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越聽越不明白呢,你要是怕被我們發現跟你分寶貝,你第二次爲什麼要帶上蔣六?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人’我越聽程叔說話感覺漏洞越多,很多地方都禁不起推敲,他不會是到現在還在騙我們吧?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程叔嘆了一口氣‘蔣六是偷偷跟在我和霍英身後的,等到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只好帶上他’
我心裡冷笑,也懶得戳穿他。就憑程叔的性格,如果不想讓蔣六跟着,方法多的事,直接把蔣六做掉都有可能。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就讓蔣六跟着,一定有什麼事是程叔和霍英兩個人解決不了的,而且這件事還是得瞞着我和馬思哲,所以就又拉攏了蔣六。反正在我心裡是這麼猜測的。
我假裝不再糾結,即使心中依舊再多疑問,也懶得再問程叔了,一句實話都問不出來,我也煩了。當謊言變成打死不說,那就不叫謊言了,那叫僞真話,還是高仿的。
馬思哲不會聽不出程叔話裡的漏洞和不合理之處,但是也沒多問。也是,我們沒有必要糾結爲什麼程叔帶上人是蔣六而不是我們。不管是隱瞞也好,利用也好,能找到解決辦法然後出去才最重要。
‘你確定這裡真的有一個寶藏?’我換了個話題問。
‘那碑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撼世珍寶,存於地下空間盡頭,應該是不會錯了’程叔接着說‘到時候找到了寶藏,咱們出去以後轉手,得的錢一人一份’程叔很快的就拉攏了起我們倆。
馬思哲哈哈一笑‘程叔客氣,那我們可是跟着撿了個大便宜了’然後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吧,孫乙’我似笑非笑的咧了一下嘴。
程叔一聽這話笑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和我們倆握握手,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對蔣六和霍英說‘誰說年輕人都是楞頭的,機靈的很嘛’於是大家都一團和氣的笑了笑。
馬思哲把頭一扭,瞬間變了臉,小聲的對我說‘得瑟,出去之後老子讓他一分錢都拿不到’
再轉過頭,馬思哲仍然一臉笑容。表情轉換之快,像科班出身的一樣。
‘程叔,你們剛纔在上面發生什麼事了,這珊瑚上怎麼飛起了那麼多的蛾子’
‘別說了,都怪那個缺心眼’程叔說完怒視蔣六,蔣六慚愧的低着頭,沒敢反駁。
原來這珊瑚下面看起來很好攀爬,可是上面的情況根本不像下面看的這樣。爬到一半的時候,上面珊瑚的枝杈已經稀疏的根本攀不到,所以程叔和蔣六就在一半的地方等着,霍英拿着繩子朝上面一甩,掛住了上面的枝杈,然後順着繩子往上爬。
程叔和蔣六就留在原地等霍英。等了一會,不見上面有什麼動靜,蔣六開始研究起珊瑚外面裹的那一層東西。用手摸了摸,沒摸出是什麼,又拿刀劃了兩道。神奇的是,用刀劃開的口子,瞬間又合到了一起。
‘程叔,你說這是什麼啊’
‘別總研究那東西了,萬一真是什麼不能招惹的怎麼辦’
蔣六沒聽,就想着怎麼能把這東西弄下來一塊。刀不行,水呢?蔣六拿出了水壺,往上倒了一點。
‘你別弄了,一會連喝的水都沒有了’程叔的話音剛落地,就聽見珊瑚上傳來一陣陣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慢慢的,越來越清晰。蔣六嚇得不敢動。程叔上去給了他一巴掌‘蠢貨,讓你別動’
不一會,珊瑚上的蛾子開始甦醒,慢慢的扇動翅膀,沒過多久,就從珊瑚上飛了起來。朝着蔣六的方向衝了過去。蔣六嚇得抓不住珊瑚一下子從上面掉了下來。
就在掉落的瞬間,珊瑚上的蛾子紛紛飛起,將蔣六團團圍住。接着程叔和霍英被蛾子圍攻,也從上面掉了下來。
難道這上面的蛾子不防水?怎麼一碰到水就呆不住了。
‘不過你們剛纔給我們抹的是什麼東西’
馬思哲把空水壺往程叔面前晃了晃‘是我和孫乙在之前的山洞裡灌的水,不知怎麼的,這墓裡的東西都挺怕這水的,本來只打算把蛾子趕走,沒想到這東西還有消炎的作用’
‘哦,這也真是奇怪了’程叔接過水壺擺弄了兩下。
‘你們是什麼時候跟上我們的’一旁的霍英終於開口了。
‘你們第一次爬上珊瑚的時候,我和馬思哲正好從二層的山洞爬出來’
‘這麼說剛纔程叔說那石片的事情你們都聽見了?’霍英這麼問了一句,我還愣了一下。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怎麼我聽見不行嗎?
