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搞鬼。’赫奢盯着牆壁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他是誰?’我好奇赫奢爲什麼會突然露出這個表情。
只是一瞬間,赫奢的表情立馬變回了之前的雲淡風輕,彷彿之前一閃而過的情緒都是幻覺。
‘孫乙,我得借你一用。’赫奢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着我。
我下意識的拉近了衣服‘怎麼個用法?’
赫奢掏出腰間的匕首,拿起我的手,對着手掌直接就割了下去。鮮血瞬間就從我手心毛了出來。我還沒感覺到疼,鮮血已經流了我滿手。
‘你瘋了!’我趕緊用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傷口。赫奢這一刀割得還算技術,沒太深,但是這血量真不是開玩笑的。
四眼也被嚇到了,震驚的問赫奢‘板子你要幹嘛?’
赫奢用下巴指了一下前面,低聲告訴我‘往前走,別管出現什麼情況一直朝前走。’說完自己轉身向後走去。
四眼回頭看了我兩眼,也一頭霧水的跟赫奢退了過去。
我握着自己這流血不止的手呆愣在原地。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赫奢好像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大概在距離我一百多米處站住。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讓我趕緊走。
算了,我也甭管什麼意思了,走就對了。只好硬着頭皮,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邊走邊打量着兩邊隨時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除了我的心跳如打鼓之外,還真沒什麼不一樣的。
‘停下!’我走了沒多遠,赫奢突然叫住我。我立馬站住,連動都不敢動。
我沒帶手電筒,身旁一陣漆黑,只靠着身後赫奢和四眼的手電光來照亮。雖然很暗,但是多少能看見點東西。墓道里大概安靜了一會,我感覺身邊好像有物體移動的感覺,於是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打量。
我兩邊的墓牆,竟然在以非常細微的動作移動!這種移動不是前後左右的移動,而是上下的移動。我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牆裡面正有某種東西準備破牆而出一樣。
這牆難道是活的?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兩邊牆的移動幅度由小變大,越來越明顯。爲什麼之前沒有注意到?還是說之前這東西根本就沒有動過?
我看着自己流滿鮮血的手,想着剛纔赫奢的動作,難道這東西跟我的血還有什麼關係?牆裡面如果真有東西的話,那這東西很有可能是被我的血吸引,纔開始有異樣的。
緊接着,兩邊的牆開始鉅變,一起向中間聚攏。我只聽見轟隆一聲,像是自己觸碰了什麼機關一樣,兩邊的墓牆開始向我擠壓過來。我趕緊轉身朝赫奢的方向跑過去。
剛一轉頭髮現,不止是我這裡,就連赫奢那邊也是一樣,墓牆都正在一點點的收緊。
‘別過來!’赫奢叫住我,我一下停在原地。赫奢接着說‘你過來這邊也是一樣,趕緊想辦法爬上去!’
‘逗我呢吧,爬上去?咋爬?’這兩邊兩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除非我是蜘蛛俠。
‘現在不行,等一會。’赫奢打量着兩邊的情況。
赫奢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倒是聽懂了,他是說等一會兩邊的牆再靠的近一點,我兩手撐着就能爬上去。
說的容易,但是這動作對於我來說可操作性不強,聽是能聽明白,做起來我根本辦不到。別說我現在渾身是傷,就算我什麼事都沒有的時候,我的臂力也不行。更何況現在。
‘下面往一起靠,就算爬上去了也是一樣,現在就是在下面死還是在上面死的問題,我們還折騰個什麼啊。’
‘上面一定有出口,剛纔那些蝙蝠不見了就是證據。’赫奢話音剛落,兩邊的牆壁已經眼看着就要把我夾住了。赫奢手腳並用,往上一跳,直接卡在了半空。緊接把身子往上提了一下,就這麼慢慢的爬了上去。我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蹭了蹭,學着赫奢的樣子也跳了上去,卡是卡住了,但是完全動不了。
赫奢看我在下面掙扎,一下子從上面跳下來。
‘四眼你先上去。’回頭對四眼說。
沒想到四眼竟然也輕而易舉的爬了上去,留我一個人在下面凌亂,四眼這次也這麼靈活?沒事,我安慰自己,他們都是專業的。
赫奢繞到了我身後,兩下跳了上來。這時的兩邊牆壁比之前靠的還要近,我的兩條腿已經曲了起來。
‘藉着兩邊的力,左腳右手,右腳左手。’
我照着赫奢說的那樣,試着慢慢走,沒想到真的往上走了不少。可能是因爲兩邊的牆離得越來越近,現在這個距離正好適合我發力,走起來比之前容易多了。
隨着兩邊的空間越來越窄,我的密閉恐懼症好像發作了一樣。心越來越慌,頭上也開始有冷汗淌下來。我努力鎮靜,深呼了一口氣,繼續往上走。
這種感覺和坐電梯不同,坐電梯時只有壓迫感,現在更多的是未知的恐懼感。我不知道這東西還會變成什麼樣,也不知道一會自己會死的多難看。沒準下一秒它就突然加速,把我的內臟全都從身體裡擠爆,然後就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越這麼想,我的心就跳的越快。
慢慢的,我這兩條腿已經舒展不開了,用之前的姿勢很難再往上爬,我只能兩手兩腳一起,像是蹦一樣的往上跳。
就在快要被夾住的時候,上面出現了一個斷層,好像是這兩堵牆的牆頭一樣。我們幾個大喜,突然就有了力量,加快速度,趕緊爬到了斷層。緊接着,身下的兩道牆,轟隆一聲,合在了一起,只剩下了手指寬的縫隙。我看着腳下的縫,感覺有點後怕和腿軟。
兩堵牆現在已經合在了一起,合成了一個巨大平臺,我們就站在這兩堵牆的上面。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突然想起來什麼事!
老大他們還在下面!
‘遭了,他們還在下面’四眼也突然想了起來。
‘他們沒事。’赫奢說。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剛纔我們碰見的鬼打牆只是個障眼法,李佐他們在的那個山洞和我們這裡不是一條路’赫奢好像已經摸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剛纔也不會割破我的手,現在也不會如此確信老大他們沒事。
‘那你剛纔說的‘他’又是誰?’難道就是‘他’讓我們中招的?
赫奢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他是這裡的主人。’
‘主人?這裡的主人不是你們哈尼族幽女嗎?’
赫奢沒回答,反問我‘你覺得像嗎?’
他這麼問,我又想了一路過來看見的所有的東西,好像這個墓的主要設計和重點真的不在那個哈尼族幽女那裡。但是我又看不出這個墓真正想葬的到底是什麼,甚至不確定這裡到底是不是個墓。
但是這裡跟帽兒山不同,這裡並沒有太多的祭祀所留下來的痕跡,雖然和帽兒山有千絲萬縷吧的關係,但是這兩處應該不一樣,這裡是一個真正的墓葬。如果不是那個哈尼族幽女的話,那麼墓主人的地位一定要比哈尼族幽女要高的多。而且聯想到赫奢之前提到‘他’的表情,並沒有多和善,而是透着一種狠厲。這個人應該是和幽女一族有着某種過節。
如此高規格,又這麼隱秘的墓葬,並且跟幽女一族有着過節的人,到底會是誰呢?是誰能讓哈尼族的幽女來充當一個陪葬的角色?並且需要如此詭異的墓葬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