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通道人聽太皇老祖如此說,這才放心,接過神鼎,飄然起身向困龍關而去。
他速度極快,沒過多久便距離困龍關萬里之遙,突然只見前方星光燦爛,無窮星力從天而降,化作一顆顆星辰,組成星河,彷彿羣星墜入凡間一般奪目。
星河之中,一艘大船遙遙馳來,把羣星當成水,漂浮在星河之上。
“武通道兄這是要到何處去?”大船上,一位中年男子站在船頭,衣袖飄飄,留着兩撇鬍須,很是俊朗,高聲笑問道。
“星月魔宗的掌教輔文恭!”
武通道人立刻認出船頭那人,心中凜然,他也知道星月魔宗與玄天聖宗關係不錯,兩大派狼狽爲奸,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輔掌教,小弟閒來雲遊,倒沒有其他事。”
“道兄既是無事,不如到我船上來,與小弟小酌兩杯。”
輔文恭笑眯眯的邀請道:“小弟剛剛從摩羅師叔那裡借來一件寶物,還請道友鑑賞鑑賞。”
“輔文恭這廝找死,分明是想攔住我的去路,阻止我去砸一砸席應情。”
武通道人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邁步向那艘大船走去,心道:“他想壞我好事,可沒有那麼容易,我這神鼎雖然未必能砸死席應情,但砸死這混球卻還綽綽有餘!”
他來到船上,只見輔文恭沒有絲毫防備,正欲下手,突然輔文恭取出一把巨大的五色大錘,伸到他的面前。呵呵笑道:“道兄請看。這便是摩羅師叔借給我的寶貝兒。”
武通道人看到這把大錘。嚇了一大跳,嘴角抖了抖,問道:“敢問輔掌教,這把大錘,莫非就是摩羅前輩用五色金煉成的法寶?”
“正是。”
輔文恭笑得更加開心,道:“我師叔曾經以此寶與貴派的太皇老祖有過兩次大戰,只可惜連續兩次都敗在太皇之手。他老人家很想以此錘,再碰一碰太皇的神鼎。”
武通道人眼皮直跳。摩羅什剛剛煉成這把大錘,便喜氣洋洋的去挑戰太皇老祖,這場大戰他親眼所見,深知這把大錘的厲害之處,當時摩羅什雖然落敗,但卻仗着這把大錘逃走,並沒有被太皇所擒,心道:“若是動起手來,神鼎能夠壓制大錘一籌,但是我的修爲卻不如輔文恭這混球深厚。只怕難能勝他……”
輔文恭把大錘夾在腋下,拉着他強行坐下。呵呵笑道:“道兄,咱們難得相遇,說這些事做什麼,大家飲酒開心便是!”
武通道人連忙起身,笑道:“輔掌教,我還有事……”
輔文恭抄起大錘,不悅道:“剛纔道兄說無事閒遊,如今反倒說有事,難道是見輔某是魔道中人,不配與你喝酒不成?若你看得起輔某,便坐下喝酒,若是起身就走,輔某便與你拼命,你給我一鼎,我砸你一錘,看看誰的腦殼堅硬!”
武通道人心中大叫晦氣,只得坐下。
輔文恭爲他斟酒,笑道:“這是我從前在南海花費重金購得的好酒,名叫神仙醉,據說一口酒便能醉倒神仙外加悶倒一頭驢。這酒我珍藏了幾十年,不是好朋友我還捨不得拿出這等美酒。來來,道兄,我敬你一杯。”
“醉倒神仙和悶倒一頭驢?這是說他是神仙,而我是一頭驢麼?”
武通道人連忙笑道:“我酒量淺,還是以茶代酒吧。”
輔文恭臉色微變,一手持酒杯,一手抓住大錘,冷笑道:“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道兄若是不悶了這杯酒,便是看不起輔某,輔某便與你拼命,看看誰的腦殼堅硬!”
“這流氓……”
武通道人苦着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好酒!好酒!我要醉了……”
輔文恭笑道:“雖說此酒有一杯悶倒驢的美譽,但道兄修爲深厚,哪有一杯酒就醉的道理?”
咚!
武通道人仰面便倒,滿嘴酒氣傳來。
輔文恭哈哈一笑,瞥了瞥太玄聖宗的神鼎,眼中露出一絲貪婪之色,只見那口神鼎依舊被武通道人抓在手中,並未鬆開。
他不禁探手,想抓向這口神鼎,猶豫一下,又停了下來,任由大船在星河星光中暢遊,雙手抄袖,仰天高歌,道:“少年喜任俠,見酒氣已吞,一飲但計日,鬥斛何足論?”
“……銀爐熾獸炭,狐兔紛炮燔。浩歌撼空雲,壯志排帝閽……”
大船悠悠,沿着星河向遠處漂流而去。
武通道人偷偷睜開眼睛,暗暗焦急:“輔文恭這廝倒也機靈,我本待裝醉引他近身便以神鼎將他鎮殺,沒想到這老賊居然不上當。如今我裝醉,倒沒有臉面立刻就醒過來……”
困龍關內,江南目光炯炯,盯住席應情的腳,突然喜道:“第九百根神樁!”
