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我愣了一下,問黃天愁:“撒謊你不告訴老子?站‘門’口看半天熱鬧你啥意思啊?”
黃天愁冷笑道:“我一來怕打草驚蛇,再一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沒有跟你說明。不過,你也別急,你不是新‘交’了個朋友麼,可以問問他。”
“紅三爺?”我皺着眉頭問黃天愁:“萍水之‘交’,人家能幫咱們嗎?”
“你沒聽過有一個詞兒叫一見如故麼?”黃天愁恢復了嬉皮笑臉道:“那地龍修行了很久,道行卻很低。不是他不夠努力,也不是他悟‘性’不足,而是沒有人幫他。我要是提點他一二,他一定會感‘激’死我的。”
“你要幫人家就好好幫,用這種辦法利‘誘’我不贊成。”我跟黃天愁說:“說實話,我覺得那紅三爺還行,‘挺’實在,就是有點兒過頭。哪有請人家吃偉哥的。”
“那東西不是偉哥,那是你‘尿’憋的。”黃天愁說:“那東西確實是補充陽氣的,再加上你是童子身,這麼一衝,讓你腎水充盈,所以你就有了‘尿’意。不過撒完了不就消停了麼?糾結這個幹嘛?”
“誰糾結這個啊!”我白了黃天愁一眼:“我是不想讓你利用老實人。”
“呵呵,你倒是好心!”黃天愁說:“我本也沒有利用他的打算,不過我倒是有意結‘交’。這樣,你把他叫出來,我開‘門’見山跟他坦誠詳聊,看他什麼意思。”
我驚奇的問黃天愁:“你讓我叫?”
黃天愁點點頭:“當然了,他可是你朋友!”
那算個六朋友啊,這要是沒有黃天愁,我還以爲是我做個夢呢。不過既然他讓我去叫,那我就試試去吧。
回到老樹前,我蹲下身子,衝着那個不起眼兒的樹‘洞’叫了一聲:“三爺?嘿!您睡了沒?沒睡現個身唄?”
如此叫了好幾聲,都不見有反應,我擡頭問黃天愁:“是不是人家午睡了?”
黃天愁“嘿嘿”一笑:“午睡什麼啊,他是害怕我!你躲開,我叫!”
說完,黃天愁對着‘洞’口獰笑一聲:“兄弟,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毀你‘洞’府了!”
“別別別!”紅三的聲音從‘洞’裡傳出,顯得相當急促:“黃家仙友慈悲,饒了俺吧。俺苦修三百二十年不易,如今道行方纔不足百年,您看在俺一心向道不敢懈怠的份上,千萬莫要毀俺‘洞’府啊!”
“逗你玩呢,趕緊出來,‘交’個朋友吧。”黃天愁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紅三期期艾艾的說:“黃家仙友慈悲,俺、俺咋敢高攀!”
“三爺,這是我護身報馬,你別害怕,相識一場,我連你的龍陽草都吃了,還能恩將仇報不成?”我勸慰他道:“你就出來一敘,我們沒有惡意!”
“這……”紅三猶豫了一下:“罷了,俺信你!”
說完,‘洞’口涌出一道清風,接着紅三就顯了身。依舊是一身棕‘色’的衣服,棗紅‘色’的臉上掛滿了局促的表情,黃天愁衝他打了一躬:“紅三爺!”
“哎喲,不敢不敢,仙友叫俺小三便可!”紅三趕忙還禮道。
黃天愁伸手將紅三扶起,笑道:“我是末學先進。要是論修行的日月,我遠不如你。”
“俺是天資愚笨,跟仙友可比不了。”紅三憨憨笑着說道。
黃天愁眉‘毛’一挑,笑着說道:“別這麼客氣,我尊你一聲三哥,你叫我一聲天愁,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三哥意下如何?”
“這……”紅三眉頭一皺:“俺可受不起啊!”
“別客氣了,我是誠心‘交’你這個朋友。”黃天愁笑着說:“你要是不受,那就是看不起我。”
紅三人雖然憨厚,但是卻不傻。又拜了黃天愁一次,說道:“仙友有事,吩咐便可,至於稱兄論弟,俺可擔當不起。”
黃天愁“嘿嘿”一笑,跟紅三說:“我哪有你想的那麼不堪?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倒是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請教一下!”
“仙友請說。”紅三畢恭畢敬的答道。
黃天愁問他道:“你們屯子裡面那個老王頭,他的事兒你知道吧?”
紅三臉‘色’一變,緩緩搖了搖頭:“不便說。”
“沒事兒,但說無妨。”黃天愁笑着說道。
紅三也笑笑:“仙友,俺要是跟你在人家背後嚼了舌頭根,那等仙友一走,俺的生死大劫也就臨頭了。”
“原來你顧忌的是這個!”黃天愁大笑一聲:“跟我走如何?”
