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權衡利弊後我點頭答應,說既然望嶽樓給了三天時間,那麼後天就去一趟,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至於今明兩天則是先處理一下曹、李兩家的事情,目前蔣春蘭的屍骨還留在悍馬車上,早日歸還也早了結此事。
孟靈汐見我答應後用纖纖玉手從衣衫口袋中拿出一張銀行卡,旋即遞到我面前。
見我面露不解之色孟靈汐解釋道:“弟弟,這銀行卡里面有五十萬,將裡面的錢取出來之後帶到望嶽樓,只有交了錢才能夠進入其中,這也是望嶽樓的規矩,如若不然莫說在天京開館,連潭望嶽的面都見不到。”
望着孟靈汐手中的銀行卡我不禁一怔,沒想到望嶽樓竟然還有這種規矩。
仔細詢問之下我才知道不光在天京立棍需要交錢,每年天京術道門派也會給望嶽樓一定供奉,供奉多少沒有具體數額,按照門派每年營業額的百分比供奉,點數在百分之二十。
聽孟靈汐說完我對望嶽樓產生了懷疑,按道理說既然望嶽樓是縛靈司旗下組織,那麼管理術道就應該是分內之事,爲何還要大肆斂財,難不成這其中還有貓膩?
想到此處我看着孟靈汐問道:“姐,馬家滅門之後怎麼處理的此事,既然望嶽樓登出告示言明自己是屠殺馬家的兇手,那麼警方沒有找潭望嶽嗎?”
孟靈汐沉默片刻,說此事說來有些奇怪。
當日發現馬家滅門的並非是術道中人,而是附近的一位百姓,發現此事後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江湖。
等術道中人聞訊趕往馬家查看的時候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地上的血跡也被沖刷乾淨,至於那名發現屍體的百姓也下落不明。
此事被江湖術道議論紛紛,說必然是潭望嶽派人將馬家屍體送往其它地方,所以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警方得知此事後多方搜尋,可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最終因爲沒有證據所以無法定罪,過了一段時間便不了了之。
“如此說來馬家被滅門之事只是傳聞?”我看着孟靈汐問道。
“也不能算是傳聞,因爲此事的確有目擊證人,而且馬家在天京開館之事整個天京術道人人皆知,最後不得下落只能說明是被望嶽樓滅門。”孟靈汐迴應道。
聽到這話我冷笑一聲:“靈汐姐,這件事情我想沒這麼簡單,既然發現之人只是普通百姓,那麼他第一時間肯定要報警,如此一來最先知道消息的必然是警方而非江湖中人,可事實卻恰好相反,依我之見此人一定是故意將消息泄露給江湖中人,然後才通知的警方。”
“至於馬家二十四口到底有沒有身死現在也無跡可尋,因爲唯一的知情人已經下落不明,所以此事真假還不得而知。”
此言一出孟靈汐神情一怔,驚詫道:“你的意思是說馬家根本沒有被滅門,之所以放出這個消息是爲了恫嚇天京術道?”
“目前我也只是推測,但不排除這種可能,依我之見要想將事情查清楚還是需要去望嶽樓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這潭望嶽是真神真鬼還是裝神弄鬼!”我沉聲說道。
跟孟靈汐和沈雨晴交談了半個時辰後我和秦嘯虎便前往搶救室準備看看柳墨白的情況。
等我們到達搶救室的時候門上的燈牌已經熄滅,這就意味着此時裡面並沒有病人。
見狀我行至護士臺詢問柳墨白的情況,根據護士所言柳墨白在十幾分鍾前已經離開了手術室,目前病情已經穩定,現在被轉入特護病房,要想完全康復最起碼還需要一個月左右。
詢問清楚病房號後我們很快便來到病房中,此時柳墨白躺在牀上雙眼緊閉,安九臣和韓敬雪則是在一旁悉心照料。
“九哥,現在柳大哥情況怎麼樣,我聽護士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我看着安九臣問道。
安九臣點點頭,說醫生已經給柳墨白輸了血,目前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只是還沒有清醒。
他和韓敬雪準備等柳墨白清醒後就帶他回去,畢竟他們是帶着任務出來的,還要回靈調科覆命,而且這裡的醫療水平也遠不及靈調科,還是準備將其送回去休養。
“既然你們已經打定主意那我就不再挽留,回去之後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報個平安,經過這次咱們也算是生死兄弟,日後若是有事需要幫忙就給我聯繫,只要我能幫上忙的絕無二話。”我看着安九臣說道。
“放心顧兄弟,來日方長咱們肯定還有見面的機會,再說我還欠你一條命,這個人情可不能不還,之前你給墨白提的那件事包在我身上,等你們是非堂開館之時我一定來給你幫場子!”說完安九臣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我和秦嘯虎問道:“你和秦兄弟當真不打算跟我們回靈調科看看?”
