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手裡的手電也打亮了,和我一起仔細的搜尋着。兩隻手電的光線照在一起,立時眼前的景像立刻就清晰起來,只是照了半天,犄角旮旯都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地面冰涼刺骨,瞅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東西,這才站起身來,一邊拍打着身上的雪土,一邊盯着柳葉。
柳葉驚叫了一聲以後,似乎也意識到什麼,臉色蒼白,一看就嚇得不輕,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四下看了看,瞅了瞅我和大牙後才慢慢的說:“我,我看到胡燈的後面跑去了一個東西,速度很快,沒有看清。”
我和大牙又打開手電向身後的方向照了照,除了雜樹、枯草、亂石以外,什麼都沒有。大牙抽出了匕首,小心的往前又走了幾步,仔細的看了一圈,回頭衝我們搖了搖頭,示意什麼都沒有發現。
大牙拎着匕首悻悻的走了過來,拍了拍柳葉說:“我說妹子,你咋的了?知不知道這地方晚上不能大聲喧譁啊?你看看,你都把人家給吵醒了,擾了人家的美夢,這事辦的可不地道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故意嚇唬人,柳葉不聽他的話還好點,聽他說完後臉色更白了幾分,面無血色,我看着過意不去,於是安慰柳葉說:“不用害怕,估計是吹起的塑料袋子什麼的。”
這話一說完,我自己也倒抽一口涼氣,因爲現在根本就沒有風。
我看了看前邊,依舊是樹影婆娑,墳冢林立,就讓柳葉和大牙都跟緊一些,不要相隔太遠。依舊是我走在前面,柳葉跟在中間,大牙在後面,七拐八繞,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
剛走了十多步,只聽到大牙突然在後面喊了聲:“誰?”
聽到聲音,我和柳葉本能的回身,大牙已經打開了他手裡的手電筒,往後照着,正仔細的搜索着,我和柳葉也小心慢慢的移動着手電的光線,仔細的搜尋着,但照了半天,都什麼也沒有發現。
大牙走到我跟前:“來亮,我也感覺周圍好像有東西,就像在盯着我們一樣,感覺很不爽,剛纔我似乎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有東西跟着我們。”
大牙這麼一說,我也疑惑重重,如果說柳葉是眼花了,難道這次是大牙耳鳴了?不會那麼巧吧。我抽出隨身攜帶的羅盤,讓大牙幫我照一下磁針。
只見羅盤天池裡的磁針先是轉了二圈,然後歸到了子午線上,看到磁針重合了南北,我才長舒一口氣,說明這個地方氣場正常,並沒有什麼邪異之事。就在我剛剛放鬆一些,準備告訴大牙和柳葉沒什麼事的時候,只見指針突兀的開始轉動起來,開始一點點的向西邊轉去,然後指針懸停在西邊偏南的方位附近左右的小幅擺動着,乍一到這兒,我的心一激靈,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地方確實有點問題。
羅盤對於磁場的感應十分敏感,磁場也就是氣場,氣分陰陽,即有陰氣和陽氣。夫陰陽之氣,而爲風升,而爲雲降,而爲雲行。氣場就是陰陽的變化。《老子》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無極而太極,太極“無物也”,或說爲“氣”,或說爲“道”。太極的運動就產生了陰陽。
陰陽得其和順則生萬物。陰陽和順,則日月合明,四時有序,風調雨順,草木茂發。如果陰陽錯亂,或是失序,萬物的變化就會出現異常,就會日月不明,四時無序,風不調雨不順,就會有天旱、水災、地震、瘟疫等災異產生。
驟見羅盤的指針不歸子午而是在西南偏南的方位打轉,就說明在那個方位有股很強的陰氣,並且這股陰氣又在緩慢的移動着,難不成真的撞鬼了?我小心的收起了羅盤,衝着柳葉兩手一壓,打了個手掌蓋住拳頭的手勢,讓柳葉留在原地戒備,隨後又衝大牙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大牙從右,我從左,包抄過去看一下,大牙也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這些軍用手勢,大多都是看電影上學到的,做的也不是很規範,好在大夥都能看懂。
我躡手躡腳,右手拎着摺疊鏟子,左手握着軍電手電,摸了過去。西南這邊看着是一個墳頭,我就從一側繞了過去,大牙則從另一側也包抄過去。我走了十多步後,突然聽到“簌簌噗噗”的聲音,聲音不太,但是夜裡本來就靜,再加上我們都屏氣凝神,所以聽的真切。
