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還是杜夢琪接手星輝集團,並在公衆面前一連再地亮相後,第一次遇見這樣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激動的記者!
於是,在這一刻,杜夢琪心裡難得地生出一絲後悔懊惱之意,生怕突然見識到這一幕的許麗娟被嚇到,或者在驚惶之下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從而因此而對記者們生出畏懼之心。
敏銳地察覺到了杜夢琪心裡的擔憂,於是,在杜夢琪看向自己的那刻,許麗娟也跟着擡起頭,回了杜夢琪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就不緊不慢地回答着那些記者們的提問,那落落大方的姿態和發自骨子裡的自信,只令杜夢琪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就落回了原地,然後也跟着以同樣泰然自若的態度回答着記者們的問題。
在這一刻,杜夢琪和許麗娟兩人讓一衆人真正地知曉了什麼叫做“熟稔到極至的默契”——凡是許麗娟回答過的問題,杜夢琪就不會再回答第二次,相應的,許麗娟也如是。而哪怕杜夢琪率先回答過的問題也極契合許麗娟此刻的情況,每句話都能讓一衆擅長挖八卦的記者們找到無數個爆點。
當然,這其中,杜夢琪和許麗娟那足可用“風華絕代”這幾個字來形容的容貌和獨特的氣質,也讓一衆記者們下意識地迴避了一些不太好的問題,出口的每一個問題都是考慮了又考慮,生怕給杜夢琪和許麗娟兩人造成任何不好的印像。
這一點是杜夢琪以往絕對沒有經歷過的,更是剛纔被記者們大肆挖苦過的顧婉婉不能接受的!
若顧婉婉經常上網的話,就會不由自主地發出這樣一句感嘆——對這個看臉的世界已經絕望了!
……
今天,許麗娟一襲做工精緻華麗卻又不失少女天真嬌憨氣息的淡黃色拽地禮服裙。長髮用白色珍珠髮簪挽成側髻,臉頰旁飄散的兩縷髮絲爲她增添了幾分嫵媚氣息。
黃色是天真嬌憨,適合小孩子穿着的顏色,年紀再大一些的人穿着的話,就難免讓人生出不莊重。壓不住或者裝嫩的念頭,真正的世家貴女絕對不會選擇嫩黃色的禮服裙,但,這一個隱藏的規則卻在許麗娟身上被打破!
自從十三歲後就再也沒有穿嫩黃色衣裙的顧婉婉咬了咬脣,雖然之前幾次見面時,她就察覺到許麗娟的皮膚非常好。但只當許麗娟還年輕,所以纔能有那種“白皙如玉”的肌膚,待到年紀再大一些就會淪落到同其它人一樣憔悴黯然無神,每天只能依靠那衆多的瓶瓶罐缸才能保持住自己一如既往的靚麗。
但,眼下。見到站在許麗娟身旁,明明年紀比許麗娟大上了足足一輪多,但一身皮膚和許麗娟相差無二的杜夢琪時候,顧婉婉心裡的這些念頭立刻就被動搖了,那從沒有消失過的嫉妒憤恨等情緒猶如被春雨灌溉過的野草般瘋狂生長起來。
當然,最令顧婉婉憤怒的是那些見風使舵的記者們不知收了杜夢琪和許麗娟多少好處,那些問出來的問題全部是稱讚兩人的不說,就連手裡的相機快門也不停地按下。彷彿那些膠捲不要錢似的,同剛纔見到她時的表現可謂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
難道。今天這一幕也有許麗娟的手腳?
這個曾被顧婉婉毫不猶豫地放棄的念頭再次出現的時候,一瞬間,顧婉婉浮想聯翩,而放在身側的手也不知何時緊握成拳,修剪得特別漂亮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以此來提醒自己絕對不能當衆出糗。
末了。顧婉婉再次深深地望了眼被記者們層層包圍起的杜夢琪和許麗娟兩人,然後就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不僅沒有生出任何感激杜夢琪和許麗娟兩人將記者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開的情緒,反而還因此而將許麗娟列爲了“除之後快”的名單之上。甚至還因爲許麗娟是傅建柏的女朋友這一緣故而排在名單榜首!
