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當誅,也想染指我姐!”
江南鼻孔中迸出一聲冷哼,江雪眼眸流轉,美眸顧盼,落在他的身上,輕笑道:“子川,你爲何有此一說?爲何要說光武是個賊子?”
江南被她明媚的目光一照,心頭有些小秘密彷彿無處躲藏一般,四下亂竄,定了定神,笑道:“姐姐,光武此人野心勃勃,連補天神人也說此人是五千萬年來第一梟雄人物。他圖謀甚大,有吞併補天神人取而代之的雄心,一切人物都是他利用的工具,他可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此人目前還不是神帝,無法與姐姐你分庭抗禮,卻向你求親,身爲臣子卻有這等不可測的忤逆之心,不是賊子當誅是什麼?”
“右天侯此人,並非像你說的那樣不堪,你對他有些偏見。不過你的話有些道理,算你糊弄過去了。”
江雪啞然,遞來光武手書,笑道:“我封你爲左天侯,是因爲你才幹驚人,連我都有些佩服,再加上你是我弟弟,所以當得起左天侯。你的境界尚是真神境界,無法封你更高的爵位,否則難以服衆,只好封侯。而光武則被我封爲右天侯,則是因爲此人的才幹、底蘊和人脈都厲害非常,穩定天下,不能不靠此人。但他桀驁不馴,並非我的派系,也不可以封他更高的爵位。你們二人,可以做我的左膀右臂。子川,你且看看此人信中如何說。”
江雪封光武神帝爲右天侯,江南也知道此事。當時他心中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江雪的分封的確大有深意在其中。
不過左右天侯,都是侯位,地位並不如何高。
江南接過書信,展開看去,只見光武的字跡龍飛鳳舞,字跡間流露出一種帝皇的霸氣,這是他前世養成的不凡氣度。
信中,光武的言辭懇切。分析利弊,說他與東極神帝承前啓後,女帝力壓七帝,煉製羅天,乃是不世壯舉,猶勝他前世。
不過,他這一世捲土重來。圖謀甚大,成就必然遠超前世,也有證仙之資。
而且,他的餘部極多,神朝底蘊尚在,若是振臂一呼。羣雄雲集,如燦爛羣星聚集在他左右。女帝雖強,但卻沒有追隨者,雖然力壓羣雄,卻無治理天下之人。羣雄割據。
如果兩人聯手,女帝的天下便會一統。待他二次證帝,必然可以與補天神人分庭抗禮,吞併地獄萬界,拯救萬界於疾苦,雙雙飛仙,留下一段佳話。
女帝想找一個如意郎君,非他莫屬。
江南讀罷,江雪笑道:“子川,你怎麼想?”
江南合上信札,不急於回答,笑道:“姐姐怎麼想?”
“我倒覺得光武此人很有誠意,而且他的話誠然不錯,雖有野心,但卻誠懇。”
江雪悠然道:“光武的才幹的確驚人無比,他前世便已經是天底下最爲強大的神帝,開創兩百萬年的太平,力壓地獄的沙羅魔帝,驚退天界的玉皇,震懾佛界的佛帝,戰功赫赫。他此世捲土衝來,挾上一世的餘威,羣雄不忠心我,但卻對他很是忠心。而且他這一世證帝的話,肯定比上一世更強,的確有證仙之資,配得上我。”
江南靜靜聽着,江雪嘆息道:“姐姐畢竟是個女子,雖然成就神帝,有無邊的力量,但孤苦無依,一個人支撐東極神朝太辛苦了,也想有個人依靠。我這帝宮中冷冷清清,羅天也人丁稀少,不見個人影。而光武若是證帝,則吾道不孤,可以並肩而行。他的人脈,可以讓我快速的掌控諸天萬界,讓諸天萬界的運行井井有條。而且他證帝之後,與我互補共進,也可以早日跳脫天道,證仙飛昇。子川,你以爲呢?”
江南哈哈大笑:“姐姐,你此言差矣!光武,老夫也,如何能做我姐夫?”
江雪露出饒有趣味之色,看着他,聽他講來。
“若論人脈,光武雖是前朝舊帝,但畢竟這一世尚不是神帝,他在位時羣雄對他忠心,但他轉世之後掀動浩劫席捲諸天萬界,羣雄離心,都有雄心壯志,豈會服他?最多隻是口頭上服他而已,其實都有異心,一盤散沙!”
“而且,光武的人脈固然驚人,但我也不差。姐姐若要穩定天下,立下自己的班底,我便能爲姐姐拉來一個大班底!”
“羣雄中交情與我深厚的,也是不在少數,只需我前去,便可以說服羣雄成爲姐姐的班底,羅天興旺,諸神拱衛神朝,何須要姐姐委屈自己去委身一個轉世的老夫?”
江雪聽到這裡,笑吟吟道:“你的確有些人脈,雖然不可以與光武抗衡,但勉強建立神朝的班底,卻也夠了。你若是能爲我拉來一個統治天下的大班底,我封你爲左天丞,神朝輔佐諸天的大丞相,位極神臣!不過,仙途漫漫,浩劫無期,光武的確是一個有證仙之資的人,可以並肩前行。”
“光武老夫也有證仙之資?”
江南冷笑道:“若是有能力證仙,何須二世?一世便足夠了!若是二世證仙便可以配得上姐姐,那麼這等人一抓一大把,先不說地獄轉世的諸多魔帝,都有證仙之資,單說我諸天萬界的諸多轉世的神帝,哪個沒有希望於浩劫中證仙?又有星光神帝和冥土神帝證道皇道極境,而光武老夫拼一世之力尚未證道皇道極境,孰高孰低?”
