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番外

番外之四皇子的到來2

季衡到了西山行宮來,睡眠質量便好了不少。

他和皇帝住在玉泉居,楊麒兒和楊歆兒本該住到另外的院子裡去,但季衡擔心他們,不忍他們住得遠,且兩個孩子也都要季衡講故事哄了才睡,季衡也不好讓他們住得太遠,便將兩人安排在了玉泉居的東屋裡。

現在許氏和老季大人來了,許氏想要帶着兩個孩子睡,兩個孩子也都喜歡許氏,便應了要跟着她在她身邊睡,於是這幾天兩個孩子便是和許氏他們一起住在琉熹院裡的。

瓔哥兒來了,作爲兒子,要侍奉父母,便住了琉熹院的東屋。

季衡去看了兒子回到玉泉居來,皇帝還在就着燭光看書,季衡走到他的身邊去,便說道,“別看了,不要傷了眼睛。”

皇帝笑了一聲,把書放一邊之後,一邊摟住季衡,一邊就說,“你可不能說這話,最喜歡晚上看書的便是你了。”

季衡也笑了笑,道,“咱們沐浴後睡了吧。”

皇帝說好,讓宮人伺候浴湯,玉泉居既然叫了這個名,裡面便是有一個湯池,並不大,但是也比逼仄的浴桶浴盆來得舒適。

皇帝坐在湯池裡,季衡跪在他身後爲他擦背按摩,還沒擦完,皇帝就回頭來看他,並且伸手一下子將他給一拉一攏到了懷裡,季衡被他拉得嚇了一跳,還驚魂未定的時候,已經被皇帝抱在了懷裡,季衡瞪他道,“你這麼突然亂來,嚇我一跳。”

皇帝說道,“你不累麼,好了,讓朕給你擦吧。”

季衡眉眼帶笑,道,“別又把我背擦得脫皮纔好。”

皇帝趕緊保證,“不會,不會。”

上一次皇帝也並沒有把季衡的背擦得直接脫皮,他其實已經十分小心力道了,幾乎沒有用力,不過是擦完之後,第二天季衡的背居然就脫皮了,季衡痛得幾天不能洗澡,是以把皇帝好好說了兩頓。

皇帝給季衡擦着擦着就手腳不規矩,一手摸他的胸口,一手摟着他的腰,嘴也舔上了他的耳朵,季衡低喘一聲,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欽顯,好了,咱們洗了上牀吧,我不喜歡在池子裡。”

皇帝還是好好地把他親了一頓,這才和他快速地洗完了上岸,季衡剛穿好浴衣,已經被皇帝攔腰一把抱了起來,季衡趕緊伸手摟住他的頸子,又說道,“我可不輕,你別閃了腰了。”

皇帝把他抱着去了臥室裡放到了牀上,才站在牀邊對他笑道,“朕現在還年輕力壯,要是就能閃了腰,那可如何是好。你還真是太不相信你的夫君了。”

季衡爬起來盤腿坐在牀上盯着他笑,又伸手給他,“好了,過來,我給你把頭髮收拾好。”

方纔皇帝把季衡抱着往臥室走的時候,臥室裡伺候的幾個最親近的宮人便已經趕緊退了出去,是以現在房裡只有季衡和皇帝兩人。

皇帝乖乖坐到牀沿上,由着季衡爲他將頭髮放下來,又用發繩給稍稍束好了,皇帝目光溫柔地看着季衡,然後伸手將他抱住了,順勢把他壓在了牀上,季衡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在說,“牀帳,把帳子放下來。”

皇帝趕緊欠身起來親自放了外層的牀帳,然後又撲到季衡的身上去,把他身上的浴衣直接脫了下來。

嘴脣也湊了上去,一口含住了他一邊的乳/粒,吮/吸/舔/弄,手則是已經拉下了他的褲子,就揉上了他的臀部。

季衡被他摸得身體發顫,擡起腿來搭在他的肩膀上,手則握着他的長髮,閉着眼睛輕輕喘氣。

兩人在牀上已經是默契非常,季衡最近雖然精神不大好,但身體卻敏感得很,當楊欽顯進去的時候,他更是難耐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肩膀,又咬着牙,似乎是承認不住一般了。

