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於麻子打來電話,問我幾點過去,我纔想起還有王老闆請我吃飯的這事。本來想讓大牙自己找個地方去打發一下時間,畢竟這種事帶大牙去有點唐突。但於麻子卻主動提出來,讓我和大牙一起去,估計是他知道大牙一直沒走,所以禮貌性的邀請一下。
放下電話,我推了推玩遊戲玩得正入迷的大牙:“於麻子剛來電話,有個王老闆以前我幫他看過房子,現在要回請一頓飯,於麻子讓你一塊過去。”
大牙聽我說完,只顧着玩着遊戲,也沒回頭,感慨道:“你小子行啊,這生活真滋潤啊。還有人請吃飯。於麻子?噢,知道了,賣手鍊那老闆,那什麼王老闆是誰?你啥時候認識這麼多老闆了?”
我也無可奈何地告訴他現在無論做多大的生意都得叫老闆,王老闆具體做什麼的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是做貿易的,生意做的還不錯,全國各地都有網點,在一年以前,他的房子有些問題,我幫他看過房子。
大牙聽我一說,有些羨慕:“一年前?你這行還真不錯啊,一年前的事一年後還能吃請啊?可比我們強多了,現在的病人,進門把你當爹,出了門就不認親了。”
聽他這一牢騷,我忍不住有些想笑:“反正閒着也是沒事,又有人主動請客,咱就一起看看去,興許將來有個馬高蹬短、龍行淺灘的時候,需要人拉咱一把也說不準的事。”
大牙伸了個懶腰,點了點頭,就算是答應了。
地點選在了南三環劉家窯橋南的一家很有特色的川味菜館。因爲離我家比較近,以前去吃過幾次,可以涮魚肉鍋,魚肉很嫩,味道很鮮,比較入味。可能是因爲於麻子知道我是無車一族,才特意選了一個離我不是很遠的地方,這種人都長着一顆七竅玲瓏心,辦事說話滴水不漏。
下午我和大牙準時的到了,剛一進門就迎上兩個漂亮的姑娘,簡單的詢問了一下,直接把我們帶到二樓的一個雅間裡。於麻子和王老闆已經到了一會了,正喝着茶水,閒聊着天,見我們進來後,於麻子主動的介紹大牙和王老闆相互認識,我則和王老闆以前就見過一面,這回也算是熟人了,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王老闆席間不停的招呼着我和大牙夾菜、喝酒,也不提有什麼事。我也不能主動去問人家,就和於麻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自從知道柳葉的珠子後,我對董三爺更多了幾分好奇,這個人也越發顯得有些神秘起來。就假裝不在意的問於麻子:“於老哥,上次的事還沒有正式的謝謝您哪,您真是手眼通天的人哪,要不那董三爺也不是我們能見得着的。”
於麻了聽我這麼一說,頗有幾分得意,面帶喜色:“胡老弟不用客氣,這些事就甭提了,老哥我也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多識得幾個人,這點忙,實在是不值一提,如果老弟你再這麼客氣,真是在取笑老哥了。董三爺也是好交朋友的人,是人家主動要見見你們,可能對你們的東西他也有點感興趣吧。”
我聽了之後趕忙說:“於老哥,得,老弟聽您的,這事不提了,以後老哥有什麼事能用得着咱哥倆的,就打個電話,隨叫隨到。董三爺也是一樣的,有機會您見到他老人家,代我問聲好。對了,這董三爺是哪兒里人呢?”
於麻子吃了一口菜,不緊不慢的說:“董三爺嘛,我也不是很瞭解,圈裡人都這麼喊他,大號都不知道如何稱呼,更不要說哪兒里人了,英雄不問出處,這種高人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有次閒聊,隱約感覺像是北方人,但也不能肯定。”
我聽了之後,也就不便再多問了。
王老闆見我和於麻子聊得火熱,也和大牙瞎聊着,只不過被大牙一陣雲山霧罩的忽悠之後,有點迷糊,倆人聊了半天,愣沒聊明白大牙是幹啥的,也難怪,大牙一向不喜歡醫生這個職業,也很少以醫生自居。所以在職業問題上,估計就是一陣彎彎繞子,也不曉得自己給自己如何開脫的,反正到最後,聽王老闆一個勁的喊“高人,高人”的,我就知道,這小子估計又瞎白話什麼東西,給人家給矇住了。大牙肚子裡的那點東西得這麼說,雖說是治病救人的歧黃之術,但這些原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也是極易讓人產生好奇崇拜的東西。
王老闆這邊見我和於麻子不再聊了,就又端起杯子衝我說:“胡先生,得蒙上次您出手指點,家裡一直挺順的,也算是家和萬事興嘛。哈哈。在這裡我得再敬您一杯!”
