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許麗娟在聽到開門的聲音後下意識地擡起頭,淺笑盈盈地望着自己,漂亮修長的手指正隨意地捧着相冊,但以傅建柏那5.2的視力打賭,許麗娟手裡那張相冊還是之前兩人一同看的那張照片,連頁面都沒有翻過!
與此同時,趴在許麗娟肩膀上面的叮噹也擡頭看向傅建柏,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動間,毛絨絨的面容上也浮現出一抹極擬人的瞭然的神色。
明媚的陽光裡,許麗娟、叮噹和房內的物品極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般,在這一刻終於向久候的人慢慢地展露出它的魅力。
當然,這純粹是傅建柏自己的譩想,而陷入這種種情緒裡的傅建柏再次呆愣在原地。
叮噹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嘴脣微動:“小娟,跪求傅建柏不要再這樣一秒由男神變癡漢!”
“撲哧!”許麗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這道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猶如一陣輕風般拂過傅建柏的耳朵,讓他立刻就回過神來。
在許麗娟那雙嫵媚鳳眼的注視下,那好不容易纔褪去的紅暈再次慢慢地爬上了傅建柏的臉頰。
在這一刻,傅建柏再一次感謝自己那黝黑的肌膚。雖然說,剛纔在許麗娟抓住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時,滿心眼裡都是“許麗娟握住他的手,好開心”的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那如同炭一般黑得嚇人的手,和許麗娟那猶如最上等白玉一般光滑細潤的手放在一起,整一幅驚悚的詭異景像。
不過,在傅建柏看來,這並沒有什麼。甚至,他還天馬行空地想着蘊含着他和許麗娟愛情結晶的孩子,若是男孩倒還沒所謂。若是女孩可一定不能遺傳到他這一糟糕的肌膚,否則,他可就真會被傅家和許家一衆長輩埋怨到死。一衆人都得憂心女孩兒長大嫁人這件事情了。
“……腦補是種病,得治。”再一次察覺到傅建柏心裡那極大波大的叮噹翻了翻眼皮,拿同情混合着一種叫做憐憫的眼神看了眼陷入幻想中幾乎快要不能自撥的傅建柏,再看了看正滿眼興味地看着傅建柏這幅絕對不會出現在其它人面前神情,心裡也跟着浮現出一出又一出調~戲傅建柏計劃的許麗娟,不由得爲即將落入許麗娟魔爪的傅建柏點上了好幾排蠟燭。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掀起了房內的窗簾的同時,也讓站在門口的傅建柏再也忍不住地張嘴打了一個噴嚏。
“傅大哥,你快進來。”許麗娟滿心懊惱。剛纔她腦子裡還竄過這個念頭,可一轉眼就消失了,真是……
許麗娟無奈地搓了下自己的臉,朝傅建柏招了招手,將原本捧在手上的相冊隨意地放在了桌上,一邊問着“毛巾在哪兒?”,一邊在房間裡四處察看搜索着毛巾的下落。
原本趴在許麗娟肩膀上面的叮噹突然跳下來。身子猶如一條彎曲不定的波浪線似的,一陣風地消失在許麗娟和傅建柏的面前。
正全心享受着來自於許麗娟關切話語和擔憂眼神的傅建柏無意中的一個擡頭,恰好看見了不知何時又竄到了許麗娟面前的叮噹,和被叮噹刁在嘴裡的裝了好幾條嶄新的還沒有折封毛巾的袋子。
這貓……還真是成精了!
在這一刻,傅建柏終於對叮噹正眼相看,甚至還考慮起叮噹和部隊裡那些同樣聰明的警犬相比。誰的智商更勝一籌這個極其無聊的問題。
叮噹不失時機的翻了一個白眼。微擡下巴,邁着貓步。姿態悠雅地走到許麗娟面前,心裡卻忍不住腹誹道:咄,那幫蠢貨,連它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好伐!
“喵。”叮噹張開嘴,將袋子拖到許麗娟面前,然後就一臉“求表揚,求誇獎”的看着許麗娟。
“乖。”許麗娟摸了摸叮噹的耳朵,再撓了撓叮噹的脖子,然後又說道:“再幫我將風筒拿過來。”
傅建柏正準備出聲說哪怕叮噹是一隻非常聰明的貓,但也不可能知道什麼叫做風筒,更不可能在傅家這個初來乍到的地方找到風筒,下一次,他就啞口無言了。
只因叮噹再次猶如一陣迅疾的風跑了出去,短短不到兩分鐘就拖着一個裝了風筒和梳子的袋子到了許麗娟面前,然後再次收穫了許麗娟讚賞的話語和捏耳朵、撓下巴的獎勵後,就極有眼色地趴到了一旁的羊毛地毯上,將大腦袋耷在前肢上繼續睡覺了。
好吧,這貓,它確實成精了!
