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叮噹說得啞口無言的許麗娟走到門外後,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那有些迷糊的大腦立刻就恢復了平時的清明,遂輕輕地摸了下叮噹的頭,歉意地說道:“叮噹,對不起,我不該牽怒你。”
“沒事。”和許麗娟相處久了,叮噹也明白以許麗娟的性格,大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相通這件事情。若是往常,叮噹會毫不猶豫地給予許麗娟建議,但,今天的事情讓叮噹深刻地明白人類的世界很複雜,而人類的情緒也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哪怕是平素看來再理智再冷血的人,遇見愛情的時候也難免會泥足深陷,從而做出往日裡的自己絕對不會做的事情,傅建柏也不例外。
而這樣的傅建柏,對於許麗娟接下來的人生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即使看了許多小說和雷劇的叮噹也無法分析出來。
“只是,我也沒想到……”說到這兒時,許麗娟眼底也難得地浮現一抹迷茫。
說起來,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爲何會在剛纔那一刻覺得傅建柏是那麼地迷人、帥氣。明明前世今生加來,她不知見了傅建柏多少次面,卻一次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那麼,今天,她爲何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感覺呢?
“……”叮噹的嘴脣動了動,末了,它還是將到喉的話嚥下肚去,拿毛絨絨的臉頰蹭了蹭許麗娟的脖子,再甩了甩尾巴,無聲地安慰着許麗娟。
許麗娟摸了摸叮噹的毛髮,那從手指尖傳來的暖意。讓她立刻就將剛纔自己想不通的問題拋到一邊去了。
也許,過一段時間她再次回憶起這件事情時,就能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腦子裡轉過這些念頭的許麗娟擡頭的時候,恰好看見了站在軍綠色吉普車門旁,被軍裝襯托得特別英姿颯爽的傅建柏。於是。許麗娟的目光裡流露出一抹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欣賞和讚歎。雖轉瞬即逝,卻依然被視力特別好,並且一直留意着許麗娟的傅建柏注意到了。
許麗娟驚訝地眨了眨眼,剛纔那一瞬間,她竟然瞧見了傅建柏身後突然冒出來的粉色泡泡?!
待到許麗娟再一細看時,發現沐浴在陽光裡的傅建柏雖然依舊帥氣。看向自己的目光也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溫和,但並不像剛纔在家裡時那般給自己予一種墜落了滿天星子的錯覺,遂就將心裡才浮現的那縷異樣給拋到了一邊去,下意識地回了傅建柏一個笑臉後,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裡。
趴在許麗娟肩膀上面的叮噹在這一刻跳到了許麗娟的膝蓋上,而許麗娟則垂下頭,找到了安全帶,準備給自己繫上。
就在這時,傅建柏也打開了車門,坐了進來。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爲自己繫上安全帶,而是半側過身子。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從許麗娟手裡接過安全帶,親自爲許麗娟扣上了安全帶。
許麗娟愣愣地看着傅建柏,在這一刻。兩人之間的距離早已越過了普通人的一米之遙,呼吸間盡是傅建柏身上特有的一種混合了皁香和體味而成的似陽剛似魅惑的氣息,入目所及的也是傅建柏那如刀雕斧刻般俊俏得連一個毛孔都找不着,比大部份同齡女子還要光滑的面容。
作爲一個優秀的全能特種兵,傅建柏怎麼可能沒有發現許麗娟那根本就沒有加以掩飾的“灼熱”視線?