“姐姐,你是有一世證仙實力的人,選擇一個二世老夫,豈不是埋沒辱沒自己?而且,光武還是二婚,家裡有兩個母老虎在,姐姐無論做大還是做小,都是有失女帝威嚴,姐姐三思。”
江雪思索片刻,展顏笑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一世證仙之人。實在難找,難不成要姐姐一世孤苦?”
“這個麼……”
江南思索。有些言不由衷道:“如今浩劫之世,龍蛇起陸,姐姐怎麼便知道會不會涌現出一兩個可以一世證仙的少年豪傑?我替姐姐把關,遇到時我幫姐姐留意一下……”
江雪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子川了。不過光武下書而來,我該如何回覆他?”
“當然是直接回復他,說他配不上姐姐,斷絕他的小念想!”
江南斷然道:“不但要直接回書。而且還要告知他家裡的兩頭母老虎,讓他後宮失火,無暇與姐姐搗亂!”
“這個主意好,就依你之言。”
江雪起身,召來一個女史,道:“與朕修書一封,送與光武。便說朕的幼弟左天侯說了,你配不上朕,還是打消這個非分之念想。”
江南愕然,那女史也是愕然,訥訥道:“陛下,直說麼?不稍加潤色。委婉一些麼?”
“直說無妨。”
那女史只得提筆寫下“朕之幼弟左天侯說,汝配不上朕,打消非分之念,汝還是朕之右天侯”云云。
江雪又命她修書兩封,將光武的信札抄錄兩份。各自送交玉皇天的長樂女帝和中天世界的未央女帝。
“這次把光武得罪透了。”江南眨眨眼睛,看着這三封書信送出。暗道。
江雪讓人送書,分先後順序,送與中天世界未央女帝的書信先送,過幾日再送玉皇天長樂女帝之信,最後纔將給光武之信送出,向江南笑道:“子川,你先不要走,陪我看看地獄入侵的浩劫,看看這浩劫的大幕拉開是何等壯觀和慘烈。”
“地獄即將入侵了?”江南心中一驚。
江雪點頭,笑吟吟道:“我羅天已成,開始吞噬地獄天道,地獄的天道至寶冥海萬獄印已經在不斷衰弱之中,天道匯聚於我羅天,此長彼消。冥海萬獄印乃是地獄對付九尊補天神人的本錢,此印威能不斷消弭,地獄的強者豈能坐得住?氣運在我,拖延的時間越久,冥海萬獄印便越弱,他們便越吃不消。以我之見,少則三日,多則十日,地獄必然會起兵,大舉入侵。”
江南只得留在羅天,派出自己一尊尊化身,去請與自己有些交情之人,前來羅天入朝爲臣。
而在此時,光武神帝終於接到江雪的回信,向麾下羣臣笑道:“東極女帝是個聰明人,當知進退,有我與她相輔相成,大事可期。”
輔朝法王等人紛紛恭賀,喜氣洋洋。
光武神帝展開書信,掃了一眼,臉色不由變了,動了雷霆之怒,拍案而起,怒道:“奸佞小人,玄天匹夫,下界的土鱉!竟然向女帝讒言誹謗與我,壞我好事!”
輔朝法王等人見他震怒,不敢說話,帝天法王站在光武身後,偷偷向那書信瞄了一眼,瞭然於胸,道:“陛下,土鱉江的確欺人太甚,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分明是賊子當誅!”
光武氣極而笑,道:“這佞臣仗着是女帝的弟弟,屢次與我作對,若是朕還在位,他有一百個腦袋也砍了!砍不死他也要將他拿去填黑洞!”
輔朝法王等人也紛紛偷眼去看書信,道:“土鱉江欺人太甚,不如發動陛下的人脈,聯名上書清君側,將這奸佞小人從女帝身邊清除出去。民心可畏,衆口鑠金,一百個人說這廝是個奸臣,女帝尚可壓下,但若是諸天羣臣羣帝都說這廝是個奸臣,女帝也不得不考慮斬了江土鱉以消衆怒。”
光武怒氣未消,輕輕點頭,正欲派人去知會自己的人脈,突然又有人來報,道:“陛下,未央娘娘派人送書來了。”
“未央娘娘這時節怎麼會想起來修書與我?”
光武心中納悶,接了書信,展開看去,臉色不由又是一黑,只見信札上娟秀的字跡寫道:妾於中天聽聞一件趣事兒,說與君聽。
妾聞中天有異狼,好色而淫,欲壑難平,必是要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此狼有二妻,妻有二子,尚且不滿,一日遇一狐,淫心便起,忘乎所以,不記憐妻兒。
妾身聞此事,問中天羣臣,此狼如何處置?羣臣曰,打死了事。妾以爲此狼有妻兒,打死豈不是傷妻兒之心?遂笑曰,不如閹之,斷其淫根。羣臣以爲妙絕。
君以爲然否?
光武看了這信札,只覺下身涼颼颼的。
突然,又有人來報:“陛下,長樂娘娘派人送書來了。”
“天殺的,怎麼兩位娘娘一起送書來了?難道都是知道我這醜事?”
光武接信,展開看時,額頭不由冒出冷汗,只見信上寫道:妾聽妹妹說及中天一件趣事,說與君聽。妹妹說中天有異狼,好色而淫……
光武御覽一遍,合上信札,臉色陰晴不定。
“後宮失火,這斷然不是東極的主意,她不會出這種餿主意,定然是玄天匹夫故意害我,告訴兩位娘娘此事。兩位娘娘是一胞所出心意相通,連信都是一模一樣。玄天匹夫夠狠,要我顧此失彼,無暇去對付他……這奸臣,一定要讓羣臣羣帝彈劾他,將其處死方能消恨……不過如今還是先安撫兩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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