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蕭遙的話音出口,大廳內的年輕子弟瞬間漲紅了臉,眼中佈滿了血紅,看向蕭遙的目光充滿了殺意。
若不是此時是在韓家大廳,家主韓震天在上坐着,恐怕這些青年一輩的孩子們早就上去將蕭遙給五馬分屍了……
感覺到周圍射來的驚人殺意,蕭遙也不禁是背冒冷汗,心中狂跳了一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住了氣息,蕭遙堅定的擡起了頭看向了韓震天,隱隱間挺立起了肩膀,雙目如劍,分外的剛毅。
略微沉吟,蕭遙旋即說道:“承蒙韓伯父厚愛,小侄自認不才,配不上令媛,所以……很對不起!蕭遙不能接受這場指婚!”
一席話,剛毅沉着,堅定不移,語氣慳鏘有力,在大廳內久久迴旋。
蕭遙的一席話,在此時絲毫不亞於平地驚雷,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話音落幕,大廳內的衆人皆是目光一愣,彷彿時間定格了一般,只是愣愣的看着蕭遙,就連呼吸都被不自覺的屏住,整個大廳內落針可聞。
饒是韓震天再鎮定,在此時也是不禁微微愣神,看向蕭遙的目光閃過了一絲詫異。
只是一霎那,韓震天便是回過神來,臉上詫異的神色瞬間收斂,原本含笑的面龐此時緩緩的陰沉了下去,看着蕭遙的目光不悲不喜,只是淡淡的問道:“不知道蕭少俠是覺得本宗雪兒配不上你還是雪兒不夠漂亮?”
此時,韓震天心中已是略微有了不滿,就連原本親切的稱呼也是從‘賢侄’轉換成了‘少俠’。
對於韓震天的稱呼變化,大廳內的衆人少有人發現,但是卻瞞不過一直注意着韓震天態度變化的蕭遙。
對於這一點蕭遙也只能在心中苦笑,不過面色卻是很是剛毅堅定:“韓家主誤會了!只是小子自認身份卑微,實在是無法與堂堂韓家的掌上明珠匹配!所以……小子只能辜負了韓家主的美意!還請見諒!”
對於韓震天的疏離,蕭遙也不介意,心中清楚,此次違逆了韓震天的意思,兩者之間已是結下了不可化解的隔閡。所以,蕭遙對之韓震天的稱呼也是發生了變化,再不似先前的那般親切。
果然,蕭遙話音一落,韓震天的目光再次的變得陰沉,隱隱間眉頭緊鎖,絲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隱隱待發,兩隻寬大的手掌此時青經暴起,緊緊的抓着椅子的兩旁扶手。
蕭遙目光如電,很是真切的看見那椅子扶手在韓震天的手掌下隱隱變形,赤紅色的檀木顏色淡淡的脫落……
見得韓震天的神色,大廳內的衆人再一次的屏住了呼吸,皆是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身形微微向後傾去,目光看向蕭遙也是略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
“不知好歹的小子,得罪了韓震天。小子是嫌命長!”
果然,大廳內氣氛沉寂得壓抑之後,韓震天卻是突然間大笑了起來,緊緊抓住扶手的雙手的也是鬆了開去,神色間瞬間變得輕鬆了起來,笑罷,旋即笑道:“年輕人就是這樣,有傲氣,好好!本宗果然沒看錯人!蕭小友傲氣錚錚,本宗很是讚賞!不過,某些玩笑開得過了罷了!沒事,就當是娛樂娛樂一番!都散了吧,接下來安排衆人準備婚禮,一切從簡,再去寫請柬,邀請四方賓客,前來參加小女婚宴!來人,請姑爺回房間休息!”
一席話說得極爲肯定,看是輕鬆,卻是透露出了鐵一般的堅定,不容任何人反抗質疑!
聞言,蕭遙臉色瞬間大變,陡然轉身,目光深沉的看着韓家主大聲喝道:“韓家主,小子自問沒那身份,對於韓家主所作安排,請恕難以從命!告辭!”說完,便是縱身一躍,化爲一道殘影,向着大廳門口急速奔去。
“放肆!”