即使顧婉婉竭力隱瞞,但,陷身記者包圍圈裡的許麗娟依然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氣。
對於這一點,許麗娟並不覺得意外,甚至,可以這樣說,她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所以纔會特意踩着顧婉婉被一衆記者們刁難後想爆發,卻又礙於衆目睽睽之下只能生生壓抑下去的情況裡出現——爲的,不過是再次激怒顧婉婉。
都說“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許麗娟並不是上帝,但也知道對付顧婉婉這種如蛇蠍般狠毒且精於算計謀略,又擅長利用身邊一切事物以給敵人重擊,更有着不斐出身的世家女來說,也唯有激起顧婉婉心裡所有的瘋狂和嗜血的殘忍,才能讓她不再顧及諸多緣由地對顧婉婉動手。
七點整,拍賣會準時開始。
最開始拍賣的都是明星用過的物品,偶爾纔會有人舉牌,更多的人則將心思放在後面真正值價的拍賣物品上。這些舉牌的人不乏那些明星的金主,偶爾纔會有幾位擔憂某件物品流拍而給這場拍賣會的舉辦者帶來尷尬感覺的人舉牌,這一點,並不會因爲這些明星在大衆眼裡多麼地出名而有任何的改變。
說到底,哪怕社會再怎麼發展變化,在那些世家貴族眼裡,明星依然如同古代的“戲子”一般是下九流的玩意,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尊敬,更不用說花錢去拍賣他們用過的物品!
對此種情況,拍賣師也早有心理準備,因此,在匆匆結束了這些物品的拍賣後,就開始了今天真正能調動起這些人興趣的拍賣——古董!
不過,任由拍賣師如何地舌燦如蓮花,又如何地調動起衆人心裡的興趣,但,到最後。也只有那些真正對某件物品感興趣的人才會舉牌,更多的人則會出聲試探一二,待到看見自己的友人或那些需要交好的人也跟着舉牌的時,立刻就偃旗熄鼓。
因此,這場拍賣會的物品都沒能拍上一個高價。這一點,倒是出乎顧婉婉意料之外。只要一想到拍賣會結束後,被她鼓動着才說服了家族長輩舉辦了這次拍賣會的友人會因此事而牽怒於自己,就讓顧婉婉心裡滿腹無奈和煩悶。
最令顧婉婉懊惱的是拍賣會流程已經進行到一半多,許麗娟不僅一直沒有舉牌,甚至還一幅擺放在臺上的是最普通不過的物品似的平淡神情。不論什麼古董都只是淡淡地一瞥就迅速收回視線。然後低頭和杜夢琪耳語起來,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經營古董店鋪的老闆看見這些真正的古董恨不能全部買下來的興奮和瘋狂。
這樣的許麗娟,讓顧婉婉不由得生出一種自己的拳頭打在軟綿綿的棉花裡,渾身上下都不着力的詭異感覺。
唯一讓顧婉婉慶幸的是此次參加拍賣會的人,不論是誰都至少會買下一件物品。那麼……
彷彿察覺到了顧婉婉心裡的想法似的,就在這時,許麗娟突然舉牌:“十萬。”
顧婉婉下意識地擡頭,目光在屏幕上面展示的一隻六角山水松竹的筆筒上面打了個轉,心思轉念間,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關於這個筆筒的資料。
這件物品也正是顧婉婉打算買下來送給顧老的,於是,顧婉婉彷彿沒有看見許麗娟似的。徑直拿起面前的牌子:“十一萬。”
“十五萬。”許麗娟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種筆筒是清朝嘉慶年間的物品,若放在十年後倒是能賣個近四十萬的高價。但放在十年前這種古董還沒有走入大衆視線的年代,這個價格則需要打上一個折扣。
許麗娟這種隨隨便便一下就將價格擡高四萬,對比之前那些人五千一萬的加價的行爲來說,還真有些拉仇恨!不過,那些同樣有意這款筆筒的人望過來的時候,立刻就將許麗娟定爲初出茅廬的小孩子。再加上杜夢琪的身份,故。他們只在心裡思量了一番,就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對筆筒的爭執。
“十八萬。”顧婉婉淡淡地看了眼許麗娟。淺笑盈盈地回答道,那模樣,彷彿許麗娟只是一個調皮的鄰家小妹妹般,偶爾有那麼一些出格任性的行爲,她這個做大姐姐的人也會心寬地原諒。
“二十五萬。”許麗娟挑了挑眉,原本她只是隨手舉牌,倒沒想到恰好撞上了顧婉婉志在必得的物品。
“二十八萬。”顧婉婉一次性加了三萬,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那捏着牌子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之色的手指,卻表明此刻她的心緒極不平靜。
“媽,你說,我要不要加價呢?”許麗娟輕點臉頰,猶疑不定地問道。
“你喜歡就好。”杜夢琪笑眯眯地回答道,眼裡的厲色一閃而逝。早在接到請柬的那刻,杜夢琪就知道這場拍賣會並不平靜,尤其在抵達拍賣會場,和許麗娟一前一後地從車上面走下來的時候,杜夢琪更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顧婉婉看向許麗娟時那抹帶上了惡意算計的目光。
單就這一點,就讓雖達不到許家一衆“孫女控”“女控”“侄女控”“妹控”的程度,但依然將許麗娟放在心尖上來呵護疼寵的杜夢琪心生不滿。尤其顧家從沒有刻意隱瞞顧婉婉癡戀傅建柏一事,並且還有意無意地放出了顧婉婉和傅建柏是青梅竹馬,兩家有意走得更近一些等擾亂旁人視線的言論……
這種連圈子裡普通的人都能清楚的事情,身在商場多年早就練出了“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能力的杜夢琪又豈能不知道?
