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黑白顛倒

說話間我周身殺意暴起,一股無形氣場從體內爆發。

正欲疾步上前取下陳玄指手臂,這時一陣叱喝聲從樓梯方向傳來:“何人如此大膽,敢在這天京地界鬧事,難道真當我望嶽樓是擺設不成!”

此言一出陳玄指彷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原本凝重恐懼的神情瞬間變得欣喜若狂。

他將身前兩名弟子推開,旋即快步朝着樓梯方向跑去,回身一看,樓梯口此時正站着三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

這三人看上去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各個面容剛毅,雙目炯炯有神。

雖說衣衫將他們的體型遮擋,但僅從雙手指骨的老繭就可看出這三人皆是練家子。

他們的老繭不僅厚重而且覆蓋面極廣,一看練的就是外家功夫,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年功力,像這種人一掌下去就能夠將一個普通人打成重傷,即便是我和秦嘯虎等人也不能輕視。

陳玄指快步行至三人面前,隨即抓住一名男子胳膊,控訴道:“是非堂的顧鎮林不問青紅皁白就來我玄指門鬧事,他不光將我門下弟子打成重傷,而且還割斷了他們的手指和耳朵。”

“我陳玄指一向遵從望嶽樓的規矩,從來不敢違背半點,如今是非堂騎在我們頭上拉屎,這是完全沒有將望嶽樓放在眼裡,三位一定要幫我主持公道,今日這事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日後望嶽樓恐怕難以服衆!”

怪不得陳玄指能夠將坑蒙拐騙做成如今這地步,就憑這口才也令我自愧不如,短短几句話不僅將事情賴在了我們身上,更挑撥我們與望嶽樓之間的關係,他這是想利用整個天京術道來給望嶽樓施壓,好讓望嶽樓對我們做出懲戒。

“陳門主說的沒錯,再者是非堂根本不是天京的術道,他們這是越過了雷池,自從沈御樓失蹤後是非堂就沒有了主人,要想重新開門立棍就必須向望嶽樓報備,如今他們沒有通知望嶽樓就擅自打着是非堂的旗號來行事,這是違反了規矩。”

“十幾年前東北馬家的事情我們的都清楚,不知道望嶽樓這次準備如何處理!”

先前去樓下請人的那名中年男子此刻也來到廳堂之中,在陳玄指說完後他又補充了幾句。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有好師傅就教不出好徒弟,這句話當真是一點錯都沒有,這中年男子算是學到了陳玄指的精髓。

被陳玄指抱着胳膊的男子轉頭看了一眼陳玄指,沉聲道:“事情的始末我們會問個清楚,你要是還要留住你這雙臂最好趕緊把手給我拿開,要不然我現在就廢了你!”

男子說話之時氣場十足,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如此說來望嶽樓還當真有些來頭,不過有一點我感覺比較奇怪,就是這男子說話的時候很明顯是在提着一口氣,正常人絕對不會這麼說話,因此我可以判定他是故意如此,爲的就是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陳玄指聽到男子警告連忙將雙手撤回,緊接着站在最中央的一名男子開口道:“在下午端陽,旁邊這兩位是楊偃師和姚振山,我們三人是望嶽樓樓主潭望嶽的弟子,聽聞是非堂今日前來玄指門鬧事,所以我們前來處理。”

“哼,裝什麼大頭蒜,誰不知道你們本就是一夥的,陳玄指他們每個月給你們錢讓你們保護他們,說得好聽是供奉,說的難聽就是保護費,堂堂江湖術道竟然還讓其他人保護自己,這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秦嘯虎怒聲說道。

“放肆!竟然敢對望嶽樓不敬,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楊偃師看着秦嘯虎怒斥道。

秦嘯虎聞言剛準備還嘴,我直接上前擡手一擺,沉聲道:“午大哥莫怪,我這位兄弟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實在不懂的變通,還望幾位原諒。”

楊偃師一聽我話中有話,面色驟然一變,剛想上前出手,這時午端陽直接將其攔住:“偃師,這次咱們來嘉蘭閣是爲了處理事情,可不是來這裡惹是生非的,先聽聽事情過程再說,如果要真當是是非堂的錯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午端陽說完將目光看向我,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隨後我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午端陽,並將十幾年前沈御樓攪黃陳玄指好事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午端陽聽我說完後面色一沉,剛準備開口,這時沈雨晴直接說道:“陳玄指這些年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他不會任何道法也不會任何本領,這種人爲何能夠進入天京術道,還是說只要給了錢就能夠受到望嶽樓的庇佑?”

“若真如此的話只要交了錢豈不都成了術道中人,待到那時天京術道豈不是就亂了,望嶽樓又將自己的規矩置於何處,還是說你們的規矩本來就是如此!”

沈雨晴話音剛落秦嘯虎直接給其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的手指,並稱攢其幹得漂亮。

午端陽三人見狀臉色一陣鐵青,沉默片刻後午端陽纔開口道:“此事與今日之事沒有絲毫關係,你們不要混爲一談,剛纔你說的事情我已經聽明白,陳玄指爲了報復沈御樓所以在是非堂門前貼了辱罵之詞,所以你們纔來這裡討還公道,我說的可對?”

“沒錯,人證物證皆在,剛纔這幾位門主都在場,他們可以替我們作證,如果不願意作證的話我現在手機裡面還有視頻,也可以讓三位看看。”我看着午端陽說道。

“沒這個必要,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論論對錯,十幾年前沈御樓從中作梗攪和了陳玄指的生意,本身就是沈御樓不對,如今陳玄指這麼做並非是報復而是報仇。”

“所以說一正一反他們之間已經相抵,既然相抵你們再在玄指門鬧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而且還將陳玄指的徒弟打成重傷,更有甚者被割斷手指耳朵,你們這個做法是不是有些過了?”午端陽冷聲道。

聽到午端陽的話我胸中一陣怒火升騰,不過還是被我壓制下來,我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開口道:“剛纔我是不是沒給你說清楚,十幾年前沈御樓之所以插手此事是因爲陳玄指坑蒙拐騙,他根本不是爲了給段江河女兒驅邪,而是垂涎她的美色,沈御樓這麼做是替天行道,怎麼就成了破壞陳玄指的生意?”

“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沈御樓不是爲了搶生意,你當時在場嗎,還是說你現在能把當事人請來,如果這兩種條件你都沒有辦法做到,那麼就只能依照我的猜測!”午端陽看着我冷聲道。

聽午端陽說出這話我已經可以確定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他們收了陳玄指的錢所以替他說話,如今我們說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如何爲陳玄指開脫和如何來懲罰我們。

秦嘯虎聞聽此言面露猙獰之色,雙拳緊握剛想發作,我直接將其攔住,低聲道:“彆着急嘯虎,一會兒有你出手的時候,先再等等。”

見秦嘯虎點頭後我轉身看向午端陽,冷笑道:“那午大哥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置,你們可有什麼解決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就看你們配合不配合了。”午端陽說道。

“洗耳恭聽。”我面無表情道。

“處理辦法很簡單,今日你既然傷了陳玄指的弟子,那麼就應該照價賠償他們的損失,至於多少錢你們雙方自己去定。”

“除此之外你們不守望嶽樓的規矩理應受罰,但念在你們只是初犯,只要繳納罰金就可以免去責罰,而且我還可以讓你們是非堂在天京插旗立棍,這對你們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錢不多,三百萬就能辦妥。”午端陽嘴角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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