見得蕭遙絲毫不留情面,韓震天此次是徹底的震怒,猛然大喝一聲,一股無形的元氣散發出去,浩瀚無可匹敵般的元力向着蕭遙的身影席捲而去。
拂袖一揮,一股元力化爲了匹練重重的砸在了蕭遙的背上。
“噗噗……”
一擊重傷,蕭遙仰頭一口鮮血噴吐了出來,化爲了血劍飈射在了廳門外的臺階之上,染紅了一片臺階。
身形猛的墜落,重重的砸在了大廳門口的地面之上,又一次的震盪,嘴角再次的溢出了血絲。
雙手無力的想要撐起,目光堅定的看着門口,心中暗自咬緊了牙關:“還在一步,就可以邁出這個門檻!最後一步……起……起來……啊!”突然間暴吼一聲,身子竟是奇蹟般的再一次的撐立了起來。
雙目虎瞪,顧不得體內傷勢,元力猛的運轉,再一次的爆射而出,身形暴漲,瞬間便是邁過了門檻,正準備越過房頂逃離,卻是聽見身後大廳內韓震天猛的再次爆喝一聲:“趴下!”
聲如洪鐘,化作天地驚雷般在蕭遙耳邊震盪開去。
頓時,身形剛剛起步的蕭遙腦袋一陣眩暈,體內的元力也是一滯,再次的墜落在了地上,無力起身。
大廳內依然安坐在首位的韓震天右手一拂,一股紅色元力霎那間透體而入,沒入了蕭遙的體內。
韓震天的元力瞬間沒入,蕭遙便是感覺到,體內的僅剩的元力竟是被徹底的凍結了起來,如同凝固了一般,難以調動,讓得蕭遙在此時竟是徹底的成爲了一個普通人一般。
再也承受不住體內的傷勢,蕭遙腦袋一偏,徹底的暈了過去……
看着暈倒在地的蕭遙,韓震天臉色冷笑了一聲,對着門外拂袖:“送姑爺回房間休息!三天後舉行婚宴!速速安排下去,準備一切妥當!要快!誰要是晚了半步,本宗滅他全支!聽清楚沒?”
“清楚了!”大廳內的衆人身軀一震,急忙站立起身爆喝迴應着,旋即紛紛急速的涌出了大廳,安排着婚宴的各種形式……
大廳後面的偏廂房內,韓雪兒面色蒼白的軟坐在地,雙眼通紅,淚水掛滿了腮面,兩手艱難的支撐着軀體喃喃自語:“蕭遙哥哥,爲什麼?雪兒真的就配不上你嗎?爲什麼要拒絕雪兒的情意……爲什麼……”忍不住的清淚滾滾而流,梨花帶雨,處處可憐……
韓震天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輕輕的扶起了韓雪兒的身形,將其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輕聲安慰道:“雪兒,別哭!別傷心!有爹爹在,沒人敢辜負你!就算他蕭遙在能幹,爹地也一定要他做你的夫婿!也唯有雪兒這樣的女子,方纔有資格匹配他!哼,蕭遙不識好歹,不懂雪兒的情意,等以後你們結爲連理,他自然就會懂了!雪兒,乖,別哭了!爹爹爲你做主!”說着韓震天扶着無力的韓雪兒離開了廂房……
重傷昏迷的蕭遙被韓家下人扶回了房間,元力被封的蕭遙此時如同普通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力,被衆人擡着放在了牀上,略微收拾了一番,便是將其反鎖在了房間之內。
待得整個房間陷入了寂靜之後,此時,孤老的身形突兀般從七星戒中閃現了出來,靜靜的坐在了牀邊,爲其把了把脈,旋即便是忍不住的搖頭嘆道:“真是倔脾氣的小子!多甜的妞兒啊,居然不知道享受,哎哎哎,真是個死腦筋啊!”
嘴上說道,孤老手中卻是沒有絲毫停歇,伸手抓住了蕭遙的左手,一股精純的能量沒入了蕭遙的體內,瞬間,那些被震盪得重傷的傷勢便是被逐一修復。
好一會兒,傷勢盡復,孤老沉沉搖頭,一指輕點在了蕭遙的額頭上,無奈的輕喝一聲:“醒來吧!”
果然,話音一落,蕭遙身軀便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口淤血從其嘴中噴吐了出來,沉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
睜開眼的一霎那,蕭遙猛的翻坐了起來,看着牀邊坐着的孤老,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孤老,您可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小子可真是被人逼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