楊欽顯只好放慢了動作,不斷親吻他的面頰,等全都埋進去了,兩人都鬆了口氣。

楊欽顯做到一半,季衡突然伸手推他,楊欽顯開始還沒有在意,等看到季衡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時,他才嚇了一跳,下面幾乎都軟了一半,趕緊退了出來,把季衡抱到懷裡來,一邊撫摸他的背,一邊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卿卿?”

季衡開始只是有些頭疼,他蹙着眉毛,正要回話,卻突然又犯嘔想吐,他趕緊捂住嘴,皇帝已經明白,馬上拉了一下鈴,又扯過薄被將季衡裹在了裡面。

外面伺候的宮人都是季衡和皇帝跟前極受重用且最老實忠心得用的人,他們以爲皇帝和皇后必定要有一陣纔會傳喚,故而在鈴鐺被拉響的時候,幾乎反應不及,等進了內室來,在皇帝的吩咐下掛起牀帳,看季衡捂着嘴,就趕緊會意地拿了痰盂來,又有人去端水盆拿巾帕,端漱口茶等等。

季衡被皇帝摟着就着痰盂直接吐了,而且吐得很厲害,好半天才消停下來,等又漱口擦嘴收拾妥當,他已經虛脫地倒在了皇帝的懷裡。

皇帝身上披着宮人呈上來的寢衣,看季衡難受得毫無精神,他就懷疑是自己剛纔把他傷到了嗎,但是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很小心的,當是沒有傷到,於是就對女官說道,“去叫翁紫蘇前來。”

翁太醫是帝后跟前最受重用的太醫,伺候皇帝季衡的這一干宮人都對他很熟悉,這次皇帝季衡來西山行宮,自是也把翁太醫帶上了,其他的太醫也跟來了好幾位,即使夜裡,也有安排值班之人。

翁太醫到來之時,季衡又反胃了好幾次,只是沒有再吐。

皇帝也給季衡穿上了寢衣,自己也收拾好了。

翁太醫在牀腳榻上半跪着給季衡把脈,把了好一陣,才神色有些怪怪地垂下頭,他也不知道是該爲皇帝皇后高興,或者是擔心。

季衡看他一直無言,便虛弱地親自問道,“翁先生,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話就當着我的面說吧。”

翁太醫已經退着起身了,弓着身子恭敬地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是有喜了。”

皇帝和季衡都一陣錯愕。

皇帝揮手讓伺候的幾個人都退出去後,他才問翁太醫,“真有了?”

皇帝並沒有表現出高興來,甚至季衡也沒有表現出高興,乃是生楊歆兒的時候,的確是把皇帝嚇壞了,季衡當時也受夠了苦楚,皇帝此時是十分不情願季衡又懷上孩子,季衡則是心思複雜,能多爲皇帝生孩子,他覺得很好,但是內心深處,其實並不喜歡生孩子。

翁太醫說道,“這些日子給皇后把平安脈,微臣便覺得脈象些許怪,現下這喜脈是十分清楚了。再說皇后近來一直身體倦怠,也該是懷了身子之相。”

皇帝點點頭,伸手將季衡抱到了懷裡,目光溫柔地看着他,“咱們這次好好養着,以後再不要懷了。”

季衡安慰他道,“麒兒歆兒又要有弟弟妹妹了,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要是這一胎是女兒就好了。”

皇帝聽他說起女兒,也有了些期待,“朕也想要一個小公主。”

他這般說着,又轉向了翁太醫,道,“朕從來沒把龍精留在君卿身體裡,怎麼也會有了呢,朕一直注意着,就是不要他再懷上。若是這樣君卿也懷了孩子,以後咱們可要怎麼辦。”