其實,“紙包不住火”這句話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更何況身在圈子裡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瓜,即使顧婉婉的本性隱瞞得再好,但時間一長,依然會被人發現不對勁。
不過,被顧婉婉設計的大部份女孩子都是出身低微的普通人,或者二三流小家族的女孩子,零星有那麼一兩個倒是和顧婉婉的出身家世相差無幾。但對這幾人用計的時候,顧婉婉刻意將自己剝離開,只用言語誘惑其它人出手。故,即使這些家族的人真正清查下來,她也能順利地避開。
更何況,這些家族沒能在事情發生的第一刻就出手追查,這些年過去。早就過了最合適的追究期。因此,哪怕顧婉婉當年動的手腳被發現,礙着顧婉婉的身份和顧家的權勢地位,這些人家也只能自吞苦水,最多在私下裡也朝顧婉婉動手……
這些被顧婉婉設計陷害的女孩子,大部份都只是和傅建柏說過幾句話。只有少數幾個纔是真正和傅建柏有過工作上面的往來,幾乎沒有一個是真正得到過傅建柏青睬的,但,她們依然被顧婉婉看不順眼。那麼,如今。正式成爲傅建柏女朋友的許麗娟不就是顧婉婉的眼裡針,心底刺?
雖然這些明面上的針對行爲並不被杜夢琪放在眼裡,但,以杜夢琪對顧婉婉這些年所做過的事情的瞭解,也知道私下裡顧婉婉絕對安排了不止一出計策,只爲了能更好地對付許麗娟……
“不怕被賊偷,就被賊惦記”,杜夢琪並不畏懼顧婉婉的那些手段。但,並不意味着她不擔憂許麗娟,即使近一年裡許麗娟身上出現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整個人更是變得前所未有的聰慧睿智起來,也不例外。
眼下,有直接明目張膽地打壓顧婉婉的機會,杜夢琪當然不介意許麗娟出手。
話說起來很多,但實則時間卻很短,很快。拍賣師就舉着小鍾,大聲道:“二十八萬第二次!”
“三十五萬。”許麗娟慢悠悠地舉起牌子。一次性又加了七萬。
可惡!
許麗娟這個小婊砸,真是欺人太甚!
顧婉婉捏着手指。枉她之前還以爲杜夢琪會看在顧老的面子上,勸說許麗娟放棄對這個筆筒的爭奪,正暗自欣喜自己能以一個較便宜的價格拿下這隻筆筒,卻怎麼也沒料到在這關鍵時刻,許麗娟竟然又加了八萬元錢!
八萬元啊!
若換了以前的顧婉婉絕對不會將這八萬元錢放在眼裡,更不會將許麗娟那若有似無的挑釁行爲當回事,而是直接毫不猶豫地拿錢一路碾壓過去。
但,眼下,這幾個月裡,顧婉婉最多收入來源的綠茵閣甜品屋一直遭受到來自於王詩珊所開的粉色回憶甜品屋的打壓,已近似於入不敷出的情況。此次,若不是年節將近,她急於討好顧老,她絕對不會用東拼西湊才得來的錢拍下這個筆筒!
而造成她這種尷尬情況的也正是許麗娟!若許麗娟不是傅建柏的女朋友,那麼,顧老也就不會因此而將她叫到書房裡嚴詞警告,更不會害怕她私下裡找人對付許麗娟而凍結了她身上所有的銀行卡!
“三十六萬!”顧婉婉心裡在滴血,早知如此,她剛纔就不應該和許麗娟爭搶。如今,即使她想放棄,也會墮了她的臉面不說,更有礙承家的聲望!
若許麗娟知曉顧婉婉心裡的想法,只會搖頭嘆息顧婉婉腦補過度。
在心裡估量了一下後,許麗娟又慢吞吞地舉牌,道:“三十九萬。”
拍賣師早已激動得不能自己,這個筆筒的定價是二十萬,如今,拍賣的價格即將多出一倍,而她的提成也會多上許多!
“三十九萬第一次!”
“三十九萬第二次!”
短短五秒時間裡,拍賣師就已經敲了兩次小鍾,只待再敲下最後一次小鍾,這個筆筒即將以三十九萬的高價賣出!
