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諾大廳堂只剩我們二人之後霍中原起身給我倒了一杯茶水,他將茶杯推到我面前,讓我品品滋味。
此番前來我是爲了打探比試一事,本無心品茶,可茶杯剛放置我面前一陣清香之氣便撲面而來,細聞之下令人神清氣爽,原本燥熱的心緒也平復許多。
見眼前茶水與平日喝的味道不同,我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剛入口有些苦澀,但隨着茶水進入腹中回味卻是甘甜,雖說僅僅只喝了一小口但滿口茶香,想必不是普通茶葉。
霍中原見我面露詫異之色,嘴角微啓道:“顧兄弟,這茶滋味如何?”
“味道清新淡雅,雖說剛入口有些苦澀,但回味甘甜,這是什麼茶?”
說話間我再次喝了一口,由於茶葉浸泡時間較長,味道也更加濃郁,閉目之間恍若身處深山茶園之間,四下滿是茶樹,茶香隨風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武夷大紅袍,若顧兄弟喜歡的話臨走給你帶上半斤,也讓顧兄弟的朋友嘗一嘗。”霍中原說着再次將我茶杯臻滿。
聞聽此言我心頭一震,驚詫道:“可是九龍窠陡峭絕壁上出產的大紅袍?”
“顧兄弟當真是見多識廣,這大紅袍的確是鏟子九龍窠陡峭絕壁。”霍中原面色平靜道。
我跟隨沈御樓九年,僅是雜學就學了六年,雜學包含世間萬物,自然也包含茶葉種類。
據我所知天底下最好的茶葉便是武夷大紅袍,此茶是中國茗苑中的奇葩,素有“茶中狀元”之美譽,乃巖茶之王,堪稱國寶。
產於福建省武夷山,以精湛的工藝特製而成。成品茶香氣濃郁,滋味醇厚,有明顯“巖韻”特徵,飲後齒頰留香,被譽爲“武夷茶王”。
不過並非所有的武夷大紅袍都能稱之爲茶王,只有九龍窠陡峭絕壁上僅存的六株千年古樹產出來的茶葉才能被成爲茶王,這種茶葉產量稀少,被視爲稀世之珍,即便有錢沒有手段也難以得到。
傳聞在第七屆中國武夷山大紅袍茶文化節上的拍賣會上,二十克大紅袍母樹茶就拍出了二十萬八千元人民幣的天價,如今霍中原竟然願意送我半斤,這簡直是令人難以想象,要知道母茶樹最鼎盛的時期一年才能夠產八兩,霍中原如此忍痛割愛,其中必然有目的。
“霍樓主,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這人不是貪便宜吃大虧的人,這武夷山母樹紅袍可是價值千金,如今你願意送我半斤恐怕是有事要求我吧?”我眉毛一挑看着霍中原問道。
霍中原見我看穿他心中想法,將手中茶杯放置在桌上,滿臉含笑道:“顧兄弟果然是聰明人,我還未開口你便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沒錯,我的確是有事相求。”
說着霍中原將手臂放置桌上,露出索命紅繩後開口道:“這紅繩戴在手上實在是不舒服,若是顧兄弟願意幫我將這紅繩解下那麼我便將那半斤母樹紅袍送你。”
“若是不幫你解開是不是這半斤母樹紅袍就不送了?”我饒有興趣的看着霍中原問道。
“顧兄弟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即便你不幫我解開紅繩我還是會送你半斤母樹紅袍,不過最好還是幫大哥一個忙,這紅繩戴着太彆扭,被江湖上的人看到也會笑我,說我潭望嶽跟個娘們似的,手腕上竟然還帶着一根紅繩,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霍中原看着我苦笑道。
如今索命紅線便是牽制霍中原的法寶,如果說要是給他解下來的話那麼他就不再受我控制,萬一要是將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黑衣男子,那麼我們的處境必然危險,所以這索命紅線決計不能解下,即便是霍中原給的誘惑再大也不能答應,因爲這不止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更關乎整個是非堂的命運前途。
“霍樓主,恕鎮林不能答應此事,我還是那句話,你不做對我們有害之事我絕對不會動你分毫,所以你只要聽我的話,你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我看着霍中原沉聲道。