我停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可是一停下來,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晃了晃腦袋,又開始往前邁了一步,剛走了一步,似乎又聽到那種“簌簌”的聲音,聽得有點頭皮發麻,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動一樣,在這樣的墳圈子裡,難不成還真有個女屍啥的在地上爬行,就像貞子一樣?會不會真的有個披頭散髮、滿臉污血的女鬼呢?一想到這裡,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實在不敢再想了,自己嚇自己也太嚇人了。穩住心神後,再聽似乎又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我索性壯起膽子,用摺疊鏟子護在胸前,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很快就看到墳的那頭大牙也探出了腦袋,我們兩個幾乎同時的用手電照向我們之間的地上。
只見我前方三米左右的地方,地上趴着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尖尖的腦袋,齜着尖牙,身上的毛烏黑髮亮,四條小細腿支撐着一個肥大的身子,看那個頭估計足有二十釐米左右長,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正瞪着兩隻紅色的眼睛盯着我。
大牙突然看到了這個東西,也是嚇了一跳,在那邊衝我小聲地說:“小心,來亮,好像一個大耗子。他媽的,成精了,咋這麼大呢?還是黑毛的,太他媽嚇人了。”
第一時間我感覺手腳冰涼,這東西因爲頭衝着我,大牙看不到它的眼睛,而我看得真真的,這東西不正是爺爺曾經說過的“屍鼠”嗎?以食死人爲生,渾身充滿陰邪之氣,應該是一種變異的老鼠,因爲長年吃墓中的死人屍骨,所以體積、毛髮、眼睛都發生了變異,被這東西碰上一下都會大病三天,不要說咬一口了,真是被咬上,估計當時就得一命嗚呼,傾刻畢命。
我也就是剎那間的驚慌過後就鎮定了下來,然後關了手電,怕驚動了那屍鼠,就壓低聲音說:“大牙,是他媽的屍鼠,關了手電,不要亂動,別大口喘氣,他只能發現移動的物體。”
大牙聽我一說也知道了那東西根本不是大耗子,而是屍鼠,至於什麼是屍鼠他不併知道,只是聽我這麼一喊,當即關了手電,不出聲了,一動不動。
我和大牙就這樣一動不動,關了手電,黑夜裡像兩個電線杆子一樣杵着,我一邊盯着面前只有幾步遠的屍鼠,一邊想辦法如何逃跑。要知道這東西可是羣居動物,時間一長,萬一再出來幾個,情況就更糟了。
那邊的柳葉離我們有十多米遠,突然見我們關了手電,然後就沒了動靜,警覺起來。我和大牙距離柳葉有些遠,又在墳頭的另一面,所以她並不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我和大牙又是怕驚動了那屍鼠,小聲的對話,她也聽不到。只見我們突然就關了手電,一動不動,一聲沒有,以爲出了什麼問題,就開着手電一邊叫着我和大牙的名字,一邊向我們這邊走來。
我和大牙眼看着柳葉向我們這邊走來,開着手電筒,口中還不停的呼喚着我們,都急得要命,一個勁的向她使眼色,做表情,壓低聲音讓她不要過來,只是身體不敢有大的動作,害怕引起屍鼠的注意。
因爲天黑,無論我們如何擠眉弄眼,都無法惹起柳葉的注意,柳葉順着我這邊徑直的走了過來。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我的心都要蹦了出來,又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腦袋裡也是空白一片。
這光景,柳葉也走到離我一米左右的位置,這纔看到我那抽鼻子瞪眼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隨後可能也是意識到什麼,她用手電往地上照去,這才發現了那趴在地上的屍鼠,這隻屍鼠的體積有普通的耗子三倍還大一圈,圓滾滾的身子,呲着小尖牙,瞪着兩隻血紅色眼睛,詭異至極。估計是她沒有見過這陣勢,一聲驚呼之後就下意識的把手電筒扔向了屍鼠。
我暗叫一聲不好,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屍鼠在手電筒飛出的一瞬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柳葉衝了過去,那種速度與它的體型根本沒法聯繫,估計是柳葉已經嚇傻了,看着那屍鼠衝了上來,身子竟然一動沒動。我當即抄起摺疊鏟用力一掄,深深的砍進土裡,那屍鼠也一衝之下撞在了鏟子上,這一撞,差點讓我撒了手,力量非常大,發出一種金屬相撞纔會有的嗡鳴聲,一下也把那屍鼠撞了個跟頭,身體一卷,打了個滾,起來後,前爪一發力,又向柳葉的小腿撲了過去。
柳葉此時已經有些嚇傻了,動也不動。我看到這裡,來不及多想,一撤步擋在了柳葉的身前,抄起摺疊鏟子看準了躍起的屍鼠,使出了吃奶的勁向外撥去,可是還是慢了一些,眼看着這一鏟子掄空了,那屍鼠呲着小牙就要咬到柳葉的小腿了,情急之下,我一擡腿,使勁一蹬就把它踢出了好幾米,只覺得半條腿都發麻,就像踢到石頭上一樣,也顧不上看看腳的情況,馬上拉着還在驚呆的柳葉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大牙:“大牙,別賣呆兒了,快跑。”
PS:大牙一聽我喊,回頭不緊不慢的說:“各位書友,有推薦票的支持一下,沒有票的加入書架吧,謝謝關注,我得跑了!”說完,蹤跡不見了。