾染了不少白白的麪粉,看起來如同長了鬍子一般,有幾分搞笑。
司馬越也確實笑了。不過他不是笑李清歡臉上的東西,而是因爲李清歡那句因爲他。
他頓時就明白了李清歡大晚上的不睡覺,起來做包子的原因了。再看李清歡一臉氣鼓鼓,又後悔不已的樣子,更是可愛極了。令他忍不住再次將李清歡抱在了懷裡。
李清歡大呼。“哎哎哎!你幹嘛?你個登徒子、大色魔、變態,快放我下來。快放開”
司馬越笑。“我登徒子?大色魔?變態?”他每說一句,頭便低下去幾分,直到嘴角快要碰到李清歡的脣,才停了下來。
李清歡大怒,還想罵他,卻又不敢動作太大,生怕自己一噘嘴,便自己碰到了司馬越的脣。而且她也怕把弟妹吵醒。
“你,你離我遠點。”她氣餒道。
司馬越卻不依,嘴角的壞笑沒有消失,反而濃烈起來。
“方纔是誰說我登徒子、大色魔、變態的?既然你這麼認爲的話,我若不做點符合這三種的行爲,似乎有點對不起你給的封號。你說,是嗎?”說罷!他又要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