“顧兄弟,我知道這紅線……”
不等霍中原說完,我擡手阻攔道:“霍樓主,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那半斤母樹紅袍你還是留着自己喝吧,紅線我是決計不會給你解下。”
霍中原見我神情堅定,知道沒有絲毫商量的可能,無奈之下只得苦笑道:“顧兄弟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便能抵擋住如此誘惑,當真是讓我霍某自愧不如,既然顧兄弟不願意那麼我也不能強迫,半斤母樹紅袍我已經備好,臨走的時候拿着,算是我霍中原交下你這個朋友。”
霍中原嘴上說的好聽,心中肯定把我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他出身飄門,而這一門派最注重的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霍中原知道拿我沒辦法所以才說出這番話,如果我的本領在他之下,想必他早就把我大卸八塊扔出去喂狗,所以在這個江湖世道上實力纔是一切,沒有實力什麼都幹不成,也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
“常言道恭敬不如從命,既然是霍樓主的一番心意那麼鎮林肯定不會不給面子,現在咱們該談談比試的事情了吧?”我看着霍中原問道。
霍中原點點頭,沉聲道:“按道理今日下午我會派遣望嶽樓弟子前往是非堂通知,既然你親自來此,那正好省的讓門中弟子跑一趟。”
據霍中原所言明日比試時間爲上午十點,比試地點就位於望嶽樓門前。
屆時天京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參加,包括二十四家一流術道,還有三十六家二流或者三流術道,比試一共分三場進行,到時候會從二十四家術道中抽取出三家與我們進行比試,是非堂必須將抽取出來的三家術道全部打敗纔算是有資格在天京插旗立棍,如果要是輸了的話就必須離開天京,自此是非堂從天京除名。
霍中原立下的規矩倒是合情合理,若是沒有本事贏得三家術道就算是讓我留下我也沒有臉面。
“行,既然如此就按照這個規矩來。”我看着霍中原說道。
“顧兄弟,此事需不需要我從中給你暗箱操作一番,到時侯是我們望嶽樓將寫有術道門派的紙條放入盒中進行抽取,我們可以將天京比較厲害的術道排除出去,如此一來是非堂必然可以大獲全勝,也就能夠在天京插旗立棍。”霍中原看着我陰險笑道。
如此卑劣的手段我斷然不會同意,在天京設立門派比的就是真本事,如果要是憑藉暗箱操作贏得比試那我們心中也不會安寧,更對不起沈御樓苦心經營十幾載。
想到此處我搖頭道:“霍樓主,這種卑劣的手段我們是非堂不會用,到時候你只需要公正裁決就可以,我想憑藉我們是非堂的本事在天京插旗立棍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住是非堂留在天京!”
霍中原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爲我這番話無疑是在罵他是卑劣之人,雖然霍中原明白我在罵他,但還是顯露出一副笑臉:“顧兄弟果然是有膽魄,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不操心比試的事情了,屆時我肯定公正裁決,不會有半分偏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望嶽樓太過偏僻,不好打車,來時的司機還在外面等着我,沒什麼事鎮林就先告辭了,等明日咱們再見。”說完我起身便要離開。
霍中原見我要走,連忙高聲喊叫門外手下,數秒後一名黑衣男子端着一個木質托盤走入門中,木質托盤上面放置着一個木頭雕刻的盒子,上面還有黃金鑲嵌。
“顧兄弟,這木盒之中便是半斤母樹紅袍,你回去之後跟兄弟們好好品嚐一下,若是喝完了再來我這裡取,雖說數量不多,但只要顧兄弟開口霍某一定照辦!”霍中原說着上前將木盒端起遞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