“暫時先算了吧,目前是非堂還沒有在天京扎穩腳跟,等我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說吧。”我看着安九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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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臣見我執意如此也不再繼續勸說,聊了一會兒後我們便跟着安九臣來到院中,從悍馬車中拿出了蔣春蘭的屍骨,此時屍骨已經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所以我們也不必害怕外人發現端倪。
送走安九臣後我和秦嘯虎離開醫院,找了一處較爲偏僻之地便給曹北亭和李春來打去了電話,準備將鬼嬰一事告訴他們。
約莫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李春來駕車便帶着曹北亭來到了我們所處之地,剛一下車曹北亭便行至我們面前,面色急切道:“顧先生,我妻子春蘭現在在何處,電話中你既然說已經解決此事,那麼我妻子應該也回來了吧?”
望着曹北亭眼中殷切目光我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給秦嘯虎使了個眼色,隨後秦嘯虎將包裹遞到曹北亭面前,說道:“曹大叔,這包裹中便是你老婆的骸骨,我們找到煉製鬼嬰之人的巢穴時你妻子已經身死,希望你能夠節哀。”
此言一出曹北亭直接癱倒在地,抱住包裹便失聲痛哭起來,望着曹北亭滿頭白髮我心中不是滋味,只得轉過身去仰面嘆息。
曹北亭哭了大概十幾分鍾後情緒才稍微緩和一些,隨後我和秦嘯虎便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並言明如今陳恨水已經身死,日後也不會再有禍患。
雖然愛妻身死但曹北亭更知道陳恨水若是不除意味着什麼,一旦陳恨水存活世間不不止他的性命不保,連他的一雙兒女也躲不過去,隨後曹北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感謝。
“顧先生,這次你救了我和兒女一命,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曹家絕不相忘,先前我曾答應你事情結束後便爲你重新修繕是非堂,如今既然罪魁禍首已經消滅,那我們何時動工。”說話之時曹北亭難掩淚水,面容在一瞬間變得滄桑許多。
如今曹北亭剛剛痛失妻子,後事還沒有處理,於是我便說三日之後再行動工,這幾日先將他妻子的後世處理好,畢竟是非堂現在還能住人,也不急於一時修繕。
說完後曹北亭在李春來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上車遠去,望着汽車消失在視線中我長嘆一口氣,轉頭看向秦嘯虎,沉聲道:“九年前我選擇入道是爲了能夠讓自己活下去,如今我才明白乾咱們這一行是爲了讓更多人活下去,僅僅陳恨水一人就殘殺這麼多無辜百姓,世間邪祟何止千萬百萬,他們又要殘害多少無辜之人。”
“哥,目前咱們勢力微弱,如何與全天下邪祟相鬥?”秦嘯虎看着問道。
“所以這就是我立志發揚是非堂的原因所在,咱們必須要讓是非堂在江湖上闖出名堂,只有這樣才能夠發展自己的勢力,我想總有一天咱們能夠與天下邪祟相抗衡,待到那時天下太平,也算是沒有白來人世一場。”我看着秦嘯虎眼神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