在這一刻,傅建柏心裡難得地涌現出一股自豪感來。第一次感謝起自己這張比大部份男子都還要俊美的面容來。
要知道,小時候的傅建柏長得那叫一個面如敷玉。齒紅脣白,鼓起臉頰瞪人的時候那更是萌得讓人連心都軟化成了一片水。那所剩不多的理智更是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熊熊燃燒的沸騰狼血,恨不能將這樣軟嫩可愛的傅建柏抱在懷裡肆意地揉提一番。
那時的傅建柏人小力微,根本就阻止不了一衆恐怖叔叔阿姨“愛”的問候。直到傅建柏無意中掌握了“面癱”技術後,發現冷言少語的自己雖也會激起一部份叔叔阿姨的熱血,但比起見人就笑的自己來說,那招惹得人少之又少,於是就這樣歡快地奔在了“面癱”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當然,與此同時,傅建柏也加強了對自己身體的鍛鍊,直到最初被迫奉行“打不過,跑得過”計策的他,到輕易就拿拳腳阻止了那些想朝自己動手動腳的叔叔阿姨,再到最後練就了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叔叔阿姨滿心沸騰的狼血偃旗熄鼓。
……
習慣了一心二用的傅建柏腦子裡轉動着這些念頭的同時,手裡的動作也絲毫不慢,很快就在許麗娟出聲之前,爲許麗娟扣好了安全帶,然後移開身子,再微微垂頭,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傅建柏,許麗娟再次按下心裡的疑惑,將傅建柏這種異於常人的舉動歸納爲軍人出身的傅建柏,雖每日裡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但因着傅家的家教而也有着世家子弟們待女子時特有的體貼和照顧。
要知道,不論前世今生,慣於僞裝的林昊蒼在接許麗娟出門的時候,也都會主動爲許麗娟繫好安全帶。直到後面許麗娟癡戀林昊蒼到了非林昊蒼就不嫁的地步,林昊蒼才收斂起了最初的溫柔體貼,轉而變得對許麗娟的倒貼行爲不屑和鄙夷起來,彷彿最初拿出全副心思來揣摩許麗娟的喜好,然後在和許麗娟相處的時間裡將“溫柔體貼”四個字發揮到極至的那個人並不是他自己似的。
於是,嚴格算來,這是第一個願意放下身段,不帶絲毫算計,親自爲許麗娟繫上安全帶的男子,以至於回過神之後的許麗娟心裡都浮現出了一種似感動,似嘆息的複雜之至的情緒。
正因如此,許麗娟纔沒發現爲自己系安全帶的傅建柏那微微顫抖的手指。
剛纔,在靠近許麗娟的那刻,傅建柏下意識地秉住了呼吸。如今,收回身子的傅建柏不僅沒有放鬆下來,反而還覺得整個車子裡都佈滿了許麗娟身上特有的淡雅的似菊非菊、似蘭非蘭的淡雅清香。
在這一刻,傅建柏突然覺得自己那引以爲豪的強大的控制力,遲早有一天會在許麗娟身上崩潰,目測這一天已經不晚矣。
傅建柏的異樣並沒有逃過叮噹的那雙利眼。此刻,叮噹就拿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凝視着傅建柏,一有的不解和無辜,實則心裡卻笑開了花:讓你得瑟,讓你威脅我,哈哈哈……栽了吧,栽了吧!看你往後得知我在許麗娟心裡的重要性後會是如何地後悔和懊惱,恨不能時光倒流!
小樣,不好好地在許麗娟面前“誇獎”一下你,你就不會知道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叮噹?”許麗娟疑惑地看向叮噹,剛纔那一瞬,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叮噹那迥異於往常的興奮和激動。
“喵。”叮噹迅速收斂起所有的心神,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然後將自己的腦袋湊到許麗娟面前,一幅“求撫摸,求撓癢”的可愛模樣,只令許麗娟忍不住輕笑出聲,立刻就將剛纔的疑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傅建柏淡淡地瞥了眼在許麗娟膝蓋上面打滾的叮噹,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思索:剛纔,若他沒看錯的話,分明從這隻奶貓眼裡看到了一抹挑釁和得意!
真是一隻礙眼的小奶貓!
傅建柏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啓動了發動機,踩下了油門,車子立刻就竄了出去。
開出大院後,傅建柏才說道:“小娟,早上出門前,我跟戰友約定十一點在喜洋洋火鍋城二樓xx包間裡碰面。”
許麗娟看了下時間,現在才九點十分,離十一點還有近兩個小時。
彷彿是察覺到了許麗娟的疑惑似的,傅建柏又解釋道:“我跟這幾個戰友好幾年沒見面了,這次他們來到京城,不管這次談話情況如何,我也要盡地主之宜。”
許麗娟點點頭,國人習慣在酒桌上面談生意,而飯局也是增進彼此情誼的最佳的方法。傅建柏做出的這個決定,與其說是和幾年未見的戰友聚會,倒不如說是大家在吃飯的過程裡能更清楚地瞭解彼此,就算傅建柏的戰友看見她後,覺得她太過年輕,根本就擔不起開公司的重擔,也不敢破釜沉舟地跟着她大幹一場,但看在傅建柏的面子上也會多加考慮幾分。
當然,最重要的是有傅建柏在一旁說上幾句恰到好處的話,說不定就能讓這些人打消掉心裡的懷疑呢!畢竟,他們是傅建柏的戰友,和自己相比的話,他們會更容易相信傅建柏。
明白了傅建柏用意的許麗娟笑着道謝:“傅大哥,謝謝你。”
傅建柏看了許麗娟一眼:“小娟,我跟你說過,對傅大哥永遠不用客氣。”
頓了頓,傅建柏又補充道:“其實,我很願意爲你排憂解難。”
許麗娟愣怔了下,不知爲何,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正凝視着前方路況的傅建柏再次變得迷人起來。
嗷……
許麗娟猛地垂下頭,心裡哀嚎一聲,耳朵尖浮現一絲紅暈。
難不成,這次重生回來的她被意外地激發了隱藏於身體最深處,連以往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狼性?!
這可真是一件悲慘的事情。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