‘嗯,聽見了’我還是說了實話。
霍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程叔接着說‘只是這石片上的記載的東西只有一段,從內容上看應該還有上半部分,我們得找到那部分才能解讀完全’
‘這可得看運氣,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馬思哲說,我也點頭配合‘有點難度’
不是非得瞞着程叔他們,也不是不想讓他知道,就是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最起碼手裡還有點籌碼用來交換,不至於讓人隨手丟掉。
程叔轉頭問霍英‘怎麼樣,這次有什麼發現嗎?’
霍英搖頭‘沒走多遠,跟上次進度差不多。蛾子飛上來我就沒法前進了’
程叔氣急扇了蔣六一下‘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蔣六自知理虧,也沒還嘴。
我順着珊瑚向上看了看,看不到頭,直插入墓頂,大的讓人看着心生敬畏。
我走進,發現之前表面附着的一層像瀝青一樣的東西就是那些蛾子。也不知道那都是什麼物種,翅膀竟然是那種質地。
蛾子飛走,露出了珊瑚的本質。果然不是天然的珊瑚,具體是什麼東西看不出來,只是感覺像是樹幹一樣。我摸着那東西的紋理,竟然感覺很光滑,不像普通樹幹脫水乾枯,裡面還有點溼潤,我都懷疑下一秒會滲出水來。
我正專心致志的研究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身後的馬思哲大喊了一聲‘孫乙!’
沒等我反應過來,腰就被一個東西纏住。猛地一下向上拉去,狠狠地撞在了一個枝杈上,撞得眼冒金星。沒給我喘息的機會,又一下把我甩了下來,大頭朝下的把我拍在了地上。我感覺鼻腔裡有一股鐵鏽的味道,用手一抹,臉上已經全是血了。
我感覺我真是二十一世紀點兒背的典範,每次都是我!每次都是我!欺負人不帶這麼欺負的!我低頭看了一眼纏在我腰上的東西,原來是那硨磲蓮藕中鑽出的藤蔓。媽的!已經第二次了,這回老子讓你看看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我我怒火中燒,剛要把刀拿出來,這東西又把我猛地往上一拉。我的揹包順着我的胳膊就滑了下去,兜裡的刀也掉到了地上,我連笑的心都有了。
這東西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又摔下去,感覺像是玩跳樓機一樣,不同的就是每次都實打實的朝地上真摔。
在我又一次被摔下來的時候,馬思哲在下面接住了我,拉住了我的腳。霍英兩下爬上了珊瑚,掏出刀向藤蔓劃去,可那藤蔓卻一點都沒閃躲,霍英德一刀向劃在了石頭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程叔站在一旁說‘沒用的,這東西可能是被孫乙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在沒聞到更新鮮的血之前是不會放開的’
馬思哲確實沒拉過那藤蔓,只拔掉了我的一隻鞋,我被那藤蔓再一次拉了上去。這次卻並沒有把我拉多高,而是停在了三米多高的位置。接着從我腰上纏着的那條藤蔓上慢慢的分離出另一條,朝我的臉上爬去。
離我的臉越來越近,我趕閉緊了嘴,捂住鼻子,生怕它鑽進去。可那東西的力氣又那是我能抵抗的了的。它從我的手指縫鑽進去,伸向了鼻孔。
搔的我鼻子直癢癢,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下面飛上來一個東西。爬向我的藤蔓一下子被吸引,鬆開我一下纏住那東西。
我一看,竟然是一塊沾滿了血的石頭。
馬思哲捂着胳膊,過來拉起我‘快走’
我看着馬思哲的胳膊,衣服上慢慢的向外面滲血‘你把胳膊割破了?’
‘不然呢,割大動脈嗎’
霍英靈巧的從上面跳了下來‘快走,這上面的藤蔓不止一條’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珊瑚原來都是一條一條的藤蔓纏繞而成的,此刻都開始扭動起來,這要是都纏過來,估計把馬思哲的血放幹了也沒用。
程叔走在最前面,我因爲剛纔被撞的不輕,腳上使不上力,還得靠馬思哲和霍英攙着才能勉強走。
想起剛纔,程叔在一旁說風涼話我還能接受,可蔣六也在旁邊冷眼旁觀,這讓我有點不舒服。我之前甚至覺得蔣六算是自己人了,看來還是我想多了。
不過最讓我訝異的是霍英的舉動,非但沒冷眼旁觀,而且選擇幫我。這讓我有點不解,霍英一隻是那種事不關己一概不理的那種人,這次對我這麼上心,難道是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