我也舉起杯子,客氣地說道:“王老闆,不用客氣,一年前的事了,不用再提了,再說我也拿了你的報酬,呵呵,就用不着總這樣客氣了,你說是不是,於老哥?”
於麻子在一旁嘿嘿地笑着,也不說話。
王老闆喝光杯中的酒後,又自己滿上了,一邊給衆人倒酒,一邊說:“話不能這樣說,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錢去衡量的,如果一家人的健康福禍真的用錢去衡量,我還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所以這份恩情我是不能忘的,我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是搞搞物流運輸,閒不住的人,全國各地的網點還不少,需要捎個什麼的僅管吱聲,除了軍火彈藥咱不能運,別的都行。”
我聽王老闆說了這話,就知道人家肯定是有事找我,也不能再裝傻充愣了,就衝王老闆笑笑,說:“王老闆,我先提前謝謝您啊,日後免不了有需要幫忙之處。您今天找我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呢?”
聽我這麼一問,王老闆尷尬的看了一眼於麻子,然後又帶着一臉的笑容對我說:“胡先生,實不相瞞,確實有點棘手的事,不知道這事究竟是什麼原因,希望您能指點一二,感激不盡。”
我就知道肯定有事等着我,絕不會只是簡單的吃個飯、聊聊天這樣簡單。
原來據王老闆講,前些日子,他愛人過生日,他買了一隻古舊的首飾箱送給他老婆,箱子據說是件老東西,看着像是前朝的。木頭箱子,金屬包角。很古樸,端莊。他老婆很喜歡,就一直襬在臥室的梳妝檯上,當個擺件。
也就是過了一週左右,就出事了。他老婆有一天半夜突然感覺有些冷,像是窗子沒有關嚴,冷風吹進來了一樣,吹得身上十分冰冷,於是就被凍醒了。迷迷糊糊地就睜開了眼睛,向窗戶望去,窗簾拉得很嚴實,紋絲不動,不像是窗戶沒有關嚴。但卻突然發現梳妝檯前坐了一個女子,前朝的妝扮,正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首飾箱打開着,似乎那女人正在打扮着自己。
那情景十分恐怖,他老婆頓時驚叫了起來。王老闆在睡夢中也被叫聲驚醒,這才發現老婆渾身冰涼,一頭的汗,像是做了惡夢。就拍醒身邊的老婆,他老婆醒來後,很是驚恐,半天才明白剛纔的一幕好像是在做夢,但是又覺得不是,因爲夢中的一切十分真實,真實的就像剛剛發生過。再看那梳妝檯前,仍是空空的,上面的首飾箱並沒有打開,窗子關的好好的,心中忐忑不安。在王老闆的安慰下,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從這一天開始,他妻子晚上睡得就不怎麼好,經常失眠,每每天亮後才能睡一會。只要一睡着,就經常重複夢中的那個情景,搞得一家人都擔驚受怕。沒有辦法,這纔想到我,希望我能幫助解決一下。
也許這纔是王老闆請這頓飯的真實目的,我聽王老闆講完,心裡盤算了一下,然後對王老闆說:“王老闆,實話實說,對於道法降鬼,請神出馬這類東西我不在行,可以說,‘南茅北馬’我都不行,我只是略通風水術數而矣,一種結果的出現可能有很多種原因,風水只是一種可能,如果是風水上的問題,自然我可以幫您打理,但萬一原因不在於此,請王老闆莫怪,非是我不盡全力。”
王老闆聽我這樣說,也明白我說的道理,忙不迭地說:“胡先生這樣說真是太客氣了,只是希望胡先生親自看一下,能不能解決您儘管放心,我們一家都會感謝你的。”
這聲“感謝”我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只好笑笑。這頓飯再吃也沒有什麼意思了,王老闆結了帳,大家坐上了王老闆的車,直奔王老闆的宅子駛去。
有錢的人開的車就是不一樣,裡面很寬敞,坐在裡面,很平穩,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