“恐怕不妥。”紅三看了我一眼,說:“俺家中尚有幼兒,無法遠離此地啊。”
“難不成,你想讓你那四個幼兒也像你一樣,修行三百餘年,依然是這樣的道行?”黃天愁眼冒‘精’光的問紅三:“你身爲地草仙家,壽元本就有限。就算你天賦異稟,可到壽元盡了的時候,你有把握突破瓶頸嗎?”
“這……”紅三一下子沉默下來。
黃天愁拍了拍他的肩膀:“修行之路雖然孤獨,但是我可以陪伴。如今你事倍功半,就是少了道友,我可以助你事半功倍。三哥,你意下如何?”
紅三看了一眼黃天愁,忽然‘露’出一絲嫵媚。黃天愁看了一驚,原本搭在紅三肩膀上的手嗖地收了回來。
紅三在我跟黃天愁的注視中轉了個圈兒,他的身形頓時模糊起來,一道微風拂過,一個亭亭‘玉’立的村姑站在了我們面前,我和黃天愁都瞠目結舌,紅三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三哥這個稱呼只怕不妥,如不嫌棄,你倒是可以叫我一聲三妹。”
我了個溜溜球啊!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會變‘性’?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紅三,一時間覺得他是不是在跟我開個大玩笑,怎麼轉了個身不但‘性’別變了,連說話的腔調都變了?那一嘴大碴子味兒哪去了?俺這俺那的怎麼變成了標準普通話了?
我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非但我如此,黃天愁也跟見了鬼一樣,眼珠子瞪得溜圓:“我靠,三哥,你玩什麼?!”
紅三宛然一笑:“我已爲‘女’身,還叫什麼三哥呀?”
一直在遠處看熱鬧的胡飛雪一臉無奈的走了過來,對已經震驚得當機的我和黃天愁說:“你倆不是知道人家真身是地龍麼?難道不知道雌雄同體?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妹妹,我認了你了。”
紅三轉頭看見胡飛雪,眼睛一亮,脫口說道:“好漂亮的胡家姐姐,小妹有禮了。”
胡飛雪對她笑笑:“咱們姐們兒不用客氣,雖然你這道行登不上我們堂營,但是不要緊,以後跟我‘混’,我吃‘肉’就不帶讓你喝湯的!”
我惡寒了一個,胡飛雪果然匪氣十足!
“哎,你怎麼這樣啊!”黃天愁急道:“有你什麼事兒啊?我也沒說不收三妹啊!”
“晚了,你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胡飛雪對紅三眨了眨眼睛:“別理這倆二貨!”
我看着黃天愁和胡飛雪的架勢心中起疑,他們兩個不正常啊,熱情得有點兒過了,其中必定有詐!
想到之前他們讓我進到樹‘洞’裡面之後發生的種種,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他們一定是有什麼事兒沒告訴我!
胡飛雪幾句話的功夫就把紅三說得找不着北,倆人好得恨不得跟一個人似的。黃天愁在一旁唉聲嘆氣‘插’不上嘴,直嘆倒黴。
我悄悄給黃天愁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裝作極度不爽的樣子,我一邊勸他一邊把他帶到了一旁,我問黃天愁:“你跟飛雪跟我玩什麼貓膩呢?我看你倆熱情的邪乎,這裡面有事兒吧?”
黃天愁衝我‘奸’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還在跟紅三侃大山的胡飛雪,跟我說:“你就不好奇,爲啥一個蚯蚓能修成仙道?”
“其實我更好奇你們。”我如實答道:“畢竟你們是哺‘乳’動物,你要是能透‘露’點兒東西給我,說不定我也能‘弄’出點名堂呢。”
“你想得倒美!”黃天愁白了我一眼:“就怕你到時候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得找我拼命了!說正經的,我跟你說,草木螻蟻要是沒點兒奇遇是不可能成仙的。因爲靈智開不起來!從六道輪迴裡面出來,草木螻蟻的魂魄已然不全了,基於這點,靈智是非常難開的!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存在了,這次過來更加確定,讓你跟他接觸是我跟飛雪主意,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修行到什麼程度了。你也看到,他跟我們相比除了沒有我們道行高深以外,其實跟人類也差不多了。這樣的地草仙可是寶貝啊!”
我不解的問黃天愁:“你什麼意思?”
黃天愁衝我笑道:“知道清如爲什麼那麼猛嗎?就是因爲幼年的時候誤食了一株地寶,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我們辛辛苦苦的修行不就是爲了將天地靈氣吸收在內丹之中麼?清如走了個大捷徑,所以纔有如此神通。這地草仙的情況跟清如差不多,尤其是修行了這麼久才修出來這麼點兒道行,那更說明他完全是靠自己胡‘亂’修出來的,這樣的地草仙稍加指點,將來的成就你就參考清如就成,就算不如她,那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畢竟能將地草仙的靈智開啓的寶貝,可不是一般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