在傅建柏心裡生出這樣感嘆的時候,許麗娟已經以一種強硬的態度將傅建柏按到了椅子裡,然後站起身,拿起毛巾擦拭起傅建柏那還在往下滴水的頭髮來,嘴裡也說道:“傅大哥,天氣這麼冷,你還拿冷水洗頭,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別以爲你是男人就不用擔心寒氣襲身之苦了,你啊,也就是仗着年輕底子好,所以纔敢這樣作。但,等你三十歲、四十歲呢?那時啊,你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年輕時不注意保養而落下的小病症就會延伸爲大病慢慢地侵襲你的健康,稍有不慎就會聚集在一起來一場恐怖的大爆發。”
“到那時,你若真得一病不起,你讓傅爺爺怎麼辦?我可告訴你,我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根本就吃不了什麼苦,到時候,你可別怨我帶着你的錢和孩子嫁給其它人,讓其它的男人肆意揮霍你拼了一條老命才賺下來的錢,並利用你這些年來苦心積累的人脈往上爬,然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虐待打壓你的孩子……”
傅建柏低着頭,任由許麗娟的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作亂,將許麗娟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牢牢地烙刻在心底,並且將它們自動轉化爲許麗娟對自己的擔憂和關切,同時還分心凝神感受着許麗娟那絕對稱不上溫柔的擦拭頭髮,不時還扯到自己頭皮帶來陣陣痛楚的動作,只覺得自己猶如在寒風凜冽的冬天喝了一大碗熱湯似的渾身暖洋洋的。
在這一刻,傅建柏那張向來極少出現多餘情緒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容,就連身上那冷洌的氣息也減少了幾分,素來平淡無波的眼眸裡更有着絕對能讓人心甘情願地沉溺在其間的深情。
若這一幕被傅老爺子等一直擔憂傅建柏終身大事的親人朋友看見的話,只怕會立刻放下心裡的擔憂,然後喜氣洋洋地着手準備起結婚用品來……
“小娟,打住,快打住!”
正閉目仰神的叮噹再也忍不住地出聲提醒,它真怕自己再作壁旁觀下去,許麗娟能生生將一幕初戀輕喜劇給演繹成婚後大戰苦情劇,“形像哪,小娟,算我求你,注意一下你的年紀,行不?今天傅建柏才衝你表白,你和傅建柏演繹出一幕‘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就定終身’的情深意重的愛情劇本也就罷了,但,關鍵時刻可不能上演這種老夫老妻的劇本啊!”
“你就不怕傅建柏那個腹黑的主想東想西,然後就展開對你的調查?就算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那已經被你家人弄到監獄裡去修身養性,得到家族敗落的噩耗,正努力改造以便能減刑提前出獄的林昊蒼想想。你就不怕傅建柏越調查就越惱怒,然後毫不猶豫地對林昊蒼下重手?還有,已經不是你的情敵的陸雪瑤和鄭初蝶這兩人,雖然一連再地找你的麻煩,但她們統統沒有得手,並且你也利用自己的能力報復回去了,若被傅建柏知道了這些事,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對這兩人下狠手?”
與此同時,叮噹心裡也默默地補充道:當然,它絕對不是讓許麗娟變得聖母起來,只是用其它的人來勸說怕會起了反作用,所以,關鍵時刻也只能再將這幾個人拎出來用用了……
“……”許麗娟那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頓,細細地端詳起傅建柏臉上的神情來。雖然傅建柏一如既往地頂着一張面癱臉,身上的氣息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在這一刻,許麗娟就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傅建柏的心情有些詭異。
說不上心情好不好,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叮噹確實說中了真相?
這般一想,在應諾了傅建柏的表白後,就自動自發地將自己代入了傅建柏女朋友角色的許麗娟,也就不願意像對其它不太熟悉的人一般將疑惑的事情放到心裡,待到時機到了自會迎難而解,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傅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傅建柏擡起頭,一向給人予淡漠感覺的雙眼猶如墜落了漫天星子般熠熠生輝,就連幾乎沒有多少表情的面容上也浮現出一抹淺之又淺動容:“小娟,我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因爲,今天之前,我還在爲如何得到你的關注而煞費苦心,而現在,你就已經考慮起我們的將來,這一夕之間就從地獄飛昇到天堂的感覺,還真得只能用“酷爽”兩個字來形容。
什麼樣的語言都不能形容出傅建柏剛纔那一瞬間的震動,感受着從許麗娟指尖傳遞出來的溫暖,有那麼一瞬間,傅建柏寧願自己就這樣放縱地沉溺下去,時間也就此停駐。
不過,很快,傅建柏就回過神來,然後心裡就生出更多的貪念……
******
嗷嗷嗷,這章發晚了,暈,碼字速度什麼時候才能提高,淚奔啊……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