顧婉婉咬了咬脣,抽空再次看了許麗娟一眼。
待到顧婉婉發現許麗娟根本就無視了她的目光,依然笑眯眯地和杜夢琪閒聊的時候,只覺得胸口那團一直沒有熄滅的火焰猶如被潑了好幾桶滾油般竄得老高,燒灼得她整個人都變得通紅起來,再也顧不上坐在一旁的顧清風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更無視了顧清風那些勸說阻止的話語,用力地舉起手裡的牌子,嘴裡也大聲叫道:“四十萬!”
拍賣師更激動了,爲了避免顧婉婉反悔,手裡的小鍾快速地落下,嘴裡也叫道:“四十萬第一次!”
“四十萬第二次!”
說到這兒時,拍賣師還特意頓了頓,看向正垂眸深思的許麗娟。其它圍觀了這一場難得一見的精彩競爭場面的人也紛紛移目。
當然,顧婉婉也不例外。此刻,她心裡難得地浮現一抹懊惱和後悔的情緒,甚至還難得地期盼起許麗娟繼續加價將這個筆筒買下來……
щщщ▲tt kan▲℃ O
許麗娟全然無覺,直到拍賣師停頓得夠久了後。才擡頭看向拍賣師,眼裡的疑惑清晰可見。
拍賣師立刻就知道許麗娟真得不打算再加價了,心裡輕嘆了口氣。雖遺憾自己的提成沒辦法再增加了,但,換一個方向來想,若非許麗娟和顧婉婉這兩個一看就知道出身世家的女孩子有意無意地爭搶行爲。這個筆筒根本就不可能賣出四十萬的高價!
“四十萬第三次!”
“……”
說好的看彼此不順眼,非要爭個頭破血流的呢?
說好的許家同顧家家世、權勢和地位都相當,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被對方墮了面子呢?
說好的具有“逆天好運”的“女財神”,砸起錢來毫不手軟呢?
偏偏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手軟!
……
顧婉婉咬緊了牙關,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還在鏡頭切換到她這兒的時候,站起身,給了衆人一個端莊溫婉的淺笑,那落落大方的姿態再次秒殺了一衆菲林。
在落坐的時候,顧婉婉忍不住再次看向許麗娟。這次,許麗娟難得地正視了她。不過,若可以的話,顧婉婉還真得寧願自己沒有看向許麗娟!
……剛纔。若她沒感覺錯的話,許麗娟是拿一種嘲諷和譏誚的目光看着她?!
可恨!
若到了這個時候,顧婉婉還不知道自己算計許麗娟不成。反被許麗娟算計了的話,那也就枉爲顧家女了。
也正因如此,顧婉婉才終於正視起許麗娟來,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最初就小看了許麗娟……
不過,這樣的錯誤。犯一次就夠了!
“小婉,你……”顧清風眉頭微皺。即使顧婉婉隱瞞得再好,但。以他參軍多年訓練出來的對周圍環境的敏銳洞察力,依然輕易就察覺到了顧婉婉的改變,心裡那顆自從見到杜夢琪和許麗娟這對母女後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不僅沒能順利地落回原位,反而還越發地揪緊起來。
“哥,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顧婉婉突然擡起頭,眼神清明地回望着他,那幅淡然如水的模樣不僅沒能化解顧清風心裡的擔憂,反而還讓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在不遠處正淺笑盈盈地欣賞着下一件拍賣品,並且再次舉牌的許麗娟身上打了個轉,並沒有錯過坐在許麗娟身旁的杜夢琪那看向自己時頗含深意的警告目光。
想起前幾天接到的傅建柏那個同樣帶上了一絲警告的電話的同時,顧清風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天顧婉婉喝醉了後回到家後同自己的談話,以及第二天對着自己說的那些保證的話語,如今看來,倒全部是他會錯了意!
這般一想,也就能猜測出顧婉婉今天爲何會一反常態地積極赴晏了……
難道?
顧清風的目光爲之一凝,腦子裡浮現出來的那個想法太過大膽,也太令他感覺到驚悚可怖。若不是顧及時機不適合,他一定會同顧婉婉問個清清楚楚!
不過,縱然如此,顧清風也不打算就這樣沉默以對,眼睜睜地看着顧婉婉從旁人需要仰望的神壇這樣的高度,跌落到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泥濘裡。
“小婉……”
顧清風那帶上了一絲警告和勸說情緒的話纔開了個頭,這段時間快要被顧清風那些勸說的話給逼瘋了的顧婉婉就再也忍不住地說道:“哥,我已經26歲了,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話語裡流露出來的厭煩等情緒,只令顧清風心口突然揪緊,那明明已經到了喉嚨旁的勸說話語,卻怎麼也沒辦法順利地說出來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