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蟒清如說的是大實話!我甚至連以命相搏的籌碼都不存在了,我只好消停眯着了。趙工在走廊的盡頭喋喋不休的嘮着電話,我本來是沒心情聽他說什麼的,可耳邊只有他的聲音,就算我本身不想八卦,也不得已的聽見了他在跟廠子裡面的一個女工打情罵俏。
人家是領年薪的,真正的年輕有爲,據說還是單身,在廠子裡面勾搭點小姑娘簡直太輕鬆了。而且頂頭上司不是我們廠長,直接歸董事長管理,廠長都要讓他三分,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小廠子裡面簡直就是所有男工的噩夢,當然,這裡面不包括我。
趙工磨磨唧唧的吹噓自己這麼厲害那麼厲害,這東西是老總買的,那東西是董事長送的,聽時間長了真有點胃疼。蟒清如控制着我的身體,向外探了探,就看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面站着穿着大花褲衩子,光着膀子的趙工,一邊打電話一邊拿手搓身上的泥。不時的像郭靖他老丈人一樣,表演個彈指神通。這人前人後就是不一樣哈!平日裡面趙工人五人六的,沒人的時候也是個摳腳大漢。
我正在心裡感慨,忽然覺得前面的空氣中隱隱約約的有一團白色霧氣在向着趙工方向移動,那白色霧氣出現的時候蟒清如一陣扭動,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難道她認識那團霧氣?
只見那團白色霧氣飄飄悠悠的來到趙工跟前兒,趙工卻恍若未覺,繼續打着電話搓着泥。那霧氣停頓一下,轉了個圈,直接貼上趙工的後背。趙工好像有所反應,猛的轉了個身,然後用搓泥的手在後背一頓劃拉,裝逼的調調依然繼續,絲毫聽不出半點異樣。他在後背劃拉半天啥都沒劃拉出來,然後一扭頭進了屋子。我以爲蟒清如看見他進屋子會立刻行動呢,沒想到她還挺拿穩的,還是保持着偷窺的姿勢沒動。
又過了一會,就在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那團霧氣又出現了,這回那霧氣好像濃厚了一點兒,我隱約看出那團霧氣裡面好像有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飄着,從趙工的房間出來飄飄悠悠的又進了隔壁的屋子,那間屋子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張姐的寢室,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蟒清如看見那團東西進了張姐的屋子,這才從樓梯下面遊走出來。總算離開那個破地方了,陰冷不說,我總覺得黑暗中有不少我沒發現的蟲子對我虎視眈眈的。我一邊祈禱趙工可別出屋,一邊好奇張姐屋子裡面的那團霧氣究竟是什麼玩意。
可能是最近點兒太背了,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趙工那屋的房門猛然被拉開,接着趙工的後背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面,我腦袋裡面嗡一下,這下完蛋了,要是讓趙工看見我趴在地上像個長蟲一樣蠕動,明天肯定傳遍廠子了!我悲哀的意識到我可能要火!
趙工關門的時候好像察覺到什麼,猛然回頭,向我這邊看來,我心說完了完了,工作保不住了,節操也保不住了。我真想倆眼一閉學學掩耳盜鈴那傢伙,我閉上眼睛,世界就不存在。還沒等我哲學範兒過去,我突然發現胡飛雪站到了趙工前面,距離之近我差點以爲他倆有一腿,這是要親嘴的節奏啊。
胡飛雪面對面的站在趙工前面,趙工好像有點費解的撓撓頭,接着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趙工大步向前的走了過來,胡飛雪是用飄的,倒飛着一直跟趙工保持着親嘴的距離。我看的背後冒冷汗,詭異的場景就像趙工想要親一個女鬼,而那個女鬼在引着趙工往前走一樣。趙工視而不見的從我身邊走過去,蟒清如連頭都沒回,直接向張姐的房間遊走過去。
我特別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我又抹不開面子問蟒清如,眼瞅着就進了張姐的房間,我實在煎熬的受不了了,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好奇心太重,萬一進去就是一場廝殺,我在死前滿足不了我的好奇心,就算我死了又怎麼會甘心,肯定死不瞑目啊!我只好在心裡問蟒清如:“那啥,問個事唄?胡飛雪剛纔怎麼回事?是迷惑我們趙工的嗎?”
“濛濛蒙,蒙了他的眼,省的他看到不該看的!”清如回答的很簡潔,剛剛說完,就一頭扎進了張姐的房間。
屋子裡面很乾淨,進屋的時候我以爲會正好撞見那團霧氣,沒想到,那團霧氣進了屋子之後就消失了。蟒清如在屋子裡面盤旋了幾圈,然後就爬到牀上,頭臉衝着房間的門,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
我不禁擔心起來,這張姐回來要是發現我一身土面子的趴在她的牀上,甚至我還是連鞋都沒脫,直接搭在她枕頭上面,她會不會直接衝上來用指甲破了我的相?
實際上我的擔心有點多餘,不一會胡飛雪就從外面進來了,臉色還是有點陰沉,我覺得舌頭一硬,就知道清如要開口說話,果不其然,清如對胡飛雪說:“一會我要帶他下去,你有意見麼?”
“廢話!你腦袋缺弦了是不是?”胡飛雪聽了臉色更加難看了,指着我說道:“你怎麼帶他下去?他要是萬一回不了魂兒怎麼辦?誰在上面守着他肉身?這破地方野仙野鬼這麼多,哪個不開眼的佔了去怎麼辦?你也折騰他夠嗆了,你放了他,我跟你下去!”
“不可能,”清如冷冷的說:“不讓我帶他下去也行,你下去,把那東西引上來,咱們在他的妖力空間解決!”
“噢——”胡飛雪拉長了語調,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敢情你在這兒等着我哪?行啊妹子,不是一根筋啊!”
“小妹可不敢跟你比,”清如的語氣有些嘲弄:“在玩陰謀詭計上面,胡家可是大名鼎鼎的!”
“別扯沒用的了,”胡飛雪不耐煩的說:“我這就下去,待會兒動作麻利,別耽誤太長時間,你待的時間越長,他越吃不消!”
“喲,雪姐可真關心他,只是……”清如說了一半忽然停住。
“是什麼?”胡飛雪問道。
“人家拿不拿你的好心當回事兒就不知道了!”蟒清如這話一出口我就不樂意了,不是說不給我往外說麼?怎麼說話不算數呢?這不挑撥離間呢麼!
還好胡飛雪只當清如在故意氣她,冷“哼”一聲,轉身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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