轟隆!
渾天大陣突然徹底啞火,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威能,席應情腳下的畫卷突然收起,再次展開時,迎面一照,便將鳳皇這位天宮六重巔峰的強者唰的一聲收入陣圖之中。
恰逢龍皇攻來,夔牛神鼓震盪不絕,這頭老龍見鳳皇被困畫卷之中,知道情形不妙,立刻現出真身,長達數十里的天龍龐大的身軀隱沒在虛空之中,張開大口向席應情吞去!
席應情一掌拍出,這頭老天龍滿口鋼牙悉數崩碎,口中龍血不斷涌出,身軀都被打得捲起,痛吼連連。
席應情再起一掌,印在夔牛神鼓之上,鼓聲震天,將鼓後的幾位萬龍巢天宮強者震得骨斷筋折,口中噴血倒飛而出。
妖皇飛來,三足裂腦,向席應情抓去,還未落下。便見席應情一掌平平斬來。錚錚兩聲。將他三條腿生生斬斷兩條。
妖皇吃痛,振翅便走,只聽地底轟轟隆隆作響,一根根太陽神金打造而成的神樁嘩啦啦飛起,裹着這位妖神宮的掌教便要破開虛空遁去。
這時,一隻手掌探出,大手遮天,向那一根根神樁抓去。一把抄住百十根,生生扯了回來。
“妖皇,你上次偷襲我聖宗,還是留下些利息比較好。”席應情收了這百十根神樁,笑道。
妖皇悶哼一聲,不敢過多糾纏,破開虛空,消失不見。
而龍皇也見機不妙,唯恐席應情找他算賬,當即張口一吸。諸多龍族強者紛紛飛入他口中,被這條巨龍銜着。馱起夔牛神鼓便遠遁而去。
與此同時,鳳皇終於破開畫卷,正欲向席應情殺去,突然看到龍皇與妖皇敗走,心中不由大驚,急忙召回梧桐神樹,抽身而退。
唰——
席應情手持月桂神樹刷來,鳳皇急忙祭起梧桐神樹便擋,只聽咔嚓咔嚓幾聲,金鳳閣的至寶,梧桐神樹被刷斷幾根最粗大的枝條,鳳皇也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來,被掀翻幾個跟頭,當即雙翼一振,呼嘯飛去。
其他各派掌教、強者本來還在圍攻席應情等人,見到短短片刻功夫,龍皇、鳳皇和妖皇這三大強者便各自負傷而走,心中不禁駭然,不知道該繼續進攻還是就此逃命。
龍皇、鳳皇和妖皇這三人的實力是他們有目共睹,可以說是當今世上屈指可數的絕頂強者,但這三人也負傷落敗,其他各門各派如果在攻下去,只怕便要輪到他們倒黴了。
“諸位無需擔心,席某並非是不講道理之人。”
席應情收了梧桐神樹的幾根枝幹,環視一週,將衆人的表情盡收於眼底,微笑道:“不過諸位要殺我聖宗未來掌教,又向我動手,企圖連我都殺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我若是不還手,便是墮了我玄天聖宗的威名。”
呼——
他手中的月桂神樹突然橫空一掃,向四面八方掃去,天魔堡主、明皇宮掌教、拜月教主、法華寺主持等等諸多掌教至尊,紛紛祭起各自的法寶和鎮教之寶抵擋,厲聲道:“席應情,我們已經認栽了,難道你還要趕盡殺絕不成?”
“我玄天聖宗乃是名門正派,正道中人,自然不會幹出趕盡殺絕之事。”
席應情微微一笑,月桂神樹將諸位掌教至尊統統掃飛,震得吐血不止,輕聲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玄天聖宗的面子還是要討回來的!這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不成敬意。”
他拂袖向困龍關外走去,淡然道:“諸位,還有誰要阻攔我們離開麼?”
衆人狼狽不堪,紛紛爬了起來,眼睜睜看着他與江南等人走出困龍關,再也無人膽敢阻攔。
江南出了關外,不由失笑道:“天下英雄,兩三人耳,天下狗熊,一大羣也!”
天魔堡主等人又羞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心中只覺深深的無奈:“太皇當年橫掃天下,也不過如此!席應情,已經達到修士的巔峰了,手段通神,唯有太皇老祖,才能壓他一頭。只是,太皇老祖爲何這次沒有出手,反而任由他囂張……”
遠在困龍關數萬裡之外,輔文恭突然笑道:“武通道兄,該醒醒了,小弟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武通道人打個哈欠,起身笑道:“好酒!只是我不勝酒力,打攪了輔掌教的酒興,告辭,告辭!”
他呼嘯飛出這艘大船,風風火火趕往困龍關,待來到那裡,只見困龍關一片狼藉,顯然這裡曾經經歷過一場大戰,只是現在關內連個人影也看不到半個!
“輔文恭,你大爺的,老夫與你沒完!”武通道人暴跳如雷,跺腳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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