他這話倒把翁太醫問住了,皇帝在他跟前說話從沒有任何忌諱,翁太醫自己倒是會在心裡些許不自在,好在是一把年紀了,也鍛煉出了厚臉皮,想了想後,他才說道,“皇上龍精虎猛,當是有種子還是留了下來。”

皇帝看季衡很尷尬,便趕緊住嘴沒問了。

翁太醫這一晚又開始給季衡調養身體起來了,而皇帝最初就說,“不要過於爲君卿肚子裡的孩子好,爲他好纔好,不要又像老三一樣長那般大,像麒兒一般就差不多了。”

翁太醫心想這個可是不好控制的,但也要趕緊點頭應是。

忙了好一陣,皇帝和季衡被伺候着才又躺下睡覺,牀帳被放了下來,宮人們也都退出了房間,季衡側頭看向皇帝,伸手拉住他的手,低聲問道,“要不,我用手。”

皇帝愣了一下才翻身過來在他的面頰上親了親,說道,“又有了孩子,朕哪裡還有那個心思。”

季衡聽他這話說得像是要愁死了一樣,不由覺得十分好笑,這簡直像養不起孩子的人家裡妻子肚子裡又有了孩子,丈夫又是高興又是發愁它生下來後家裡該怎麼揭開鍋。

季衡笑着說道,“順其自然就好了,它能來到我的肚子裡,說明這還是它和我們的緣分,不是嗎。”

皇帝對着他明亮而溫柔的眼眸,把他的手抓到脣邊親吻,唉聲嘆氣道,“朕怕它太折騰你,上次歆兒就讓你吃了那麼多苦頭。”

季衡道,“沒事的,放心吧。”

皇帝只好讓自己不要多想,不然他多想,季衡定然能看出來然後也多想,那身體就該不好了。

第二天,瓔哥兒被送回去繼續用功上學之後,皇帝親自將季衡又懷上了的事情告訴了岳父母。

是時,一家人正好在玉泉居的花廳裡坐着,楊麒兒和楊歆兒在地上專門爲他們鋪着的簟席上玩,楊麒兒還帶着弟弟要教他數數,許氏坐在小板凳上也逗楊歆兒說話,老季大人則在應對皇帝的話語,季衡坐在圈椅裡,精神有些倦怠。

皇帝讓房間裡伺候的宮人全都出去後,纔對老季大人道,“昨晚翁紫蘇爲君卿診脈,說君卿又有喜了。”

皇帝臉上並無喜色,只是在說一個事實,以至於老季大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還驚訝了一下,這纔對皇帝道,“老臣恭喜皇上皇后。”

皇帝又讓老季大人對在一邊沒有聽到此事的許氏說了這件事,許氏一聽到,人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看向季衡,季衡對她些許歉意地笑了一下。

許氏蹙眉道,“翁先生不是說衡兒不易有孕了嗎,怎麼又有了。”

她的語氣就和皇帝一樣沒有喜色。

季衡只好自己解釋道,“這個實在不錯,我和皇上都想要個小公主,這般有喜了,只盼着是個小公主。”

他這般說着,便又引來了兩個兒子的注意,楊麒兒轉過身來盯着季衡的肚子,然後還爬起了身來,走到季衡身邊,趴在他膝蓋上望着他,歡喜地說,“阿父,要有妹妹了嗎?”

楊麒兒是見證了楊歆兒在季衡的肚子里長大的過程的,是以覺得自己什麼都懂,便直接問了出來。

季衡笑着彎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是啊,要有妹妹了。”

許氏看季衡和楊麒兒這般高興,但是她眉宇間的愁容卻實在收不起來,她看向皇帝,發現皇帝也是些許憂愁。

老季大人也知道季衡生楊歆兒的時候差點就沒熬過來,不由也擔心起季衡的身體來。

房間裡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被扔在一邊沒有人注意的楊歆兒突然打破了房裡的沉默,他看向皇帝,“爹爹,妹妹是什麼?”

他兩歲了,只要他願意說話,幾乎都是能夠表達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